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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鲸鲸此时也没有探究的心情,姥姥的病情占据了她大半颗心。那可是疼她爱她,从小把她拉扯大的姥姥啊,每次爸爸出去上班,妈妈去外地演出,都是姥姥在家陪着年幼的她,给她做好吃的,送她上幼儿园,如今那个牵挂自己的人要走了,她哪还有心情想着情情爱爱的事。
第63章 第 63 章
从长沙机场到浏阳市区坐车要两个多小时, 向阳归心似箭,下了车连酒店也没顾上去,直接就让鲸鲸舅舅开车去医院。
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年迈老人, 向阳三步并作两步, 几乎是扑了过去, 泣不成声叫妈妈。鲸鲸跟着抹泪, 和舅妈一起把向阳扶了起来, 阳老太太昏迷了两天,已经不认得人。
手机上有容岸发过来的问候短信,鲸鲸抽空给他回了一个。舅妈在一旁说,医生让家属准备后事, 老太太撑不了三天了。
向阳红着眼睛对女儿和丈夫说,“你们在这里陪着, 我和嫂子去给老太太选寿衣, 墓地前几天我哥他们已经安排好了。”
鲸鲸嗯了一声,去病房里守着姥姥。曾经整天笑眯眯的姥姥,如今鬓发如银、瘦得不成人样,只能靠着氧气机维持最后的呼吸,鲸鲸握着她干枯憔悴的手, 脑子里尽是回想起小时候那些日子。
每次生病吃不下饭的时候,姥姥准会买一罐黄桃罐头,哄着她吃下去;她闹脾气不想去幼儿园的时候,姥姥会假装顺着她父母的意思, 带她出门上幼儿园,走到幼儿园门口却不进去, 悄悄带她去她想去的动物园玩;冬天的时候,姥姥还会把从老家带过来的烤红薯放在烤箱里烤得松软流油了拿给她吃……在她的记忆里, 姥姥是个永远也不会发火、永远慈爱的老太太。
如今这个慈爱的老太太就快走到生命尽头,鲸鲸想哭,却也知道还没到能哭的时候,抚摸着姥姥瘦骨嶙峋的腿,轻轻替她按摩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鲸鲸靠在病床边都快睡着了,听到有个声音在叫她。
“鲸鲸,鲸鲸……你来啦。”
鲸鲸抬头一看,竟然是姥姥睁开了眼睛。多个器官衰竭,无法吞咽也无法说话的姥姥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但鲸鲸从她的目光里看出,她是认得自己的。
“是我,姥姥,我和我爸爸妈妈一起来的。”鲸鲸握住姥姥的手,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想流泪,怕姥姥看到伤心,也不敢流泪。
“那个,那个……好?”
“他好着呢,姥姥,他叫容岸,对我好着呢,本来他也想来看您,但他是医生,工作太忙了,他每天都要给病人动手术。”鲸鲸忍住抽泣,把手机拿出来,点开容岸的照片给姥姥看。
姥姥努力想睁大眼睛看看未来外孙女婿长什么样子,可怎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那是个模样端正齐整的孩子,看着就面善,外孙女和他在一起多开心啊,笑得那么甜。
啪一声——鲸鲸听到声音惊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是睡着了。手机掉在地上,而姥姥依然昏迷不醒。
只是一场梦境,姥姥并没有醒过来,更没有看到容岸照片。鲸鲸把手机捡起来放回口袋里,轻轻握住姥姥的手。
病重弥留的人,手是凉的,鲸鲸捂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姥姥的手捂热了一点。想起小时候,总是姥姥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哪怕是再冷的天,有姥姥温暖的手牵着,她也不会感觉到冷。而现在明明是春天,她怎么觉得周围那么冷呢?
