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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二少V.S妙管家(天生绝配之二)(20)



所以,她在临进厅门之前,才会主动亲吻他,为的,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现在你相信了吗?”聂箸文柔柔一笑,带着无尽的宠溺及怜惜。

“嗯!”她用力地点一点头,泪,却流得更凶更急。

“刚才你不仅不屑他们,还一如往昔地怜惜我、为我驱逐那些讨厌的人!我不敢置信,以为那是我的疯狂幻想、是我的黄粱一梦!所以我才迟迟不肯给你响应,不是不肯,是不敢!因为我怕梦醒了,我会承受不起又一次的伤痛!”直到背后的温暖支撑猛地消失,她才梦醒,才失声而泣,才会不顾一切地追他而来!

“不是梦,这是真的,我爱自行,一生一世爱的女人,只有伍自行。”他徐缓地说完,忍不住一声叹息,终于吻上了那颤抖的唇瓣。

落山的夕阳、满天的彩霞,映着一树春梅,笼着一双痴情的儿女。

此时,无声胜有声……

幸福的时刻,偏总被造化捉弄。

成亲后不久,伍自行由射月陪同,前往南京探访南京聂府布庄掌柜王幼统,因另有要事在身,聂箸文并没有陪同前往。

数日后,聂氏侍从在京城北门外,发现昏迷不醒的射月,伍自行则不知所踪。

“只留有这些东西?”聂箸文俊逸的脸庞上平静无波,似只是在听属下们禀明公事,但掩在袖下的手却紧握成拳,青筋暴突。

“是,伍先生和秦护卫的坐骑均已不在。”侍从垂手轻禀,“属下们在秦护卫昏迷之地方圆十丈内仔细查寻过了,共发现五匹马的痕迹,分往不同方向而走。但因地临官道,痕迹已被全然掩去,因此无法追查。”

依现场看,并无打斗痕迹,伍先生被劫走可能性不大,她应该是……毫无反抗地被带走的。

“射月所中何毒?”

“据徐大夫讲,是十日睡。此药产于西南边陲,产量极少,江湖上并不易买到。药无味无形,只要吸上两口,便足以让一个壮年男子沉睡上十日。”

聂箸文稍吁一口气,至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没有受到伤害。但自行……他的自行现在在哪里?是否受了苦?是否安然无恙?

他直直瞪着桌上的一枚金扣,及一截断掉的木钗。

金扣是自行衣襟的饰物,木钗则是……他亲手做成,送给自行的簪发之物,而今,他精心雕琢的“比翼齐飞”已断成了两段,莫非自行……

呕——热血上涌,哇地一口喷了出来!

“箸文!”一旁的聂修炜一下子冲了过来,双手撑住亲弟摇摇欲坠的身子,“冷静!冷静下来!”

自行不知所踪,府中已是乱成一团,若箸文再因此而病倒……他不敢想象后果!

“冷静?”聂箸文毫不在意地随手抹一抹唇,对拭在袖上的刺目艳红视而不见,“大哥,你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自行不见了,我心乱如麻,我没办法冷静啊!大哥你说,自行会不会……会不会……”

若没了自行,他还活着干什么!

“不要瞎想!”用力地握紧弟弟紧绷的双肩,聂修炜严肃郑重地回视他,“目前最重要的,是设法找出自行的下落!你好好想想,这金扣与木钗是不是自行所留?”

金扣与半截木钗是在射月身下寻得,好似是偷偷被塞进去的。

可射月依旧在昏睡中,十日未满之前,是绝对不会醒来的。

一切,只能靠这小小一枚金扣子及半截木钗。

“金扣子?木钗?”炽狂的眸又射向桌上物,猛地一亮,“是金府!”

“你是说……”

“错不了!掳走自行的人,一定是苏州金府所派的!”

那日金家兄妹在聂府受辱离去后,竟再无金府的一点消息,而此刻金府布行已临倒闭关口,若不能带回自行去重整金府布行,金府只有死路一条!

