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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了。”她说。
“钥匙呢?”
“你怕我带人进去看红色笔记簿啊?”她顽皮地一笑。
从他身边跑开,掏出裙子口袋里飞鸟衔心的钥匙圈,对他晃了晃。“浪荡子皇泰请来追我吧……”
皇泰清撇唇,一脸坏笑,脚跟一提,奔向她。
梁荧惑尖叫一声,旋身往浮坞酒馆跑,也不管披肩上的薄罩衫飞掉了。
皇泰清望着她轻盈逃离的纤影,捡起她遗落的罩衫凑向鼻端,眯眼,喃喃低语:“真香。”陶醉了一下,他张眸,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色痴,俊脸露出自嘲、却满足的笑容。
☆☆☆☆☆☆☆☆☆
梁荧惑笑声银铃,跑进浮坞酒馆,伏在凉亭吧台,喘没两口气,就被皇泰清从后拦腰抱住。
“逮到你了,惑惑。”皇泰清俊脸扬笑,灼热的气息吹吐着她耳廓。
梁荧惑依旧笑着,回眸的眼神很娇媚。皇泰清趁势封住她的唇。梁荧惑闭着眼,慢慢转身,手往他颈后环。皇泰清也将她拥得牢紧,忘我地深吻。
这世上仿佛只剩他和她,阳光独爱他俩,照得他们肌肤微微泛红。香颂乐曲萦绕在空气里,一个玻璃碰撞声使他们慢慢分开,像是从甜美的梦中醒过来。他看着她,她芙颊飞红,也看着他。
“两位——”一个拉长的嗓音近在他们耳畔。
梁荧惑和皇泰清同时转头。
“我今天在海底拍到的颊突珊瑚虾虎鱼,就是像你们这样紧贴在一起。”皇廉兮半个身子探出吧台,俊逸的脸容没什么表情,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刻意的。
一阵笑声爆开。梁荧惑尴尬地瞧瞧露天座。现在是用餐时间,满满都是人,刚刚的安静全是假象,这些坏心的家伙正开始起哄地吹着口哨。
“泰清先生好本色!”有人高举啤酒杯大声喊着。
皇泰清撇唇,一把将梁荧惑扛上肩。梁荧惑低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皇泰清不可一世地下命令:“我们要吃饭,马上!”说着,他扛着她,长腿迈步,往紧连浮坞的老运输船走。
一个男人狂笑,说:“可怜的米雷,美人还没追到手,就遇上劲敌。”
闻言,皇泰清挑眉,回首看一眼吧台里的米雷。那年轻人窘得往里缩。皇泰清低哼,扯扯唇,走上运输船舷梯,居高临下行经甲板,睥睨露天座的白色伞花,时不时有人探出头仰望他,赞声说他“浪荡得有格调,真男人本色”。
他还配合地拍拍梁荧惑的腰臀,即便知道这小女人不满地在挣扎、抡拳猛捶他后背。
进入包厢后,总算听不到那些破坏香颂乐曲的人声。
梁荧惑被放进一张背窗的双人沙发里。一阵头昏眼花,她生气地嚷嚷:“你下次再让我像棵倒栽葱一样,挂在你肩膀,我就——”
“你养伤那段时间过得很精采嗯?”皇泰清打断她的嗓音,挤入双人沙发里,挨着她的身体。
梁荧惑局促地转头,对上他的双眼。
“惑惑,你跟米雷很好,是吗?”皇泰清嗓音很沉柔,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浪荡子的心应该是自由的,怎么现在他觉得自己说的话……也许,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刻,他已为自己设了一张网。
梁荧惑盯着他好久,伸手摸他的脸,语调徐缓地说:“米雷跟我同年,我很难得遇上一个谈得来的同年异性……你知道的,以前学校那些男同学都叫我‘祸星’,爱欺负人。米雷对我很好,他跟我聊很多事,还带我上牧场骑马、帮我弄了一艘风帆——”
“惑惑,”皇泰清又抢白,换个坐姿,将她笼罩住,脸对着她的美颜,说:“你知道吗——有些男孩,就是爱捉弄自己心仪的女孩,像是拉拉她们的小辫子、掀裙子,帮她们取好笑的绰号……因为别扭,不知道怎么接近喜欢的女孩,只好这么做。”
“你是想告诉我,以前学校那些混蛋喜欢我?还是米雷对我好,其实不代表什么?”梁荧惑眼神慧黠。她觉得这个浪荡子似乎在吃醋,讲话迂迂回回,这使她心花怒放。
皇泰清抿直唇,不吭声,沉吟地凝视她。
梁荧惑笑着。“或者,你想说,你对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好,是因为你不喜欢她们任何一个……”她像猫一样,身子轻巧地趋前,唇贴近他耳畔,小小声地说:“我现在看到我眼前有一个别扭的浪荡子耶……”
皇泰清眉毛一蹙,探手抓她的腰。她呵呵笑倒在沙发里。皇泰清压着她,说:“那我该怎么捉弄你?拉拉你的小辫子、掀你的裙子……嗯,都不好,我比较想脱光你的衣服。”他作势攻击。
梁荧惑叫了起来,蜷缩身子闪躲。她好开心,像个纯真的小女孩,埋在抱枕里窃喜。
皇泰清揽抱她的身子,吻她耳后的肌肤,呼吸她的芳香,觉得空气都是甜的。“惑惑,你不准我把你扛得像棵倒栽葱,那么下次,换你扛我好了。”他唇角斜扬。
梁荧惑抬眸,嗔怪地直言:“我扛你?!那不被你压成大饼才怪!”
