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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楼阁(9)

作者:暗杀孔雀 阅读记录


“我真的能吃吗?免费吃?”她舔着嘴角跃跃欲试,不像是有心理负担的样子。

“嗯。”他默默看着她那吐出的一点猩红舌头,记得那里吞吐诞生的粘腻曾衔咬过他的身体。

不可控制的,他又想起了那一晚,肌肤摩擦,温凉流水一般的触碰。

他承认,那一晚虽然混乱无序,但确实很美妙。

既然这样,卉满就不客气了。

排骨汤,鸽子汤,母鸡汤,各种肉,水果,她口水直流,饭量大的惊人,大吃特吃,可劲炫。

“你很需要钱?”

谢观一边鄙夷她的吃相,一边牢牢不眨眼锁定她,猜测出,她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之前调查过她的家庭背景,福利院出身没见过亲生父母,不需要赡养老人,也没有亲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加上她的薪酬在同龄人里已经是顶层了,本应过的很滋润,实际却是这么寒酸又节俭。

“嗯,需要。”

“你乖乖养胎,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给你开支票。”

卉满扒拉着米饭,声音含糊不清,“为什么要给我开支票?”

“奖励你。”

“我生我自己的宝宝,用你来奖励?”

谢观讥诮她的迟钝:“你还不明白么,这个孩子生下来只能交给我抚养,当然了如果你尽力取悦我,在我面前听话表现的好一些,说不定会准许你未来探视。”

“凭什么?”她忽然放下饭碗,要跟他干架的姿势,情绪起伏剧烈。

“我问你凭什么要抢走我的孩子?这是我自己的孩子。”

谢观被噎了下,有点被她离奇的想法惊到了,斥责道:“难道你要生下来自己养吗?按照现在的情况,你连自己都快养死了。”

“反正不会交给你养。”

卉满竖起眉毛,有自己的一套思维:“宝宝在我肚子里让我很难受,甚至影响了我的工作和生活,所以你作为始作俑者现在做这些补偿我能接受。”

“但是孩子生下来,那就是我的孩子了,跟你就没关系了,懂?”

她瞪圆了眼睛,对他无畏道。

谢观太阳穴神经突突直跳,被她激的要爆粗,这和他假设的完全不一样。

她过的这么窘迫,他原先以为她或许会趁机狮子大开口拿一笔钱,但没关系,他有的是钱,只要孩子未来交给他来抚育就好。

但没想到,她竟然,去父留子???

这特么什么奇葩。

他强行压抑着怒火,试图跟她讲道理:“你先抛开你那些不切实际又极端无脑的想法,首先,你先坐下来,对,坐在沙发上。”

卉满慢慢坐下,但视线依然在找寻着什么趁手的东西,这让谢观害怕她会抄起什么脏东西给他来一下子,疼倒是其次,他最害怕脏。

“好,很好,坐下了,现在,作为孩子的父亲,我要跟你正式谈一谈。”

卉满用不羁难驯的眼神斜视他,这让他暗自忧心未来的孩子该是多么叛逆,万一跟她一样又是个妖孽,那还不如杀了他。

“你要知道,这个孩子一旦出生,就是我唯一的直系继承人,涉及到继承分配,将来我的资产,名下谢晏集团的股份,某些权重都将归他所有。”

“而你,作为孩子生理意义上的母亲,如果不把他交给我抚养,在他未出世时便剥夺了他的继承权,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残忍,他长大了一定会埋怨你。”

卉满驳斥道:“宝宝跟着你这种人才是残忍,他长大了只会埋怨我为什么把他交给你这种自私自利的畜牲,因为你令人厌恶,没有人性。”

很好,她的话让他再度血压升高。

他嘴角阴森咧开一丝缝隙,斯文礼貌被他拿在手里,端着,放下,内里恶劣显露无遗。

“你会后悔的,等孩子生下来,你会哭着跪求我原谅你今天的无知。”

“不用等那天,我现在就很后悔,后悔跟你这样的渣滓共处一室,你真是个无耻败类,跟你说话我要吐了。”

她说着,作势真要吐出来,谢观吓出一身冷汗,惊呼:“不要吐在地上!”

