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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曜日的定情(恋爱偏差值之三)(9)



「过来,我有话问妳。」

「可我不想回答--」

「妳一定要回答。」

「哈哈哈,谁规定我一定要回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想你不笨,看到情况心中也该有个底,所有的答案就跟你想的一样,不用问我了,喂……我说就是那样……你要把我拉去哪里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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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湛蘅一路被拉着的脚步在小教堂后面的草皮上停下来了。

挣脱束缚,她摸着自己的手腕,「你拉这么用力干么?!你不知道我是靠这吃饭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程捷对于这个几近恶劣的误导很不高兴,「我以为妳叫夏品曦。」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叫夏品曦,是你自己误会的。」

「但妳也没有否认。」程捷对新酒节那天的事情还记得很清楚,「我叫了妳两次,第一次妳回头,第二次妳没否认。」

「你可以不高兴,但我总有说话的自由吧,难道以后我每跟一个人说话,就要告诉他『请记得我是石湛蘅』吗?告诉你,我回头是因为我听到熟人的名字,我没否认是因为我不认为我们有机会再见面。」

「试婚纱那天,妳也没告诉我实话。」

「那天你可没叫我名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在小院落里争执起来,两人分贝都高,反应也快,而且,都各有理由。

程捷无法理解,也许开始是自己的错,但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她不叫夏品曦,她叫石湛蘅。

「妳明明知道我误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这人才奇怪,我有告诉过你我叫夏品曦吗?没有,你有问过我叫什么名字吗?没有,而且,你干么这么介意我叫什么名字?」石湛蘅看着他,笑,「很失望吗?跟你谈得来的人原来是冒牌千金?」

冒牌千金?

程捷皱了皱眉,似乎有点懂得她在想什么了。

「你心里是这样想吧,帮我买饭团,请我喝茶,刚刚又陪我聊天,对一般女生来说,这算是非常友善了,但如果是有目的性的友善,那对于你心思用错对象这件事情,我也很遗憾,毕竟,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误会,我可以理解你的失望,但是,请不要把这一切算在我头上。」

「妳把我当成那种人?」

「不然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么?」

面对那始终带着恶作剧般笑意的她,就在那一瞬间,程捷从一种被愚弄的情绪中理出了另外一个层面。

她不是单纯的想恶作剧,而是想证明一些什么。

「妳是被狠狠的骗过,还是被狠狠的背叛过?」

这句话一说出口程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她的表情变了,不再是那样轻松以对的模样。

笑容褪去,很明显的,他一击中的。

「我说对了吧,因为被骗、被背叛,所以不相信人,妳从证明人性本恶中得到快乐。」程捷顿了顿,「一直以来,妳都是这样安慰自己吗?」

石湛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只挤出几个字,「你少自以为是。」

说完,她拍掉他握着她的手,转身拉开竹篱,身影一下消失在门板之后。

程捷又在后院待了一会。

预备离去时,草皮上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一条银色的手炼。

刚刚拉扯之间掉的吧?

他可以把链子留在原地等她回来找,也可以把它交给那几个女孩子的其中之一,但是,他却选择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第五章

石湛蘅用力撕掉新月历的第一张纸。

美丽的雪景之下印着二○○四年一月日期与星期的排列,看着崭新一年的崭新月历,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才怪,对于进入社会的人来讲,一元复始,也就是老了一岁,没什么好开心。

以前学生时期还会因为放假而高兴,但她现在连日夜都不分了,还说什么元旦不元旦,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国定假日这四个字。

星期四哪……

距离乔霓结婚刚好一个星期,虽然说是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但现在想起来还是一个不爽。

那家伙,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用那种教训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是不诚实,但也没说谎埃

哪有人自己误会还要怪到别人头上的?

火大的穿好衣服,套上鞋子,正准备去赴方玺媛回美国前的最后一次聚会,手机响了。认识的人,她都有做来电区隔,这种音乐是唯一没设定的,基本上来说,就是平常完全没在联络的。

有号码,但认不出来是谁。

无所谓啦,反正接电话又不用付费。

按下了通话键,「喂。」

「我找石湛蘅。」

弯弯的眉毛向眉心聚拢。这声音……不就是刚刚她在心中咒骂的那个家伙吗?他找她干么?但就在她想这么问的时候,另外一个疑惑却先跳了出来,来不及犹豫,嘴巴已经比心思快了一步。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妳是石湛蘅吗?」

「是啦,你要问几遍?」

「我想确定一下,免得找错对象。」程捷的声音带着调侃,「我必须很确定妳是我要找的人,才能告诉妳我要做什么。」

这烂人……

「你是特别打电话来跟我吵架,还是打电话来跟我抬杠?」石湛蘅没好气的回答,「虽然手机不用我出钱,但我也不想跟你这种人聊天,有话快说,我没时间听你闲扯。」

「我只是想告诉妳,我后来要回去收化妆箱的时候,在新娘休息室捡到一条链子,问过几个进出过化妆间的女孩子,都说自己没有掉东西,妳是最后一个了,不过如果妳没空的话,等妳有时间我再跟妳确认好了。」

「等一下--」

突如其来的高分贝,让电话那头的程捷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七天的忍耐是值得的,她的反应超出他预期的好。

链子的手工很细,炼身刻有玫瑰,玫瑰心中镶有小颗的碎钻,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而且他请懂珠宝的朋友看过了,是小有年代的名牌精品。

「是什么样子?银色的吗?上面有玫瑰雕刻花样的?」

「对。」

「那是我的。」石湛蘅在这头完全激动起来,「你现在在哪?等我,我坐出租车过去拿。」

程捷虽然对她的「有反应」觉得颇为高兴,但那语句毕竟还是不太寻常,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应该高兴的时候,「妳还好吧?」

「我没事,告诉我你在哪?公司吗?还是家里?我去哪里等你比较方便?」

「妳很急?」

程捷试探性的询问,没想到得到一个完全没有掩饰的回答。

「对……很急……」她顿了顿,语气似乎和缓,但那迫切的情绪,已然成功的透过电话传达出来,「告诉我你在哪里?」

说到最后一个字,石湛蘅几乎有点颤抖,因为那是父母亲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距离现在多久了呢?十年?或者需要更久……她记不得了,也不想去记得,因为,每多想一次,她就多难受一次。

父母亲在她高中的时候因为意外过世,留下她与弟弟硕臣相依为命,虽然说,爷爷奶奶很愿意照顾他们,亲戚们也一直希望他们两姊弟搬回宜兰以便就近照顾,但是,那感觉毕竟不同。

他们还是住在原本的公寓里。

后来,硕臣通过考试,到西雅图念书,她还是一个人继续住在这里。

有记忆,有感情,对她来说,这里才是家。

那手炼……她记得当时才十六、七岁的自己,想了好久好久,但因为知道价格高昂,她也明白家境不过普通,所以从来也不敢开口,就是把杂志剪下,放在铅笔盒的下层过过瘾而已。

没想到那年生日,父母亲会送给她这一份太过贵重的礼物。

他们说,虽然买这么贵的东西有点勉强,但是,他们更希望看到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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