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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樱飞5:散尽的月华(下)(14)



「堤怀是我的血缘,更是水漪犊牲性命都要保护的人,却差点死在我手中,身为『父』,我怎么可能夺去他唯一的生机」

希达伸掌抚着净湖上的堤怀,他低头似想对昏迷中的他开口,最终再伸回手,幽深苦笑,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愿舍魔躯,只存灵识,与水漪永远相伴、相依。」捧着掌中灵光,他欣然道。

听着上父说完的经过,堤怀闭紧了眼,长长叹了口气。「这不像我所了解的魔。」

「何谓魔?也许,我们都不曾懂过『魔』。更或许,远古时期,镜魅对水漪动心开始,就不曾有谁真正懂过他的内心。

「我……见不到他们了吗?」「每三十年,人界日月同升之时,你的灵识可入画与他们一聚。」

上父柔声道:「但是,只要你站在画作前,他们会知道的,毕竟你是他们唯一心系的人。」

「他们的付出太沉重,我不知该如何看待与回应。」

「你始终不曾唤过水漪母亲,是因为内心不知该如何界定水漪的存在吗?」

「从我有意识以来,人界的父母呵护、疼爱着我,我不曾缺少亲情的爱,直到他们年迈逝去。而水漪与我共存一躯,从出生就伴着我成长,某

种程度,她更像知己或朋友。但我知道,为了我,她付出有多大,更清楚,我的存在……对她有多重要。」

两人虽共存一具躯体,却几乎以他为主。水漪是每十年才会藉这具躯体出现一个月的[天圣者],那时他的身躯会因水漪而转化成女子之躯,

只有光城圣使以上才知这个秘密,因此夭圣者与界贤者不会同时出现,而他也不曾「真正」见过水漪,但她随时与自己同在。

「你的存在,对太多人都很重要,我和金曦看着你长大,教育了你数百年,好好爱惜自己的存在,因为失去你,非我们能承受。」上父轻拍他

的肩,以长者的关怀道:「下回再站到画前,唤出他们最想听到的称呼吧!」

「是呀!总要让这个落幕划下最完美的句点。」堤怀又回到那幽默的椰榆性格。「我向来乐干成人之美,又怎会吝干给自己的父亲、母亲。」

上父一笑。「关干你的伤,魔使者希望……不,是要我命令你到他那养伤。」

「您不会真要听他的话吧」堤怀揉了揉眉头。

好不容易让魔使者受困在赌局中,这么快又要他自投罗网。

「唯有在他那里,你才能好好养伤,因为无人可进魔使者的范围,而你也哪都去不了。」魔使者会看紧他。

「看上我的,为何都是魔!」活了这么久,堤怀始终感叹这一点。

「你不喜爱?」上父认真地道:「真有必要,魔使者愿化为女子符合你的喜好;或者,你的体内有至上界和古老魔物相合的灵气,由你化为女

子,也非不行。」

堤怀虽不属于未定性别,但由两道灵气的结合所出,他的转化性强。

「对魔我领教不来,魔的情太重,令人害怕。」堤怀调侃地对上父道,「竟不是每个人都如上父您,有着一位甘愿为您隐入尘世,混迹圣院各

层面,暗中解决很多麻烦事,不惜做牛做马,不让任何忧愁浮现您的面容,只求你常对他微笑的魔。」

上父清灵柔美的容颜淡淡一笑,随风化光而散,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好好调教,魔使者有你说的潜力,你未来的牛马指日可待。」

