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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楼阁(110)
作者:暗杀孔雀 阅读记录
不接受也没办法。
兜兜转转,他们问起了关于她幕后先生的问题,因为据说那是一段极其动人的爱情故事。
“这个也要说吗?”
“要的,毕竟您的传记里要详细一点嘛。”
“唔......可这不是我的传记吗?我是很喜欢他,但是也不要老拿他的事来烦我啊。”
众人表情僵硬,心里嘀咕是不是他们夫妻感情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好,或许性格不合,有矛盾?
他们尽力解释道:“有一部分人这样认为,您的那次大空头经历,背后离不开您先生的支持,对此您怎么看呢?”
“确实,离不开他那些天躺在床上的支持,他就那么一躺,就成支持了,搞笑呢。”
卉满一点面子都没给谢观留,见记者们不信,指了指大厅一角最隐秘的位置:“喏,他就在那里,要不你们去问他?”
记者们感到了一股不寒而栗的压迫感,阴影中的男人端庄威严,一直审视着这边。
卉满见他们都不敢去,于是摆摆手,说不用理那座冰山,采访继续。
结束时,谢观把她的胳膊挽手里,想起在尾声她的决定。
这位举世公认的传奇操盘手,离谱逆天,人生踩点,性格饱满,节奏敏锐,结局完美。
但她要求书封上什么推荐语都不要写。
“白纸?”
“白纸。”
记者们想到了武则天的无字碑,功过自有后人评,取得这样大的成就,她在二十岁前就已完成了,然后是迫于形势的退隐,深居简出,她的背后有很多东西。
卉满上了车问谢观:“你不开心么?我没有更多提到你。”
“不会,这是你的主场。”
但是,即便如此,他终于明白了居于人后,那种恢宏壮阔的海洋中的,渺小一粒尘埃的感觉,不太喜欢,但很真实。
作为普罗大众认为的,股神背后的伴侣,他必须尽力习惯。
时至今日,这对夫妻,认识他们的人都觉得他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很多人不懂两个巨大差异的人是如何相处的。
卉满当然也不懂,虽然事实是他们一直在一起。
她懒得想这种没有结果的问题。
·
·
自传出版后,引发了剧烈轰动。
在那些天里,卉满主宰了新闻头条,各种媒体、报纸、资讯都在显著位置版面详细地报道了她的传记。
这本书没有推荐语,却可以概括她不平凡的前半生,在人物介绍时,打着括号的出生年份后面的横杠,目前还没有终止年份,意味着她还没有去世,简介中写,这位股神的前半生经历具有传奇色彩,她不到二十岁就得到了荣誉,创造了一个腥风血雨的股市神话,荣誉与危险一直伴随着她,可她无所畏惧。
她是史诗,
是传说,
是神话。
第78章 暴风雨
两年或者三年过去了, 谢观看上去却没有老两三岁的样子,他的容颜纹丝未变,俊美无俦。
卉满依然像莴苣一样青春多汁。
“大了。”他抬手抚摸她又奶又粉的脸, 就像在摸索纸莎草。
卉满低头忙着调仓干美股,以为他指的是心理的,结果他认真道:“你长大了一点,你没觉得么?”
“是变老了一点吧。”
“是长大了。”老这个字对他来说总是带点残忍。
卉满凝神细看他:“你没有变老啊。”
谢观后背略过一丝寒冷, 他不动声色,内心始终顾虑多疑。
一种无声的时刻降临的东西令他感到具有危机感,是时间,是岁月。
尽管从外表看不出来,他知道血液每流动一分,岁月都在流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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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束几天后登门拜访,他把头发染成绿色,戴了金色耳环,这身妖艳打扮比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原装皮肤都适合他。
谢观看到他这不成器的样子,脑叶隐隐作痛。
谢束一看到叔叔开始挽袖子, 便下意识打哆嗦,他冲卉满投去求救的目光。
“挺好看的啊。”卉满老实道。
谢观余火未消, 指着谢束严厉指责:“剃掉, 成何体统。”
而且万一卉瑾被他带坏了怎么办。
谢束被训的灰头土脸,惨不忍睹, 过了会却偷摸勾搭卉满。
“你跟叔叔说说,不要剃我头, 我带你去音乐节。”
卉满哼了声:“音乐节有什么好看的?”
“有啊, 这次的巨好看,你还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的那个解体的摇滚乐队么?”
卉满愣了愣, 想起怀孕时谢束播放的那些专辑,后来他倒是言而有信都送给自己了,他们的那些音乐是挺好听的。
“现在他们又重组了,这可是第一次来国内音乐节演唱,我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拿到了几张票。”
“那我要去。”
“那你先去跟叔叔说把我头留下。”
“好吧。”
卉满跟谢观嘟囔了几句什么,谢观本来还愤怒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了,但他蹙眉道:“去看乐队?”
“对啊,我最近也闷死了,都好久没出门了。”
谢观相当忙碌,见卉满又特别想出去玩,他勉强放人,格外郑重让谢束盯紧她。
谢束赶紧应下了。
演出那天,音乐节人流攒动,这么多年过去了,乐队宝刀未老,出神入化的音乐精彩十分,卉满精神抖擞,跟着音乐在前面嗨。
主唱一手抽着烟唱嗨了,呵忒一声,一口粘痰吐在她头发上。
谢束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淡淡提醒道:“你不知道看他们摇滚乐队表演,默认不要靠前排么?”
卉满很想把他嘴巴缝上。
在表演结束后,谢束拉来曾经干架的主唱跟鼓手,现在他们是哥俩好了,一起跟卉满合影留念。
卉满顶着那糟糕的头发,面无表情地对着相机,想死的心都有了。
见谢束还在幸灾乐祸,她提溜起他的耳朵:“我怎么跟谢观说,他洁癖症一发作会疯了的。”
“那你先去洗洗嘛,欸,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还能散心呢。”
卉满一脸不高兴。
谢束是少爷脾气,奈何在她跟前只能委下身来,他挎着包,一路各种嘘寒问暖哄着,像扶着娘娘的小太监。
这是租界改来的围场,整座小山三面环海,山上建筑带有古老的遗意,许多巨大的树,松树、榕树,混合季节的树种松垮生长,日常时候,常有同等阶级的富贵游人们稀疏地走。
卉满看着陌生的环境,不禁问:“这里安全吗?”
“放心吧,这里人只认vip ,除了我谁也进不来,而且今天我已经通知清场了。”
“哦。”
谢束接到了个电话抽不开身,所以卉满在别墅内清洗后,难得走出房间独身清静了会。
整片园区已经被包下来了,不会有外人出入,空荡荡的,卉满坐在长廊边,托腮望着天,天空像琉璃那样净透,很快便下起了透明的雨。
早春的雨水煞煞地落,满山洋房绿色沉郁,情绪都沉下去,有一种舒服的消沉意味。
这是属于她自己的时间,放空,呆坐着胡思乱想,过了会又给头皮挠痒痒,谢观最近太粘人了,她能感知到,他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
她安静坐在那里时,犹如案上的丝绢与纸,逐渐被雨打湿。
人心在这样的天然湿润下,不设防,她小憩了会,正倚着柱子睡得正香,绵软梦到了什么的样子,有手指轻轻抚过,像是怕弄疼果皮下的果瓤与肉。
卉满醒来时,看到谢束坐在自己身侧,他是从林间走来的,一边走一边夹着烟,衬衫湿漉漉贴在肩膀上,把扣子系到最上面,穿着严谨正统的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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