皇泰清哈哈大笑,将她压在沙发里。“你想被我压成大饼啊……”
“饭来了。”一声不识相的叫唤破坏了气氛。
皇泰清端坐起身,看着皇廉兮“母鸡带小鸡”——背后跟着大狼圣徒、小番茄虎千风——推着餐车走进门。
虎千风放开抓着圣徒尾巴的小手,跑到皇泰清面前。
“泰清老大,你刚刚干么压着Mars姊姊?”
“我有吗?你看错了吧,小番茄。”皇泰清搔搔他的头,敷衍过去。
虎千风蹙一下额,走向伏在地毯上的圣徒,一把压上那狼身,表演着。
“你刚刚像这样压着Mars姊姊!”他语气强调,站起身,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Mars姊姊的伤才刚好,泰清老大不可以跟她玩摔角,太危险了。”
玩摔角?梁荧惑皱眉。“小番茄,你在胡说什么?”
“就是摔角啊,像我跟爸爸一样!”虎千风答道。他每天和爸爸在庭院玩摔角,他都压在爸爸身上,用“剪刀脚”缠住爸爸的脖子。他说着,又开始表演,胡乱摆弄大狼圣徒。
圣徒被搞毛了,猛地扑起,甩开虎千风,逃窜出门。
“别走,圣徒!”虎千风叫道,跟着跑出去。
皇泰清大笑起来。
皇廉兮在沙发斜边的方桌布好菜,对梁荧惑说:“虎洋和沁蓝知道你回来了,请你晚上过去用餐。”那对夫妻把Mars当亲人看,很关心她的状况。
“你得好好跟人家道谢。”皇泰清起身,走到桌边,看看菜色。
“我知道。”梁荧惑整理一下裙摆,也起身移至桌边。
皇泰清拉开桃花心木单椅,示意梁荧惑落坐。梁荧惑笑了笑。这个浪荡子其实从来不忘绅士行为。
“廉兮,”皇泰清在皇廉兮推着餐车走到门前时,叫住他,说:“我有事跟你谈,这几天找个时间——”
“是,长辈。”皇廉兮应声,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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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虎家吃。饭后,虎洋和皇泰清在地下室闲谈。
他们聊天时,边抽雪茄,弄得满室白烟缭绕。
“男人的品味近乎公害。”费沁蓝走到墙边的地下室通口,关上木门。
梁荧惑坐在虎家客厅铺了波斯毯的石雕椅里,眨了眨眼,说:“不会把他们给闷晕吗?”
费沁蓝走回宝藏箱造型桌边,笑着。“地下室有通风系统,再说,他们抽那名贵雪茄,不就是要享受烟味吗,怎能让它跑出一丁点。”
她拍拍坐在软矮凳,正不守规矩地用手指偷挖桌上蛋糕吃的儿子。“小风,这个蛋糕是米雷哥哥送给Mars姊姊的,你不可以这样。”
虎千风抬头,对母亲笑了笑。“妈妈,泰清老大说全给我吃,不准Mars姊姊吃……”一脸馋相,他继续挖食。
费沁蓝双手擦腰,落坐在儿子身边,揪起他的手。“泰清什么时候跟你这么说?”她掏出手巾,将儿子指上的咖啡焦糖擦干净。“你可别说谎骗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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