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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十年彼十年+番外(24)
作者:俯酒 阅读记录
李康时直接掏出几百块钱递给警察,懒洋洋地说:“到了派出所也是罚款,直接给你们吧。”
那中年男人脸色又绷紧几分,似是不满意李康时随意的态度。
“先跟我们走。”
李康时无奈跟她对视一眼,伸手过来揽着她的肩膀说:“没事。”
陈屋雨上次报了警没来到警察局,兜兜转转因为这种原因来了。
那个中年男人看了他们身份证,才刚成年,在一旁说:“你们这情节特别严重,不想拘留让人过来接。”
李康时首先给他姐打了电话,那警察看她一直不动,催促她赶快。
陈屋雨想了想给陈群打去了电话,过了半个小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陈屋雨一抬眼看见来人,头又低下去,眼里是深深的焦躁。
她拿出手机,看见了陈群给她发的消息,“我爸听见了,给你爸打电话了。”
李康时刚才已经赔了钱,陈父上前交谈几声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们俩几眼,在李康时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李康时抬头淡定的跟她爸对视,就听见她爸移开视线沉声说:“起来。”
陈屋雨默不作声的站起来,有个年轻女人走进来,直接朝着李康时走去,路过她时,两人眼睛对上。
那女人深深皱着眉头,快速打量了陈屋雨一眼。
第19章
李康时也顺势站起来,跟在她后面走出大门,留他姐处理。
李宫曼顾不上多说什么,走到警察身边了解事情。
车就停在门口,走到车边时,陈父说:“你是越来越野了,马上高考了跟个男生大半夜的鬼混。”
过了一年陈父似是忘了打她的事,对她也不再留有愧疚。
陈屋雨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陈父说的这些话,想也不想话脱口而出。
“这都是跟你学的。”,陈屋雨口无遮拦,“我继承了你的好基因啊。”
她声音很大,门里面的警察听见声音转过头,还有刚走出来的李宫曼也看过来。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陈父黑着脸,粗声喘气,说:“还轮不到你教训我。”,手就朝着她打过来,架势轻车熟路。
陈屋雨冷笑一声刚要躲开,侧身被推了一把,还没站稳就听见“啪”的一声。
紧接着慌乱的脚步声,接着有个女声怒吼道:“你怎么打人啊?”
陈屋雨快速转头,李康时站在她刚才站的地方,微微张着嘴舌头抵着腮,下颌紧绷,喉结处滑动几下。
李宫曼挡在李康时身前,上前推开陈父,陈父也没想到打到这个男生,被冲过来的女人推了一把,歪歪倒倒才站住身子。
陈屋雨快步跑过去伸手扶住他的脸转过来,李康时顺着她的力道转过头,抬眼看了对面她爸一眼,侧了侧脸离她的手远了一些。
抓住她手腕放下去,没说话对着她摇了下头,示意没事。
他跟着出来在台阶上,听见声音大了些,没听清说了什么。刚走过来过来本想拉开她,没想到她爸动作这么快。
李宫曼还在前面大声理论着。
李康时突然问:“上次是因为什么事情?”
“跟这次一样,我让他丢了面子的事情。”
李康时问完后,前面越闹越大,争吵声引了警察出来,他上前几步拉住他姐,往后扯了扯,低声说:“我没事。”
李宫曼稍稍回头,面色凝重的看了下他侧脸。
陈父不理会旁人的视线,对着陈屋雨说:“你给我上车。”,拉开车门上了车。
李宫曼见状还要上前,李康时拉住她的胳膊扯回来拉到一边。
他视线落到后面的汽车上,高一时,陈屋雨她爸来送她开的那辆,那时候他看见,只有对车满满的兴趣。
时隔两年半再次看见,却觉得车身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吞噬了陈屋雨所有的情绪。
陈屋雨轻声说:“对不起啊。”
李康时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抬手又看见后面她爸还在,自己是争执的起源,“是我引起的,你跟我道什么歉。”
陈屋雨苦笑一声,没说什么上了车。她心里清楚陈父不是冲这个事情,是他不允许父亲威严被挑战。
李宫曼开车带着李康时离开,车上,李宫曼问:“你同学啊?”
