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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年互相啐了口唾沫,一前一后走进医护帐。
“找到皇泰清,我们就离开。”皇莲邦冷眼旁观了一场,对于晚辈皇泰清让自己陷在这种族群混战的国家境内,感到不以为然。“有些人或许根本不需要任何帮忙。”
梁荧惑瞪大眼,微摇着头。“皇莲邦,你真冷血。”语毕,她旋身,循着大帐棚边角的土道走。
皇莲邦、皇廉兮跟在她后面。
那间木屋像马厩一样,活动式的木门啪啪癌动。梁荧惑进入时,里面几个男人正没形没象地歪躺在通铺,打呼睡大觉。有一个独醒的男人坐落通铺前的大桌子边,全神贯注对着笔记型电脑荧幕。
“皇泰清不在这儿吗?”皇莲邦威严低沉的声音,让那男人抬起头来。
男人一看到梁荧惑,随即指指通铺后端旁的木门。
梁荧惑走了过去,开门进这木屋的里间。
“这样可以吗?”女人娇腻的声音首先窜入梁荧惑耳中。
“很舒服,继续。”男人慵懒的回答充满贪婪。
梁荧惑皱起眉,盯着半裸趴在木板床上的皇泰清正在接受他们那位美艳厨师的按摩。
“肌肉很紧绷……”
“所以需要你啊——”
“皇泰清,真庆幸你没被地雷炸死。”梁荧惑冷冷出声打断男人享受美好按摩的时光。
“喔,火星妹妹来了啊。”美艳厨师离开木板床边,暖昧地对梁荧惑眨眼微笑,仿佛她们共事一夫般,得以姊妹相称。
梁荧惑胀红了脸蛋,闷怒。
“别坏心了,格丽姊。”皇廉兮对美艳厨师说了句。
美艳厨师呵呵一笑,施施然离去。
皇泰清从床上翻坐起身,先看皇莲邦和皇廉兮,再将视线移至梁荧惑清丽娇艳的小脸。“伤好了?”
“早好了。”梁荧惑别开脸,背对三个男人,站到窗边。
窗边的小方桌上有数盘冷掉的餐食——看得出是好几餐的罐头食物——皇泰清除了好几天没睡觉,似乎也没好好吃一顿饭。梁荧惑颦了颦眉心,觉得根本没必要担心他,反正还有美艳厨师帮他按摩!
“怎么你们也来了?”皇泰清问道。
皇莲邦拉了一把椅子,正对皇泰清而坐。“你就是想过这种生活?”
皇廉兮双手交抱环胸,斜倚在门边。两位长辈谈话,没他晚辈插嘴的分。他一向很懂得大家族伦理。
“我已经过很多年这种生活了。”皇泰清摊摊手,背靠床头,交叠长腿下的皮靴沾满泥土,他甚至没脱,就抬放在床尾的棉被上。“我很习惯这种生活,倒是你养尊处优,那把烂椅子可不比皇家传承的骨董宫廷椅,小心刮坏你布料珍贵的裤子。”
闻言,皇廉兮神情深沉。这两位长辈不久前起过冲突,显然感情已不像以前那么好。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皇莲邦语未尽。
皇泰清挑眉,哈哈大笑起来。“别开玩笑。我多大了——在这世上来去自如,还需要你带。”他站起身,俯视坐在椅子上的皇莲邦,收住笑声,冷凝语气地道:“我不需要听你的。”
皇莲邦皱拢眉头,沉吟了许久,权威地说:“我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你离开这个国家。”
“祖姑婆很担心你。”皇廉兮开口帮腔。
皇泰清叹笑了笑。“长辈?!早在你强娶天莲开始,我就不当你是我的长辈了,皇莲邦——”他连名带姓直呼。
窗边的梁荧惑听到皇泰清提起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心里有些异样情绪在起伏。她曾经认定皇泰清提的女人——扬天莲,是他们这两对叔侄、三个皇姓男人共同的最爱,所以这女人嫁给皇莲邦后,才引发了皇廉兮被皇莲邦冷冻,皇泰清与皇莲邦关系决裂……
“你别不知好歹,在这儿丢了命。”皇莲邦表情冷肃。
皇泰清哼笑。“照辈分而言,我不会比你早死。”
“皇泰清!”皇莲邦咬牙低吼。
“命令是吗——”皇泰清不理会皇莲邦,转而走向皇廉兮。“你这套或许对廉兮有用,对我,派不上用场。”他看着皇廉兮,摆一个轻蔑笑脸,姿态有够狂傲。