“朝阳,你即刻调派人手,全力追查苏州金府的一切人事来往,必要时,调动中原聂府所有消息网,严密监视金府所有布行!”

脑中一清,立刻思路清晰,快速地下达一条条指令,力求快速寻出自行下落!

聂修炜暗中吁了口气,兄弟弟已恢复冷静,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但……真会是苏州金府所派之人带走了自行吗?

若是,那半截折断的木钗又作何解释?

虽百思不得其解,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调动了所能调动的力量,却依旧是白忙一场。自行,还是音信全无。

种种的迹象显示,自行并非被苏州金府劫走。

那,又会是谁呢?

射月终于醒了过来,却对昏迷前所发生之事毫无所知,他是在睡眠中被人迷昏的。

可是,他身为练武之人,即使在睡梦中,警觉性依旧很高,一有风吹草动,便应会醒来才对!

“那日已晚了,我本想先在小镇上找个旅店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奔回京城,可伍先生说,她想念大家,想赶快回家,所以我们便连夜赶路……”他细细回想与伍自行回京路上所发生之事。

“到了城门,还不到四更,城门未开,我和伍先生便在路旁寻了个避风之地,准备稍稍休息一下,等五更天城门一开,便立刻进城回府。谁知,我们两人太累,没闲聊上几句,便双双不支地昏昏睡去……”

聂箸文几乎整日坐在美人坞花厅的软榻上,倚在自行最爱倚坐的窗台一刖,不言不语,静等各处消息传来。

日日夜夜地静等,让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精力,人很明显的消瘦了一圈,只剩一双炽狂的黑眸,一眨不眨地从窗口盯着美人坞的院门,眸里隐藏着熊熊的思念,期待他的自行会在下一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但,期待却一次又一次地落空了!

为什么当初他会答应自行一人前往南京?

为什么他不陪她前去?

他恨死自己了!

猛地一握拳,任由手中的半截木钗狠狠扎进手心。

他痴痴看那血液顺着伤口缓缓冒出,愈流愈多、愈流愈猛,渐渐将钗染成红色,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那木钗……是他亲手做的!

他最爱每日清晨时,自行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慵懒地斜倚在这软榻之上,从窗口看他练武时,唇畔含笑的模样。

那是男装的自行唯一显出女子妩媚的时刻。

就为了那一刻,他风雨不间,每日清晨即起,将沉睡的自行抱来软榻上,逗她、闹她、迫她清醒,要她努力睁着睡眼瞧他练拳、习剑、射箭……

记得那一日,他又逼她倚卧窗前,看他在院中习剑。大概前晚闹她闹得太晚,她一副睡不饱的可怜样子。可他死也不允她再躺回床上,一定要她看他习完剑,再回去补眠。

自行斜头看他拿着剑舞来舞去,便笑他:“将剑舞成一团花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呀?能当衣穿呀?”

他好胜心一起,便随手从一旁的石榴树上削下一枝老枝来,笑道:“是不能当饭吃、当衣穿,可它……”扬扬手中的剑,“能当刀用哟!”

“哈……刀和剑还不是一样?”她皱鼻,颇不以为然。

“那就让你看看一样还是不一样,”说罢,他刷刷几剑,便将手中坚硬的石榴枝削成了簪子模样,再几剑细雕,一支木钗便做成了。

“送你!”长臂一伸,他将木钗塞到她手里。

他虽不精雕刻,但自幼在府中见惯了玉雕师傅手持刻刀的样子,小小的几手雕技,久了,自然也有一些。

“怎么样?喜不喜欢?”见自行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他一笑。

木钗一端平滑,可用来簪住束发,一端稍宽,雕了一双交颈相栖的鸳鸯。

“这可是比翼齐飞哦!”他将自行的欣喜看人眼里,不由得洋洋得意,盼她能夸奖他几句。

“哪里齐飞了?”伍自行偏不顺他意,“我只看到了两只呆鸟头,翅膀在哪里呀?没翅膀怎么齐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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