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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许你这么说。”
“你很痛苦,对不对?”魅罗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你的女儿爱上了你,所以,你为自己无心造成的局面感到痛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忘掉它?你最好忘掉你有个女儿的事实,这样你会比较快乐……”
樽月狠狠地将她搂进怀里,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忘记你,不管想起与你有关的回忆是快乐或是痛苦,都胜过遗忘后的空白!”
樽月的深情,一如他极富磁性的声音,深深地撞击到她的心中。
魅罗噙着泪笑了。
有他这句话,她终于可以与暗恋樽月的那个镜魅罗道别了:“可是,你曾让我很痛苦,所以,我一定会忘了你,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也许有一天.连你的名字我都会想不起来。”
“那就忘了我吧!”樽月低语。
“嗯。”剩下的时间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靠在樽月的胸膛上,倾听这个她两个月来再熟悉不过,且最令她心安的心跳声。
经过漫长的十多个小时,飞机终于在罗马的Fi-umichino机场降落。
然后,樽月马不停蹄地带她前往住宿学校——杰尼斯学园。在确定转学手续办妥无误之后,道别的时刻也近了。
“一切就绪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杰尼斯’的学生。”樽月凝视着她,不厌其烦地叮咛,“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联络。”
分别的时刻来临,魅罗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着樽月重复着要她照顾自己、保重身体的话。 “我该走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也只能被动地点点头。
樽月招来一辆计程车,坐了进去,然后微微一笑,道:“再见。”
魅罗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说,就这么看着计程车载着樽月离去,渐行渐远。
“樽月——”她突然发出一声嘶喊,迈开脚步追了过去,“樽月!樽月!”
她感觉脸上湿湿的,原来她哭了。
计程车猛地停了下来,樽月高大的身影步出计程车,飞快地向她奔来。
“樽月!”她投进他张开的怀抱中,泪流不止。
“傻瓜,为什么跟来?”他吻着她的颊、她的额,紧搂着她低吼道,“你跑得那么快,要是跌伤了怎么
办?”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好爱你,可是,也好恨你……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没有办法忘记你!”好一会儿,她退出他的怀抱,轻道,“你回去吧!再见。”魅罗逼迫自己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樽月一直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进学园为止,才上了计程车。
“Fiumichino机场。”他平静地道。
“好的。”
*-*-*
樽月疲惫的身影出现在总部,所有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边的工作望着他。
“东南亚毒品走私那件案子解决了没有?”脱下黑色大衣丢在一旁,樽月卷起袖子就坐到电脑前面。
“呃……快了。”南宫涛愣愣地回答。
“香港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樽月又问。
“啊?”
樽月将视线从电脑荧幕上调开,看着南宫涛:“我问你香港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哦!”南宫涛试着保持清醒地回答,“香港那边已经查到从泰国走私的毒品,不过,有一部分还是被运出香港,千雪已经锁定目标追查,新加坡那边也说会配合我们调派人手。”
樽月点点头,一切都在掌握中,很好。
他对着电脑下达指令,预备将这次事件的所有档案传到上头,不过,南宫涛、北堂千雪、东方崩云三个人六道视线却迫使他再度抬起头来。
“想说什么就说,不用客气。”大家都相处那么多年,樽月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北堂千雪小心翼翼地起了个头,道:“魅罗……她已经回到意大利?”
“嗯。”这些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那里?”北堂千雪相当讶异。她以为樽月陪魅罗到意大利去,是因为想说服魅罗回心转意,没想到……
“一个父亲永远也不会对小孩子感到放心的,不管她在哪里都一样。”樽月喟然而叹,“回意大利是她的希望。只要是她的希望,我都会为她完成的。”天下父母心,真正有了孩子,他才能深刻地体会这一点。
“我以为你不会舍不得让她一人回意大利去,”南宫涛将长腿翘上桌子,长叹一声,“原来我猜错了。”
主控室里有片刻的静默,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感触,但在此时此刻,竟没有一句能表达他们心中纷乱的思绪。
“樽月,你为什么还来?”东方崩云倚着墙吸着烟,淡淡地问。
“我还有工作要完成。”樽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游移在键盘上,“日子总要过下去,不是吗?”
东方崩云熄了烟,走过来将樽月的电脑关机。
“崩云!”樽月一怔,微愠地低吼。
东方崩云将他的外套丢给他,拿起车钥匙道:“咱们去喝一杯,然后我送你回去睡觉。”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他知道崩云不想见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但是……除了让自己累垮之外,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停止不去想魅罗。
“明天可以做的事情,今天不做也不会死掉。”东方崩云不由分说地将他从位子上拉起来,“你现在该做的不是用工作麻痹自己,而是该好好大醉一场发泄,然后回家睡觉。”
就这样,樽月被强行拉出去了。
东方崩云探头进来,对北堂千雪及南宫涛道:“总部里的事,就麻烦两位了。”
“哦!没关系……”南宫涛也觉得樽月需要好好放纵一下,所以挺乐意分摊他的工作, “大恩不言谢。”东方崩云含着邪气的笑意退场了。
糟了!慢了一步!
“东方崩云——”北堂千雪可没有上他的大当,樽月休息是应该的,东方崩云没事凑什么热闹?
“怎么了?”
“笨!被崩云给坑了都不知道!”北堂千雪气得戳戳他的额头,道,“看你一副聪明相,怎么一遇上崩云,脑袋就打结了?”
“完了!”他猛然醒悟,这会儿,不就连崩云的工作都要分摊了吗?
他跳了起来追到门口,但哪还看得见他们的影子?南宫涛只好忿忿然地走了回来。
“太狡猾了!”死东方崩云!居然暗算他。
“我们也不一定要乖乖被他坑啊!”北堂千雪奸笑道,“咱们也跷头吧?”
“那还等什么?”南宫涛将电脑一关,与北堂千雪一起跷头了。
四方罗刹——今日公休!
*-*-*
夜里,樽月打了一通电话给楚云。
听见樽月的声音,楚云便知道自己该做个答复了。
“我想……我没有办法与你结婚。”尽管她深爱着樽月,可是,她也不要成为织萝的代替品。
“魅罗回意大利去了,所以……我也不需要为她找一个母亲了。不管怎么样,还是非常谢谢你。”说完,他挂了电话。
他应该是很疲倦的,为什么他的神志还是那么清醒?清醒得让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心微微地刺痛着。
那晚,他一夜无眠,双眼凝视着窗外,直到天明。
*-*-*
一个人留在意大利的魅罗重新适应新生活。
“杰尼斯”是意大利一所颇受好评的住宿学校,校风虽严谨,但仍给予学生绝对自由的空间。
魅萝从小在意大利生活,意大利语自然十分流畅,但是刚入学,总有格格不入的感觉。尤其每当例假日同学的家人来访,或是有同学的父母不辞辛劳地到学校探望自己儿女时,总让魅罗既羡慕又感伤。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后收到第一封来自中国的信件才好转。
这封信寥寥数句,其中多半是关心她的冷暖、对于新环境适应与否等等,信上虽然没有署名,但魅罗知道这是樽月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