皇廉兮站直身躯,放开交抱在胸前的双手,抬眸看着皇泰清。“有时候,我觉得我跟你其实很像。”他突然挥拳。
梁荧惑听到那种肉体搏击似的声音,转过头,就见皇泰清高大的身躯正往后躺向地面。“你干么打他?!”她对皇廉兮嚷道,边跑上前,伸手捞不住皇泰清沉重的身躯,整个人跟着蹲跌倒地。
皇廉兮缓缓走来,盯着皇泰清流鼻血、昏死的脸庞。
“我看他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说完,他先走出房门。
皇莲邦也自椅子上站起身。“最慢明早,他如果不跟我们离开,就让他死在这儿。”长腿跨过皇泰清横躺的身子,走了出去。
梁荧惑捧着皇泰清鼻血汩流的脸庞,低咒着这些冷血的皇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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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泰清醒来时,觉得屋内一片幽晴。一个划火柴细微声响后,煤油灯点亮了。他看到梁荧惑走到床边来,便对她说:“倒杯水给我。”
梁荧惑往床畔一坐,冷冷看着他。“没有。”
“没有?”皇泰清撑起身,一条快干了的湿毛巾从他脸上滑落。
梁荧惑猛地将他压回枕头上,柔软的身子趴在他赤裸胸膛,额头撞着他的下巴。
“你这是干什么?”皇泰清皱了皱眉,鼻梁附近泛开的酸痛感,使他想起皇廉兮的粗暴行为。“我差点死掉,你难道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梁荧惑没讲话,依旧趴伏在他身上。
久久,皇泰清感到胸口有一阵湿热。他举起大掌,轻轻落在她背上,抚摸着,温柔地说:“我只是要喝一杯水而已,惑惑——”
他一叫她,她泪流得更凶,静静地、无声地流着。
“惑惑……”皇泰清叹气地唤着她,低语:“我没生你打扰我享受美好按摩时光的气,你在哭什么呢?”他的手徐缓摸上她披散的长发。
梁荧惑抬起脸庞,美眸水亮蒙胧,被泪水濡湿的红唇朝他靠近,无预警地叠上他的唇。
皇泰清又叹了口气。“惑惑——”他一开口,随即感受到她甜软的舌探进来,诱惑人地卷绕着他的舌尖。
她一直是个甜美的女孩,虽然有时候显得古怪、冷淡,但她一直是个甜美诱人的女孩。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他了解这个女孩的本质,她热情大方、带点执拗,像火星给人的感觉一样——美丽的、神秘的、逆行守心的红色行星。
梁荧惑离开皇泰清的唇,美眸看着他深邃、凝视着她的双眼,说:“没有水……柏哥说水还没到……”她低喘的嗓音满是性感。
皇泰清手臂猛然勾住梁荧惑的纤颈,将她拉回,唇堵住她的小嘴。
梁荧惑愣了一下。这到底和她吻他不一样,现在是他在吻她呢!他的舌头探了过来,热热地,烘暖她心里那朵正在绽放的花苞——越绽放,那蕊瓣色泽越是鲜丽……她一定能诱惑他,她当然能诱惑他!
梁荧惑闭起眼眸,柔荑抚着皇泰清光裸健美的胸膛。
“惑惑——会有人闯进来。”皇泰清抓住她的小手,唇贴着她的唇,轻柔啄吻着。
梁荧惑摇摇头,说她已经把门关好了,不会有人闯人。
皇泰清再次加深吻,在她唇里低哑,含糊、性感地说:“你不就带着莲邦、廉兮闯进来揍我了……”
梁荧惑又摇首,离开他,下了床,站在窗边。“皇泰清——你不想要我吗?”她美眸盈水,纤指解开自己的猎装钮扣,慢慢地脱去一身的束缚,然后说:“我很想要你——”
皇泰清眼神沉了沉。月光是她今晚的衣裳,她洁腻细白的肌肤美得慑人,她说话时,他注意到她的舌尖是漂亮的粉红色。他是浪荡子,做事一向顺从欲望,怎么可能不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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