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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楼阁(109)
作者:暗杀孔雀 阅读记录
婚宴上,华丽刺绣的白色桌布铺陈,吊枝灯下,赵游落座,取了一只牡蛎用刀划了下,吸进嘴里,一气呵成。
“所以,你就是卉满的姐姐?”谢束跟她主动攀谈。
赵游眼角微挑:“是啊,看着不像么。”
“怎么可能不像。”
赵游呵气:“所以,你是谢桉的弟弟?”
弟弟这个词一听就气势矮了很多,谢束不服气:“我只比他晚几分钟出生罢了。”
“哦,知道了,弟弟。”
赵游把新一瓶香槟倒进细长高脚杯里,酒像亮闪闪的金沙那样在杯里晃荡。
谢束给她拿开:“你喝这个过敏吧。”
“我对酒精不过敏。”
谢束于是把酒杯还给她,用钳子敲开龙虾鳌,把肉剔给她,赵游埋头吃着,精巧豪奢,仿佛世界上第一个吃海鲜的人所拥有的勇气凝聚在她身上。
“看呐,他跟狗一样死盯着这里。”
赵游瞥见了探员不停往这边危视的目光,里面含着警告,她语调轻蔑欢快,不为所动,瞪了回去。
谢束被她那种轻飘飘看垃圾一样的细长眼神迷住了,情不自禁道:“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我的精神病狱友启发了我,推理出一个美丽的公式,发论文,然后达成了我老师的夙愿,我暂时获得了特赦。”
她讲述着精神病院的有趣经过:“我有个病友,她喜欢开飞机,自杀未遂很多次了,不能成功,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是跳江,在江里二十分钟也没死,被浪花推上岸,然后获救了。本来我答应她帮我越狱就送她一程,结果不用她帮忙我就被放出来了,这下她自杀又不能成功了。”
她分享自己在精神病院的奇遇记,在那里靠打牌大量赢钱,跟一群疯子相处愉快,精神病人身上幸存了人类天性最原始的乐趣。
很多话衔在嘴边自然而然随着大提琴的音乐伴奏滚出,像盘子上的珍珠,两人越说越多,常年在国外,因此有很多共同话题。
谢束眨了眨不驯的眼睛,莫名有些紧张,这个外套落地的功夫就能跟女人上床的花花公子,在赵游面前一切调情技巧通通失灵,她具有他不具备的更高一筹的智慧。
“我遇见你太晚了。”他挠挠头,想要掩饰什么,“要是早遇见你就好了。”
“或许,在别的时空里,我们遇见很早呢。”赵游做出了一种假设,她用酒汁在桌上画出时间簇,推理了一番,谢束静静看着她,这个冷艳瑰丽的女子是他尤其合胃口的人。
他的言行举止不自觉端正了许多,说可以带她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
“来年吧。”赵游应下了,伸出手指,点了下谢束的脑壳,她知道他缠着自己是什么目的,这个男人虽然愚蠢,但很美丽,不禁舔了舔嘴角。
她起身,撇开谢束,径自来到了谢观面前,把他旁边的卉满拉过来。
卉满这时跟谢观的矛盾已经完全消融了,她以为这是谢观准备的惊喜,其实姐姐早就来了,但他故意没有说。
谢观:......
赵游懒得戳破他:“卉满啊,今晚上我们一起去你家睡。”
“好!”
谢观冷塑着脸,大婚之夜,他的妻子要跟姐姐在一起,让他独守空房,这可真是棒极了。
卉满临走时才想起过问谢观的意见,她又哒哒跑回来,见他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真的很想去,而且这里的应酬好烦啊,我要去,不可以吗?”
谢观沉默了一会,挤出两个字:“可以。”
卉满开心地踮脚亲了他一下,乐不可支地跟赵游挽着手离开了,FBI探员悄无声息跟随在她们身后。
姐妹两人走在蓝色的夜晚回家,来到福利院,睡在一张床上。
赵游跟卉满简单说了下最近的经过,其实她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最顶级的水准,只是人身自由限制了比较多。
卉满也跟赵游讲了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车祸,夺权,掌权,集团的种种变动。
这倒是出乎赵游意料之外了:“你说他为了救你,自己差点没醒来?”
“嗯。”
“切,可他不让我见你,果然,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赵游歪头注视着卉满,“还要跟我去美国么?”
卉满小声说:“我喜欢他。”
这下赵游没再说是假的:“你被他羁绊住了是吗?”
“他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
“嗯。”赵游温柔地抚摸卉满的脸颊,轻声细语道,“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会让他吃枪子的。”
第二天,天刚亮,赵游就被吵醒了。
她气哄哄下楼,看到谢观带着卉瑾找来了,正要阻拦,身后卉满也睡意惺忪下了楼,卉瑾扑进卉满怀里喊妈妈。
赵游沉默了。
她把卉满喊到一边,静静看着自己的孪生妹妹,对她说:“我们都长大了,你有你的家庭,我也回到我的世界了,我们都有我们的事要做。”
姊妹两人碰了下额头,郑重告了别。
赵游对卉满说:“去吧。”
又对谢观恶狠狠道:“照顾好她,不然让你脑袋开瓢。”
谢观应下了。
卉满坐上车,眼泪夺眶而出,谢观抱着她,不停安抚。
“等美国军方对她的管控放松,她可以每年来见你。”就像农业女神见春神那样。
卉瑾不知道什么是军方,不知道什么是离别,但她知道妈妈现在很难过,于是她伸出小手也抱住了妈妈。
卉满被一大一小两双手环抱着,心灵温暖清透。
福利院渐行渐远,外面似乎又下雪了。
第77章 身后名
时间往后飞奔, 对卉满来说每一天都大同小异。
那场股灾风暴已经过去一年了,一切尘埃落定后,许多电视台络绎不绝要采访卉满, 但都被推了,风波平静了这么久之后,有一家权威报社独辟蹊径,要接着采访的名义为她立传。
立传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 而且卉满觉得有人帮忙总结自己的人生是件很偷懒享受的事,于是她答应了。
约定采访那日,她如约来到了报社,偌大的空间很私密。
“你们采访,是要都说事实吗?”
“我们肯定都说事实的,您放心,绝对不会有负面评价,我们选取的都是正面角度。”
卉满歪头想了下:“事实要是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那就不会有媒体了。要真是事实本身就不用你们说了,你们说的是有目的的事实。”
围坐的记者们面面相觑, 飞快记着笔记,怎么感觉她说话怪怪的?
他们都没有判断错, 在接下来的采访里, 她说话越来越怪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发现她真的有很多毛病,但是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出她这些事的。
天才么, 总归是与众不同的。
因此记者和撰笔们都用崇拜且赞许的炽热眼神看着她,仰视这个举世瞩目, 简单却又具有迷人复杂性的女人。
“听说交易所特地因为您调整了交易机制。”
“是啊, 打不过我,就变了规则, 这下我也不能随心所欲了,我不喜欢在那么多约束下做事,所以我这几年都是去外盘转的。”
她有点沮丧道:“我的时代也过去了,平时只能只能洒洒水练练手感。”
卉满的这种沮丧是真实的,这一年时间,她在其他领域做了很多风投,跟她的偶像利弗莫尔一样,股市之外,基本投什么赔什么,这点令她尤其郁闷了。
可在外人而中,这话从一个二十岁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怎么看怎么违和,不过她可是股神,大家也就心平气和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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