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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冤家(7)



冬虫、夏草互望一眼,知道这才是心思细腻又高傲的少爷内心最介意的。

“少爷,无论五小姐将您放到何处去,二个月后还是问题吗?”冬虫掩唇娇笑。

“二个月后,五小姐都是您的人了,要她将少爷您摆在头顶还是心中,少爷还怕没方法吗?”夏草再进言。

苏琴守笑道:“真不知该说你们姊妹俩有心,还是另怀鬼胎呀!”

“我们是为少爷著想,最重要的是二个月后,少爷记得要将体虚、气弱这两个家伙派到我们姊妹俩手底下。”

体虚、气弱从小跟著陆剑仁,哪怕主子出嫁,这两人也定随著她来到苏家。

“这才是你们两丫头的目的吧?想好好整治那两个大块头!”

苏琴守和陆剑仁从小到大敌对的互动,也令跟随在身边的心腹都有和主子同声一气的对峙心态,经常自家主子怒意才扬眉,身边的人己先冲出去喊打。

“我们是打算好好替少爷将他们锻炼成耐打、耐摔的铁汉子,让他们懂得有危险时应该先挡在‘男’主人身前,以‘男’主人为天,这才是他们该道守的使命。”

“没错,让他们知道,‘男主子’和‘女主子’之间,谁的命令才是最高宗旨。”

想到二个月后的日子,主仆三人脸上浮现的神情,皆是藏不住的得意之笑,毕竟人进了苏家,还怕目的达不到吗?嘿嘿。

“少爷打算何时上陆家探视、探视未来的少夫人?”

“不急。”面对冬虫的询问,苏琴守拿起书册,一派时机未到的悠然。“依陆世伯淬毒的言语功力,做晚辈的岂能太早去打扰。”

“确实该让老人家好好去去心头火,少爷真是敬老尊贤。”冬虫又是意会的掩唇而笑,机伶的上前再替主子斟上一杯茶。

“该说是个贴心的好女婿,毕竟陆老宗主对少爷,那可要比那老惹人发心头火的女儿赞赏多啦!”夏草拿起扇子替主子扇去阳光渐起的热意。

看著明媚的阳光,主仆三人,只感今早真是特别的心旷神怡。

日快当中,陆家大厅那字字铿昂句句高扬的朗诵声,从一早到近午就没断过。

“纵观以上总总,可以了解一件事,规矩是订来遵守,约定是立来守诺,一个没有规矩又轻易毁诺的‘废物东西’是令人唾弃的。”

陆家总管拿著一卷纸轴,扬声念著陆老宗主下了一夜笔的教诲训示文,一段又一段,洋洋洒洒的,念过的纸卷已卷了一大卷,犹有一小卷尚未朗读完毕。

“嗯哼。”陆家老宗主陆闻秋朝跪在大厅正中央,头已又点到胸口上的陆剑仁清了清喉咙。

“是的,宗主。”

候在厅内的三个婢女马上上前。

“五小姐,请认真恭听长辈的智慧训言。”一个婢女马上将手中的玉尺移到她的下颚,抬起她的头。

“五小姐,请正眼目视高堂长辈的训诫。”另一个婢女在她身后按上她的颈穴,压得她一痛的又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撑著精神。

“五小姐,请抬头、挺胸、拿出精神。”另一个年长的婢女马上拿著另一根玉竹朝她的背、腰、腿打去,痛得她马上直立起快瘫的身躯。

“轻点、轻点,可别打伤她了,这孩子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这种伺候的阵仗,瞧得一旁的陆家主母马小芸心疼又焦急。

“大娘呀!我头痛又好饿……”陆剑仁拉著可怜长音看向马小芸。

“大娘疼你、大娘疼你,再忍忍,就快完了。”

向来硬骨头的五丫头何时有过虚弱?瞧她此刻顶著一张苍白脸色,可瞧得马小芸揪心。

“老爷呀!我瞧仁儿已经知错了,你就别气了,消消火,先让她起来,瞧这孩子脸色多差呀!”可怜哪!