在医院里陪护了一天,老太太情况还算稳定,晚上鲸鲸的二舅舅和二舅妈留在医院,鲸鲸和父母返回酒店休息。
一家人在前台登记、打点行李,酒店听说著名歌唱家向阳女士携全家回乡探亲,安排了最好的套间。
父母在外间商量事情,鲸鲸歪在里间的沙发上看手机。她的房间在隔壁,但是她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万一姥姥有个什么事情,她也能及时知道。
手机上容岸又发来一句问候,他说:宝,好吗?
她回给他:我觉得冷。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打从医院回来,她总是没来由的觉得冷,明明浏阳这边比雁京气温高了好几度,她还是觉得冷。
“是不是快来那个了?一般月经前身体里激素水平会影响体感,多喝热水注意保暖就没事。”
又是多喝热水,鲸鲸看着这几个字,觉得自己的问题不是喝热水就能解决的,可是除了喝热水,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鲸鲸冷得不行,让服务生送一壶热牛奶上来,喝了一大杯热牛奶,才感觉身上好受了点。
父母正在说姥姥家房子的事,房子在县里,几个子女出钱给买的商品房,两个舅舅都想等姥姥去世后把房子卖了直接分钱,但是需要过户才能办手续,姥姥如今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办手续显然是没法办的。
鲸鲸从来不参与这些事,听了几句也就不想听,忙碌了一天也没精神看电视,回房间洗漱之后也就睡下了。
夜里,胸部一阵痛过一阵,看来正如容岸说的,是大姨妈提前了。之前他介绍的那个老中医,她早就给忘到了爪哇国,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当时就应该去找中医调理调理的。
说也奇怪,自从那次去医院查过之后,这毛病几乎就没再犯过,特别是和容岸在一起之后,偶尔不舒服,他揉两下也就好了,到底是医生的手,温柔却有力,他比红糖姜茶还管用。
第二天一大早,鲸鲸买好了卫生巾塞进包里,以备不时之需。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两个舅妈在说,老太太醒了,恐怕是回光返照。
鲸鲸赶紧跑进病房里,看到姥姥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一喜,“姥姥,您醒了?”
姥姥没说话,似乎不太认得人。鲸鲸走上前,握住姥姥的手,“姥姥,我是鲸鲸呀——鲸鲸。”
这回姥姥有了点反应,眼珠转了一下,鲸鲸瞬间感应到了什么,点开手机和容岸视频,等他接了,拿到姥姥眼前。
“姥姥,这是我男朋友容岸,容岸,你和我姥姥说两句话。”鲸鲸对着视频那边的容岸说。
听到容岸的声音,鲸鲸的两个舅妈和表哥表姐们都凑过来看,都听说鲸鲸新处的对象不错,她们还没见过,很好奇他长什么样子。
容岸没想到视频那边挤着一堆人要看他,有点尴尬,硬着头皮和他们打招呼,等人都散开了,他才和鲸鲸说,让姥姥好好休息,他就不说话了。
鲸鲸知道他脾气,也不勉强他,挂断了电话以后,对姥姥说:“姥姥,他让您休息呢,他是个医生,您要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了,他来给您磕头。”
也不知道姥姥听见没听见,鲸鲸看到她皱巴巴的脸上好像多了点笑容,心里很是安慰。
下午,鲸鲸下腹坠痛,去上洗手间,正洗手的时候,听到病房那边似乎传来哭声,心里一阵紧张,也顾不得擦干手,直奔病房跑去。
妈妈、舅舅和舅妈们已经哭成一片,爸爸也对着墙角低头擦泪,鲸鲸扑过去,看到护士正在替老太太拔掉呼吸管,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过后的记忆是零碎模糊的,鲸鲸只记得自己在病房里站了很长时间,家人们给老人穿上寿衣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来拉人,妈妈哭晕过去两次,鲸鲸自己也哭得脑袋疼。
姥姥家布置了灵堂,一家人披麻戴孝换上孝服,到处都乱糟糟的,鲸鲸陪着守了两天灵,期间,各路亲朋好友不断有人来探望,也不断有人来送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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