他冲过去阻止她,却用力过猛,不小心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你这头公猪,从我身上滚开!”

卉满冲他愤怒咆哮,见他还没有起身,又是一口唾沫忒在他脸上,疯狂推他的肩膀。

谢观表情悲壮,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引狼入室,把她一个孽障带回家中来。

他已经受够她了。

她的粗鄙,骄横,卑劣,简直要把他逼疯的程度,她浑身都长满病毒!她今天就必须滚蛋!

“啊,我肚子疼……快起开。”

听到她的呻.吟声,谢观仓惶起身:“怎么了?”

“你压到我肚子了。”卉满冲他怪罪埋怨。

他小心扶她起来,让她躺沙发上:“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压了一下。”卉满琢磨道,“应该脑袋挤不扁吧。”

谢观当即打电话叫医生,拨号时手在抖。

医生很快来了,给卉满检查了下,卉满只是不舒服了一会,过了会就不碍事了。

“女士,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太剧烈运动啊。”

“都怪他!”卉满竖起眉毛,当面指着谢观不满道。

“谢先生,这……”医生面露难色。

“以后我会注意的。”谢观静静接受了指责,对医生道谢后把人送走。

卉满坐在沙发上,感觉到又饿了,她想吃饭,但又觉得刚刚激烈吵过一架,就这么吃饭有点太没面子。

这不是她的家,这是谢观的家,谢观的餐具,谢观的食物,他才是主人,她做什么都没有底气。

“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卉满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狐疑又戒备。

“喝点汤,暖胃。”

谢观冷着脸给她盛了碗汤,本意是放桌上,可她伸手要接。

他没有回避。

手指泛着凉意碰在一起,他看到她手腕上蓝色血管那样突出,又浅又冷的皮肤下,血液在细细的线条内残酷奔流,她太瘦了,像是将欲枯槁的花茎,沉睡的胎儿仿佛要吸干她的生命。

愤怒渐渐平息,他内心不停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

他试图说服自己把忍耐她当做一种挑战,既然是挑战,那开头不顺也是正常。

她能忍受生命的悸动,他忍耐这点不算什么。

他会习惯的。

第7章 借书

这栋历史悠久的豪宅,外表不显山露水,安稳地囤在蓊郁山脚下。

它不是那种金色皇宫样式的一戳就破的荒诞装潢,相反,以谢观这样世家出身的老钱身份相匹配,有些过于低调了。

为了防潮,它建在几丈高的石基上,然而推开门,颠覆想象。

客厅之后,一百多级又宽又长的平齐台阶,台阶上铺满漆红地毯,经过平整的缓冲之后,左右分开通往楼上,三层楼的高度,每层约两千平米的面积,红色橡木柜书架一排排通天贯穿,积累了几代人的书籍陈设其上,辉煌的像座博物馆。

这里的装修摆设,一草一木,都极有格调内涵,后院更是别有洞天,泳池,泪滴状的睡莲池,草地上长满悉心培育的绿植花卉,满眼苍翠碧绿,如果逛累了,从后门的鹅卵石小路漫步出去,有海有沙滩。

最初,卉满不怎么清楚大宅布局,谢观不允许她在二楼以上走动,即便是楼下,她也处处有局限。

因为谢观的严重洁癖,在刚来的几天,她的一举一动遭到了很多白眼与呵斥。

“你脏死了,不要乱碰乱摸!”

“你的东西只能摆在你自己房间里!”

“不要随便出门!出去跟我汇报,回来后记得消毒!洗手!洗澡!”

卉满当然不喜欢跟他有接触,她住在一楼最角落的卧室,很私偏僻密的空间,也很养耳朵。

晚上夜深人静时,芭蕉叶子打在窗上,总能枕听到天风海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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