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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情贝勒(22)



宣临走向她,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

“啊!宣临?”她没发现宣临回来了,所以被他吓了一跳。

熏尹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粲然而笑。“回来了?”

宣临不同于一般娇贵的贝勒,对于与生俱来的财富,他自有一套投资理财的办法,天生的聪颖使他即使无心插柳,也能弄出一番气象,所以,他名下的产业与日俱增,因此,即使不需涉及政治,他的桌上永远都有一堆案牍要看,每天也有不同的地方需要他去巡视。

“在想什么?”

他在乎她的每一个情绪反应,他不要看见她有任何悲伤或难过。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她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不想让宣临知道绮尔真曾经来过。

宣临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温暖的炕上,自己也脱靴上炕,搂她入怀。

“我不要你对我有所隐瞒。”他在她耳边低语着。

他了解熏尹比她了解自己更甚,他可以百分之百精准的感觉出她的每一种情绪,就算她刻意掩饰也没有用。

“我没有隐瞒什么……”熏尹急切地否认。

宣临倏地吻住她的唇,惩罚似的粗暴索吻,弄疼了她柔嫩的唇瓣。

“不要……好痛!宣临……”

宣临猝然放开她,阴鸷的眸中跳动着蓝色的火焰。

“别试图隐瞒我。”他沙哑地道。

他痛恨被她隔离在心门外的感受,那会让他以为她将弃他而去。

他执著的眸让熏尹的心动摇了,她偎进他的怀中,诚实地招供,“绮尔真下午来过。”

宣临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了。

他捧住熏尹的俏颜,问道:“她对你说了什么?”

该死!他没想到绮尔真居然有那个胆子在熏尹面前嚼舌根!

“她要我离开你。”

“她不可能这么干脆,她一定还对你说了什么。说,一字不漏的告诉我。”绮尔真的心机深沉,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熏尹早就知道不可能这么容易打发宣临,只好全招了。

“她找到我扔掉的吉祥彩坠,而且误以为那是你为了湮灭证据所做的。她说你对我下药,要我认清你卑鄙的手段趁早离开你,回到宣豫的身边。她告诉我──宣豫直到现在仍不放弃地找我,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我托付终身。”

她一口气说完,也看见宣临顿时空茫的眼神。

“宣临……”她担忧地轻唤。

她知道绮尔真这些话真的是戳中宣临的要害了,这是他最不愿承认,却又否定不了的事实。

久久,宣临哑声道:“熏尹,你我心知肚明,给尔真说的不是谎言。”

熏尹虽然没有诉诸于口,但早在一个半月前,他就已经明白她已知道他所耍的手段了。

“是的,我知道。”熏尹轻声道。

她的话令宣临脸色一白。

事情再也瞒不住了!绮尔真找到那只镂着“豫”字的吉祥彩坠,代表这件事必然会传进北安王府与定浚王府。

到那个时候,他便再也无法阻止他们向他追讨熏尹。

“那么,你决定要离开我了吗?”他苦涩地问。

“宣临,我想……我于情于理都该回家一趟……”

宣临倏地扬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讽刺而绝望,夹带着来自灵魂深处最剧烈的痛楚。

这就是最终的结果吗?他为她付出了所有,却仍是得不到她的心,到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

“不要这样,宣临……”

他的笑声扯疼了她的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我明白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起身,走下炕床。

“不是的,宣临,你听我说……”她跌跌撞撞地下床,紧紧地扯住他的衣袖,焦急地想要解释。

他背对着她站立,却没有甩开她。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说了,你想怎么做随便你,用不着向我解释什么,那些都是多余的。”

“可是你不明白,我不能不回去,我──”

“够了!”宣临忍无可忍地回过头大吼:“停止你的辩解,滚回你家去吧!不必试图说什么来缓和我的情绪,那对我而言反倒是一种残忍!”

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宣临头也不回的走出紫京苑,发泄似的猛力甩上大门。

“宣临!”熏尹悲戚的声音也唤不回满心创痛的宣临。

他整个人浑身是伤,那是更基于锥心刺骨的疼痛啊!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力量伤他分毫,但是,她无心的一句话却能够置他于死地。看似冷硬绝情的宣临,实际上脆弱得让人心惊。

熏尹颓然地坐在冰冷的地上一整晚,但他没有回房过夜。

天明了,一早,北苑便涌进了大批人马,阿玛、额娘、定浚王爷、宣豫都来了。

她木然地看着这一切,仿佛那是一出与她全然无关的戏码。

当天,她被带回北安王府,而宣临却失去踪影。

※※※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北安王爷──熏尹的阿玛,暴跳如雷,吼声响彻云霄。

绮尔真的通报,以及亲眼证实的结果,才知道熏尹这一个月来的行踪不明全是宣临搞的鬼,他简直不敢相信掳走他女儿的,竟然是定浚王府的大贝勒!

“王爷,你冷静点儿。”北安福晋不满地说着。

女儿有点不对劲,需要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或是听听她想说些什么,而迟钝的北安王爷就只会在那里嚷嚷。

“你还要我冷静?!”王爷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爱妻,道:“宣临那小子掳走熏儿在前,又下药迷惑熏儿在后,不声不响的藏匿她一个半月,你居然还要我冷静?!”

他怎么冷静得下来!

熏尹是宣豫的媳妇儿啊!宣临却什么也不管的抢走弟媳,这种不顾礼教的行为,要他怎么能不气?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定浚王爷气得病倒了,宣临此刻也下落不明,熏儿已然平安的回来,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北安福晋淡然地表态。

“我想怎么样?我倒想问问定浚王爷打算怎么样?宣临打算怎么样?”王爷气呼呼地道:“熏尹是我的宝贝女儿,难道就这么平白教宣临欺负去了,一点表示也没有?”

“你要他们怎么表示?”北安福晋瞪着北安王爷,言词咄咄的说:“这种事情可不是打破一只花瓶,道歉了事就可以的,你倒是说说,怎么样个表示法你才会满意?要宣临负责,娶了熏尹?”

王爷暴吼道:“他别想!我绝对不把女儿交给那种邪恶浪荡的公子哥儿!”

“宣临不是那种人。”熏尹突然开口。

她疲倦得接近耳语的声音使王爷和福晋的针锋相对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北安王爷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次。

“宣临不是邪恶浪荡的公子哥儿。”她淡淡的回答。

“荒谬!”北安王爷嗤之以鼻,“他那个煞星除了会克死人之外,就只会玩女人,舞伶、窑姐儿、边疆姑娘、寡妇、有夫之妇……他哪一种没玩过?不事生产、游手好闲,若不是顶着一个贝勒的虚衔,我看他老早──”

“王爷!”北安福晋简直听不下去了。“不要把事情愈弄愈复杂,这根本是两回事儿!”

“怎么会是两回事昵?”王爷振振有辞的反驳,“他与生俱来是个煞星是事实,他荒淫的私生活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宣临是个怎么样的人还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在告诉熏儿,别被他俊俏的外表给骗了!”

熏尹脸色煞白。

阿玛说的宣临是她完全陌生的宣临,他当真是阿玛所说,是个荒淫、邪恶、浪荡的公子哥儿?

“一张脸长得俊俏有什么了不起?难道宣豫比不过他?宣豫上进、负责,哪一点不比那浪荡子好上千百倍?只有宣豫够格成为北安王府的三女婿,至于宣临……哼!他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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