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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她岂止发抖,简直是兴奋得都快跳起来了,不但找着小爸,小新娘子还被她揽到,乐死了、乐死了,真是得来全不費工夫!「你稍等我一下!」
首当要务,通知烈华姑姑。好让她对自己办事的神效,拜倒一高见和栽拿出手机,控制好颤抖的手指按下电话号码,却见屏幕上一片暗,才想起刚刚干的蠢事。
「你不要紧吧?」乔皖忙扶着身形踉跄的她。
而水池另一头,喷泉所激起的水雾,透望而去,像为繁花润上一层泽彩,让古圣渊面色显得严肃。
「还原!把死者的面貌还原。」
「古先生应该多少听过这类事,这样的原始技术最早应流传自中国,就像以前的忤作验尸一样,依骨头的颜色与大小来推测死亡的年次和性別,更深入点,只要完整的头颅骨在,就能依骨型重塑面貌。」电话那头,凯尔分析道。
「可是在曼彻斯特捞起的小婴孩头颅骨并不完整。」几乎只剩散落的骨块。
「这正是棘手的地方,要用骨型重塑面貌,得以点、线、面的对称来重塑,而这个头颅骨几乎只有四层的完整,还是小婴孩,相当不好还原,唯一庆幸的是,有半边的颅骨还算可以,另外半边只能以假设的模拟来比对了,所以古先生不想直接劳动老主人做DNA鉴定的话,只有用这个方法一试。」
「就依你的方法吧,如果初步结果显示这具尸骨真有可能是可柔的话,再来想办法做进一步的DNA鉴定。」目前唯有如此了。
「其实古先生真要对比DNA有很多种不直接找上老主人的方法,至少收集头发就轻而易举。」每个人每天睡着都会掉头发在枕头上,并不一定得以血液来检验。
「我明白。」古圣渊有些叹息。「只有这件事我不想瞒着理查爷爷进行,尤其真走上DNA鉴定一途,就必须是开诚布公,虽然最后的结果有可能是残酷,但是理查爷爷等了这么多年,是该给他一个答案。」原本还顾忌着爷爷年纪大受不住,但若让这件事成为永远的迷,对等待了十八年的老爷爷难道不是另一种残酷,毕竟这是他老人家有生之年唯一的心愿。
「老主人会要古先生来追查这件事,心中定早已有准备。」
「我知道,只是我希望能把伤害性减到最小,除非真确定了什么,否则別劳动到他老人家,一切就交给你了,凯尔。」
「请放心,古先生,这件事于公于私,为着老主人,我都会让它水落石出。」
「有劳你了。」古圣渊收线后,一個悅耳的声音传来。
「还是继续做着与天挑战的事。」
看到前方走来的长发清逸少年,他有些认命的头大。
「云轩,你这个慈悲的邪恶者,不会连我来荷兰都能算到吧!」
「慈悲的邪恶者?」明云轩绽开幽雅的笑容。「既然慈悲又怎么会邪恶呢?」
「世上就唯有你明云轩是慈悲和邪恶的。」他环胸。「別跟我说这场相遇是巧合。」
「唉,我来这跟老朋友送行,偏偏遇上了你,真是有缘。」云轩一摊手,说明这场相遇就叫「巧合」。
「巧合!」古圣渊信才有鬼,冷笑道。「库肯霍夫公园里有你老朋友,是在这修剪园艺的、还是管理的服务人员,別告诉我这座公园里有流浪汉是你的朋友。」当这座知名的花园像其他国家一样,随时能让流浪汉栖身吗?
对他的嘲讽,明云轩总是一笑置之。「夏末秋来,风早就送来初秋的声音,你听不到花的絮语,看不到秋染的气息吗?」
「你是告诉我,你的老朋友是那些看不到的、摸不到的,什么风精、花精,搞不好还来个什么季节之神吗,这可真是受教了!」古圣渊讪笑,对那些神佛定论、光怪陆离的事,他向来嗤之以鼻,只觉得这人中毒中的真深。
「你认为这些是不可能的,完全是无稽之谈。」
古圣渊看着他,虽然早就习惯了他的玄机模样,但他第一次抚着下巴,真心做出建议。「云轩,有沒有想过找心理医师聊一聊,我认得世界级的权威,你的问题对方应该有办法解决。」
面对这样的暗喻,俊颜依然不见愠意,只是平心道:「知道观世音吗?」
「现在改跟我论宗教呀?」否则抬出东方神祇做什么?
