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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花凛凛(27)



“希望你不是一时冲动说这些话。”他说。

“我要嫁给你——”

他吻住她,然后,开瓶倒酒。“我们喝酒吧——”喝交杯酒。

她拉高被子擦擦脸,像个孩子耍脾气。“那是grappa,不可以空腹喝。”一桶冷水浇上他。

这美丽女人还真难搞……他笑。“当然。”拿起三明治,喂她吃。

何蕊恩咬了一口,眼泪又掉。

“不好吃吗?”抬起一只手抹拭她的泪。

“干么把覆盆子跟火腿弄在一起……”她像在抱怨,却又咬了一口。

“抱歉,我找不到酸黄瓜——”

“我不喜欢火腿夹在面包里——”她挑剔地打断他,嘴里还是咀嚼着他为她做的三明治。

他说:“好——下次借用安秦家什么食材都有的厨房,我再帮你搭配密瓜,把覆盆子煨成酱汁用来煎牛排——”

“覆盆子和草莓,我喜欢吃新鲜的……”她意见多多。

“好——”他耐着性子。

“还有洛根莓——”

“我记住了。Meine Kaiserin,要不要喝酒——”

“我唱歌给你听……”

take me down

to the paradisecity

where the grassisgreen

andthegirlsarepretty

takemehome

Gunsx’Roses(ParadiseCity)

大学长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都在传,大学长的秘密女友——蕊恩这几天把大学长伺候得像个幸福国王,让大学长心情愉快,来带实验时,人人听到他唱歌的声音。

“听说你好几天没回宿舍,还在忙啊?”出队归返后,这是安秦第一次在组织行政中心的教学楼层遇见居之样。

居之样停止嘴里哼的歌,笑了笑。“安秦,蕊恩说那个庸医觉得我像Axl—一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可比那人高上起码一个头,不过,他的歌曲还不错,与JimMorrison质相近,适合搭配HenryMiller的著作。”他扬了扬手上的《色史》。

安秦皱了皱眉头,一副“你有毛病”的表情。“罄爸在问出队日志整理好了没?学员新课程的排表,还有实验室的监督——”

“弄好了。”居之样交出一片光盘和书面数据。“我刚从实验室出来,我带的那一组新生天资聪颖,操作仪器已经很熟练。”

“你给自己排这么多教学工作?”安秦翻阅资料夹,发出疑问与提醒。“别忘了还有出队任务——”

“我知道。我做了一下调整。”居之样搭着安秦的肩,往T字回廊广场走,在搭筑透明强化玻璃的咖啡座落坐。角落吧台里的学弟,没几分钟就端着热腾腾、啧香的咖啡过来孝敬两位学长。

“给我扶桑茶。”大学长将咖啡退回。“我记得我和罄爸从加汀岛带了很多回来——”

“啊!”学弟叫了一声,抓抓戴着贝雷帽的头。“那个茶……因为滋味带酸,泡起来又是漂亮的红色,很受安平学姊喜爱,所以都没了。”

“都没了?!”居之样挑眉。

“肯定全搬进她的研究室私藏。”安秦喝了口咖啡。“豆子不错,是希德和卡诺寄回来的?”

学弟点点头。“希德学长说接受义诊的对象很感谢他们,送了一堆——”

“行了。”居之样摆手。“我喝这个就好。”

学弟退下。

安秦继续课程排表话题。“你做了什么调整?弄得不好会累死自己——”

居之样在桌上掀开的数据夹中翻页,指点给安秦看。“罄爸之前说过希德和卡诺玩性大,疯疯癫癫——”

“疯疯癫癫……”安秦跟着他重复这个词汇,看了看他放在一旁的《色史》,深感他也逐渐步向那种状态。

“嗯,疯疯癫癫,罄爸说他们出队任务可以做得很好,作育英才就很糟糕,卡诺曾经一边讲课一边打瞌睡,希德更是直接趴在讲台桌大睡,也不管下面后进学弟妹乱成一团,在他们脸上恶作剧——实在有失学长、未来师长威严。”