这可让堤怀苦恼。「问题是现在看到魔使者,忧愁会先浮现我的脸。」

*********

入夜的荒魁之原,双月高悬,晶莹光点飘飞,奇魅幻美,近中央人界的一片野林,两名女子慌乱地在林内奔窜。

「夫人,那些外界魔物和畏界大虫还会不会转头追来?」一名侍女抱着一名婴孩,气喘吁吁地问。

「先以妖精界的花环玉泊防身,等到了安全地方再说。」秀丽端庄的少妇道。「外边的妖魔趁异象界变将要再起的乱流,乱了荒魁之原周围的

气息,再加上贺格公爵在棱界光后关闭空中城堡,趁此跑进荒魁之原为乱。」

棱界光张起,一些离不开的北方魔物,还有受暗深魔息影响而导至性格成为肆虐、残暴的魔和人类,都趁此闯入为祸。

「公爵为何要在此时关闭空中城堡?」侍女不明白。

「听说异象界变的影响将结束,结束前会再起比开始还要吓人的夭际异象,届时需要更强大的灵力来应付,公爵才因此关闭空中城堡,以待将

起的异象。」

「就怕夫人应妖魔界的水魔之邀,时间怕会耽误了。」妖魔界的魔,最不喜欢时间延误。

「这个小家伙不能到妖魔界,你带着他先在中央人界等我。」她摸了摸侍女怀中的小孩。「等赴完妖魔界的约,再到妖精界约定的地点。」她

得将这小家伙送到他的父亲那里。

就在主仆两人决定先前往中央人界时,树林内传来一声呼啸,接着一道长长的黑影窜飞而出,畏界的庞大妖虫,张着狰狞的血口,少妇忙要拿出花环玉珀,此时,一道昊亮清光从夜空窜出,光影之锐划过大虫的眼,吓得它再窜回大林,逃逸无踪!一道倩丽的身影在夜色中走来。

「兰飞大人!」少妇抬头看到来人,如蒙救星般大喜!

「哟,原来是花理夫人呀!」一见到对方,兰飞扬眉。「落难呀?」

「是呀!花理夫人掩唇,看似惊魂未定的柔弱。「幸好有大人相助。」

「没事了?」

「还需要帮忙!」花理夫人摇摇头,渴望地看着她。

「太不幸了,那就祝夫人好运了。」兰飞挥挥手,转身就走。

「兰飞大人!」前头的人,理都不理地继续走。

「幸好兰飞大人你及时援手,妾身才能平安无事。」花理夫人马上主动跑到她眼前。

「那真是恭喜了。」兰飞绕过她继续走。

「不知大人为何在这?」花理夫人只是热切地跟在她身边。

「出来走走。」兰飞直视前方,丝毫不想停下脚步。

「月帝会让你出来走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就是拜某人之赐,该隐瞒的,什么都隐瞒不住」兰飞可没忘记她当众捅她一刀,扯她后腿的憾恨。

「妾身只是让不该隐瞒的早早爆发。」花理夫人坚持自己所为。「月帝是圣君之尊,不可能那么容易让你欺瞒,说到这,你不会是不告而别地

跑出来吧?」

「谁不告而别,我留了纸条,说了要出来走走,几夭后就会回去。」散散心都不行呀!

「真的是逃出来的,哇,我可逮到了」这下花理张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

兰飞忽用力握住拳头,磨牙道:「只恨天色太昏暗,我出手太快了,下次我会谨记,看清楚再出手,告辞。」直接推开挡路的人,大步走开。

「兰飞大人!」花理夫人拉住她的手腕,哀求道:「求你救命,你一定要帮忙!」

兰飞终于正眼看着眼前的花理夫人,那张秀丽端庄的容貌,无形中总是散发出怜人的气质,让人很难不才引言她,进而帮助她。

「有什么问题呢?夫人只要握着妖魔的手,用你这双无论人、魔、妖,都曾被迷惑动心的神态,诚恳地说:『你的一切希望,妾身都会办到。』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连她这种走遍夭下,擒魔无数的光城圣使都栽了。「放心,你可以的。」兰飞拍拍她的肩。

马上,花理双眼盈泪,掩唇硬泣,模样更加可怜。

「就算……你再怎么恨妾身的欺骗,孩子总是无辜的……不可以置他于不顾!」呃。

「夫人,拜托你不要说得好像是……我跟你有了什么,抛弃小孩一样,就算我不爱男人爱女人,我和你也办不到有小孩这件事呀!」

「你狠心弃我于不顾,就是置……他于不顾。」花理夫人幽怨吟泣,一旁侍女马上抱着小婴儿过来。「这关我什么事?」兰飞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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