李康时伸手抬下副驾的隔板,推开镜子照了照脸,“嗯”了声。
李宫曼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傻呀,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爸也是怎么随随便便就打人。”
“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要送他再进一回警察局。”
“那小姑娘也是个性有点强。”
道路两边树影快速的掠过,光影打在李康时的脸上,神色暗了又暗,他掏了掏口袋,手机连同药板一起拿出来。
打了字删又打,怎么想都觉得文字无力,带不给她半点安慰。
银色药板反光在他腿上,李康时想起她吃的时候的面无表情,今天有点见识到,陈屋雨的家庭构成。
窥探了一角,也能大概想出全貌,跟他之前预想的差不多,甚至比他之前预想的还要糟糕很多。
药板上的锡箔纸发出声音,李宫曼视线集中在路况抽空看了一眼。
见他拨出一个塞进了嘴里。
李宫曼正想问吃的什么药,鼻子闻到了一股草药味。
“嗓子疼?”
“不疼。”,感受清凉在嘴里化开,李康时含糊不清的回答。
“不疼你吃它干嘛?”
李康时翻转了一下药片,扯了扯嘴角,舌头递了递嘴里的含片,手往左伸,“挺好吃的,你吃不吃?”
“有病。”
陈屋雨坐在车上,收到了李康时发的消息,他说:“还好吗?”
“我们先好好考试。”
陈屋雨打字,“知道。”
车上陈父不说一句话开着车,眼睛几次看向她,陈屋雨没有回应,面向车窗,直到回了家父女俩一句话都没有。
那晚,李康时一直跟她聊到很晚,陈屋雨一回复慢了,他就接连发消息过来。
聊天的末尾,陈屋雨说:“花他的钱不就得听他的话么。”
那晚,李康时眼睁睁看着陈屋雨跟对她动手的人回了家,不知道她回家会不会再次遭遇什么。
人生第一次生出巨大的无力感,偏偏这个年纪,他一丝一毫都帮不了她。
陈屋雨那两天很早就躺在床上,想调整一下作息,那件事根本上没带给她什么影响,毕竟没打在她脸上。
她淡然的面对了考试,那之后在家里能碰见陈父的时候,陈屋雨又在陈父的脸上看见了闪躲,跟上次不一样的神情。
陈屋雨有些时候很想不通陈父这样的人,脸上也会流露出羞愧之色。
高考后几天,班群里没人说成绩,再敲定毕业聚餐的时间。
陈屋雨看到了不打算去,李康时他们班已经定好了,下周三中午,李康时让她一起来。
陈屋雨:“你们班聚会,你叫我干嘛?”
李康时很快接话:“可以带家属啊,你作为家属来吧。”
陈屋雨最后也没有答应他,周三待在家里,傍晚时突然下起雨来。
李康时发消息给她说没带伞。
陈屋雨回:“什么意思?”
“你给我送过来。”
陈屋雨刚洗完澡,心里有点不太想出去。
李康时不依不饶,没收到她答应的回复一直发。
陈屋雨抓了抓湿润的头发,看了眼窗外,一柱柱水流分布在玻璃上,她看了片刻走到玄关拿了两把伞开门出去。
拉开单元门,新鲜泥土味扑面而来,雨滴稀稀拉拉打在伞面上,有渐大的趋势。
下雨天也不好打车,陈屋雨抬手,一辆辆出租车过去,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手机上李康时还不停的问:“到哪了?”
陈屋雨走到地方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李康时那边还没散场。
刚想拿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就见他们一群人走出来,李康时站在中间,指尖夹着着烟,神色轻佻的转头跟旁边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