居之样端起咖啡啜饮,眼镜弥漫雾气,他拿下来擦拭,一面往下说:“所以我把我的出队任务和他们的教学工作局部调动——”

“要一直待在荆棘海?”安秦尚有一点不了解。“这边有什么大事需要大学长坐镇?教学工作没有我们,安平她们一样能处理——”

“那些家伙就选她们的课跷。”与他们同梯的韦安平就别提了,其它几个负责组织教学工作的高级数学妹,仍太嫩,根本威吓不了那些低级数学员和新生。

“所以,之样,你要这么多时间留在荆棘海,是为了处理学弟逃课追明星?这是小事吧……”安秦听说了——居之样归返当天,抓到一个正要去“等待太阳”看女明星Regen的逃课新生,当场在路边展开一番大学长的训诫。

“这种理由的确很弱,居之样——”一阵冷声白烟。

居之样和安秦同时呛咳,才眨眼,一只鸟停在咖啡杯缘,一抹人影坐在他们对面。

是青鸟老大和盘爸。

“罄爸,你什么时候要戒烟?”安秦执起没被老大占据的咖啡喝了一口,顺顺气。“你抽太大了——”

“等你重新开荤时,我就不抽了。”杜罄叼着雪茄故意用力吸气。

“烟吸太多对健康不好。”安秦云淡风轻地回了句。

“一直没有女人对健康也不好……”杜罄悠悠应道。“是吧,之样——”

居之样揉揉鼻梁,戴上眼镜。“罄爸,我要结婚了。”总是出人意料地抛出震撼弹。

“结婚?!”安秦惊讶万分。“和蕊恩?”他不久前才听闻这个名字,连人长得圆的扁的都不晓得。

“我老早帮你准备好了。”杜罄平静地掏出一把钥匙。“你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已经整修好了——”突然觉得了却一椿责任。

居之样的父母亲是他的学长姊,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早投入战地慈善医疗工作的夫妻档,也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早死于战地空袭的夫妻档,当时,居之样这小子还未满一岁,什么概念都没有,就成了孤儿,进了战地孤儿院,他和未婚妻心有不忍,便领养了他,这小子可以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现在都已经长这么大,要成家了——他对学长姊算是有个交代了。

他吸了口烟,沉沉地又说:“之样,带着蕊恩住进去吧,自己好好建立一个像样的家。要记得蕊恩可是我的外甥女……”

“我知道了。”居之样双手接过钥匙,道:“不过,罄爸,蕊恩说她没去过红色城堡,我想在那儿举行婚礼。”

“那就回去整理布置一下。”杜罄说:“亚杰他们几个两、三天后陆续归返,到时让他们和安秦好好为你操办一番。没问题吧,安秦?”白烟中的眼眸看向安秦。

安秦耸耸肩,摘下贝雷帽。“有点措手不及,我可能没时间准备结婚礼物给你,大学长——”

居之样一笑,拍拍兄弟、伙伴的肩。“让我安心度蜜月就好……”

当晚,大学长回宿舍红色城堡,命令学弟们把男寝贴挂的Regen海报照片全撕下。大家都说,这是前几天“集体逃课事件”惹怒大学长的结果。而且,大学长要结婚了,婚礼地点选在红色城堡,他一定不希望新娘子看到男寝满贴Regen……

大学长这般尊重蕊恩,这使得大家一方面对蕊恩产生极大好奇,一方面悄悄地传言——

大学长本质是个妻奴!

居之样忙完组织公务,在约定的时间穿越雾中车阵,顶着飘零落雪,进入“等待太阳”,搭电梯上二十三楼,已经迟了几分钟,按下2313门铃没半秒,何蕊恩倏地开门。

他惊看着站在玄关的她,然后笑了起来。“你在等我,一直在等我。”

她将他拉进门,娇怒地说:“你迟到了,又迟到了——”

他吻住她诱人的红唇。“电影上映了,每天都有很多学弟进出这旅店的戏院,我完全不想看到他们欣赏完电影的痴迷模样……那会使我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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