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陛下一脚踹下龙床后/从对食到皇后的进阶之路(3)
“放着,就退下吧。”
薄言将点心放在他书案上,退后几步,但并未离开。
章韫觉察到身前人未走,抬头目有探寻。
恰在此时,薄言跪地磕头。
“罪臣陆廷之女陆惜若叩见陛下。”
陆廷之女?
章韫细细打量起她叩拜伏地的身影,一时觉得甚为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心有疑窦,当年陆廷一家忠心为国,怎奈被如今的太后污蔑,最终抄家灭族。也是令人唏嘘。只是……她的女儿不是该在五年前就死了么。
“你是如何进来的?”
跪着的薄言并未回答,而是低着头再拜了一次。
“奴婢薄言,王延年之妻叩见陛下。”
饶是章韫再镇定,此刻也忍不住皱眉。
陆廷的女儿竟然蛰伏在了王延年那里。
“朕如何信你?”
“此乃家父私印,这封信是陛下亲自写给家父的。”
薄言依旧低着头,只将书信和印章用两手端在头顶。
章韫起身将书信和印章拿来观看。
的确是他的笔迹。内容也是他写过的。
“朕如何知晓不是你偷来的?”
“陛下该知那封信和私印的分量。家父必会严藏。况且,当初抄家的案宗应该会清楚地记着。私印未找到。”
他转身进了屏风后,拉开一个暗屉,将里面的书信取出一封,与那信上的红印比照之后,已确信那是真的。
章韫回到书案后,盯着身前的人。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第2章 谈成
薄言并未听从,而是再叩拜了一次。
“掖幽庭罪奴薄言叩见陛下。”
随后,她缓缓抬起头,直直地与章韫四目相对。
“你放肆!”
章韫将手中的书信朝薄言迎头扔下。
她那样的绝色,他怎会认不出。
薄言迎头受了这一下,面色不改。
而后又朝他磕了一下头。
“陛下息怒。”
此时的怒火已发泄了一些,章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今日这般坦诚,又费心来此见他,必然有事。不妨先听听。
“说吧。”
“奴愿助陛下铲除太后一党,报陆家满门之仇。”
她再次叩首,这次,额头与白玉砖碰撞所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一如一年前她磕头求饶的声响。
章韫不置可否,只是嗤笑一声。
“凭什么?”
“请陛下赐奴笔墨。”
章韫将书案一旁的笔墨推给她,而后又将一张宣纸铺在她面前。
薄言膝行至前,执起那只上好的宣称兔豪低头专注地写了起来。
此刻她鬓间有碎发落下,穿进殿里的日光在她脸上镀了一层暖黄。比起那晚少了丝妩媚,多了份干净,却是同样的摄人心魂。
章韫忙移开了眼。
她写了满满一页,而后将那张宣纸双手举过头顶呈给了章韫。
章韫拿过之后,细细看了起来。
她写得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
可纸上所言之字杀伐尽显,与那秀气柔弱的字体格格不入,更不像是那柔若无骨的手腕所书的。
看过之后,章韫用火折子点了案灯,将手中的纸烧为灰烬。
“现在,奴有资格了吗?”
“可若太后倒台,王延年无论如何终有一死。且其宫外的家人都在太后手中,只怕就是酷刑之下也不一定会招。”
“可奴会招。”
“要进慎刑署必要脱一层皮。”
“那样的苦痛,于奴而言,只是寻常。”
“陛下忘了吗?一年前,陛下才把奴送到了那里。”
思及此处,章韫倒并无愧疚。
“那时的你可太蠢了。”
“是。罪奴愚钝。奴记得当初的功、败、垂、成。”
她将最后四个字咬的一字一顿。
分明有隐晦着的深意。
如今他已然是信了她的用处,她便不怕于些微漠小事上触怒于他。
既有机会呈口舌之快,也不愿糟蹋了。
她的媚术还是第一次栽了跟头。
一年前那顿刑罚她至今还记着呢。
这怨气她可不想生受了。
章韫倒是没恼,只是用他那大掌捏紧她的娇软的下巴迫使她把头抬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他吃了上次的教训,倒是戒备十足。
这丫头,脸皮也忒厚了些,当初是她被一丝不gua地踢下了床,如今却反拿此事来揶揄他?
薄言此刻倒是肆无忌惮地一脸坦然地盯着他。
这样的目光倒是让章韫觉得熟悉起来。
他是皇天贵胄,能坦然射进他眼中的目光屈指可数。
他不禁皱眉思索,他在那晚之前应该还见过她。
“朕是不是从前见过你。”
“是啊,一年前,陛下的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