「『观』在古梵语中意味着仔细看,更要你仔细听。」他看向古圣渊,飘淡的眸带着悲怜。「世音、世音,『听』这世界的声音,如果你真能听到这世界的声音,或许就能听到『绿风岛』的悲鸣,只可惜你连自己內心的声音都听不到。」
古圣渊凛凛扯唇。「或许,我所『观』到的,只是人性的恨与丑陋,我所听到的,是梦里那不停重复上演的一切,慘叫与枪声!」说完,他戴上墨镜表示谈话结束。
「圣渊,最后的警告。」明云轩走过身边的他,严正道。「停止你现在进行的事,否则当你真把这场命运的定数开启时,这最后的结果……」
「情何以堪是吗?」古圣渊冷冷而笑的抬起那曾戴着紫色佛珠的手。「当佛珠断掉时,命运的定数就开始,这是你在我手上设下的警告。」
看着那空无一物的手腕,明云轩叹息。「看来是太迟了!」
「是我终于等到今天吧!」古圣渊笑笑,拍拍他的肩。「过几天,务必赏光到绿风岛参加我和乔皖的婚宴。」
「伤害乔皖,你真不为所动?」
墨镜下的灰眸,迎视着那双带着审判的目光,声悠而淡然。「当你只能选择当个坏人时,就只有变成魔鬼,否则良心会是压垮你的那根稻草。」
看着他迈开步伐远去的背影,明云轩幽喟道:「就怕你变不成魔鬼,到最后不是良心压垮你,而是真相毀了你!」
☆☆☆
「谢谢你,可是不用了。」乔皖数度拒绝这个极力邀她远离水池一同游园的女孩子。
「那一起去喝咖啡嘛,有露天咖啡座喔,难得他乡遇故知。」高见和栽再接再厉,就是不放开她的手臂。
「我想去找我丈夫了。」乔皖开始觉得这女孩子不对劲了,很想脫身,可是手一抽开,对方又缠上来。
「找他干吗!」高见和栽大喊,随即见到对方皱眉的表情,马上又改以亲切笑容。「我是说……可以谈谈我们女孩子的事嘛,有好多可以谈,沒必要理那个男人,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坏人,我是--」
「一個欠扁的小孩!」薄怒的男子嗓音,抓过高见和栽的领子。
「圣渊!」极少见他失了分寸的举止,乔皖以为他要揍人忙要阻止。
「让你受高等教育,不是教你钓马子,还钓我老婆!」
「哈!哈哈!这不是小爸嗎?」面对来人,高见和栽大笑回应。「哦,你脸色不太好看喔,这个送你养气色。」说着将手上的花束捧到他眼前,却换来冷嗤。
这、这是怎么回事?乔皖莫名。「这个女孩子是……」
「他的小老婆。」高见和栽抱住古圣渊的手臂,一副甜蜜状。
「不准胡说八道!」当事者沒好气,大掌拍上她的头,搓着那头短发,介绍着。「皖皖,这是我女儿。」
「你女儿!」乔皖倒喘口气,这简直比他的小老婆还震惊!能生得出这么大的女儿,那圣渊实际年龄到底是……
「养女啦!」高见和栽送给养父一个卫生眼,怨他话不讲清楚。「放开啦!」挣开头上大掌,手指理理乱掉的头发。「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老爱搓我的头发。」
「那就做点像大人的事。」
哼!高见和栽撇唇不理,改朝乔皖走去,手上的花束再次换个对象奉上。
「这是我的小妈吧!」她开朗灿笑。「我叫高见和栽,是你的女儿,今年十八岁,你可叫我小栽,请多指教。」
接过花束,乔皖有些不知如何回应。「对不起,突然间有个这么大的孩子,我……连见面礼都沒准备,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