“夫人,狂醉几天几夜,有这种脸色,不差了。”陆闻秋悠掀起茶盖,品饮著。“苍白中不见惨,唇青中不见紫,世上大概也只有没规矩、没信用的废物渣子能这么厚颜不知什么叫脸色。”

字字淬著苛、句句含著毒,再欣赏的看一眼,为了喝酒竟敢爽自家老爹约定的不孝女,陆老宗主再闻一口茶香,唉!舒坦。

“爹呀!我又不中毒,干嘛要唇青见紫?”

原就宿醉的头,在经过一早的“陆家高堂智慧开示”的锻炼后,陆剑仁精、气、神,活脱脱已剥了一层。

会叫她废物渣子,代表自家老头儿这回气得不小。否则平常老头气她,大多叫她煤渣子,总算煤渣丢进火堆里还会燃掉;但叫废物渣子的话,那是没救了,毕竟都是废物了,还是个残渣,唉!如同她此时的处境,废到不行的无力回天!

这次老头一定在朝廷官员面前丢尽面子,向来也只有丢脸面的事,才会让她死爱面子的老爹有这么大火!

陆闻秋为人开通,陆家五位子女,他向来放任去发展,各个都爱离家在外闯荡也行,唯一要求就是,只是他下令,就得在约定日期内见到人,否则大家走著瞧!

“再听完剩下的,你脸不发青、唇不发紫,老头子我这宗主之位就交手给你好了。”

一夜振笔,把对不孝女这小废渣子的怒火化为文字发泄出菁华,句句段段都可销神毁志,呈现痛不欲生的空茫。

第四章

“看看你这样子,如果不是祖太爷、太奶奶那一辈传下约定,苏、陆两家最小的孩子,若得一男与一女,将由长辈指腹为婚,幸好有这约定,否则以你这等德行,没人敢要呀!”

“老爹,做人要讲道理吧!”对此,陆剑仁可没什么好气。“我都没抱怨祖先不够义气,问也不问一声就随便拿我的婚事去巩固交情,也没怪老爹你把我生在最后一个,害我一出生,婚姻大事就注定要祭祖,这么多没道理的事,我都很大方的不计较了,还老嫌我德行不好!”

据说前代苏、陆两家私谊甚笃、交情甚密,就是这么又笃又密的,不惜把后代子孙的姻缘拿来补强,以防有裂缝。

“喔,这么说来,我和先祖们还该感激你陆大小姐的大方?”

“也不用啦!我这人好讲话,只要大家恩恩怨怨扯平,让我去睡觉就行了。”

“慢、慢作梦吧你!”陆闻秋冷冷一嗤。

“爹,不然这样,让我先睡场觉起来,到时候要踩要剁,随便您老人家处置都行。”她挤着陪笑的笑容,宿醉的昏沉,让她一心只求倒地狂睡。

“你很想睡觉是吗?”陆闻秋露出刁诡的神情,脸皮笑笑的问。

“算了。”她丧气垂首,认命跪好,老爹想玩人的时候就会是这种又奸又诡的神情,还是认分些,别自找罪受。

“你对这桩先祖订下的婚事很不满吗?”

陆剑仁哼声,撇撇唇角,虽没答话,不满的答案已明。

“你若有出息,能力好,就去找个和你未来夫婿苏琴守一样的好人品,有家学渊源、有言行学养,不要老头我每回赞美琴守,你的五官就皱起来,双眼更不用摆得一派不屑样,更不准装死给我抓头,那是你未来的夫家,苏家家风之高尚,连只野猫从他们家经过,样子都顺眼多了!”

“哇,那猫肯定中邪了,经过就能改变样子,还是少接近苏家,他们家可能被诅咒了。”才会邪气正冲,外在剧变,啧。

“我还怀疑是我们陆家被下咒了,生出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的家伙来,言、行无一可取。”

“爹,干嘛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女儿威风,女儿不错了,和那票结拜兄弟们围的事业包五湖、纳四海,其中‘醉揽江楼’还是京畿第一大酒楼呢!每年可捧了大把银子和好酒回来给你,你哪不满意呀?”

陆家子女,除了老二、老三正式接有朝廷神捕令牌外,大哥和她都各自在外闯荡,就因如此的自由不受拘束,一旦有事,定得赶回赴会,陆家老宗长不准有缺席者,否则定吃重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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