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陛下一脚踹下龙床后/从对食到皇后的进阶之路(2)
只听见自上传来的怒音。
“贱婢!好厉害的媚术!”
此时的薄言一丝不gua,俯着身子,青丝散落,背对着他,已抖若筛糠。
他这才看清方才所摸到的凹凸不平之处。
是一块儿大概有圆杏大小的烫疤,上面还刺着一朵妖艳的紫色曼陀罗。
要不是这块儿烫疤让他回了神,他今日就着了这妖女的道,不想这小小的宫婢竟有这样厉害的媚术。
薄言此时缓过劲来,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忙磕头认罪。
“陛下!陛下!奴……奴知罪!求陛下……陛下饶恕!陛下饶恕啊……”
她头磕的极响,只几下,额上就有鲜血溢出。此时红额白肌,更显妩媚。
章韫忙移开了眼。
不久有太监宫女闻声而来。
见此等情形,纷纷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将此贱婢拖下去严刑审问,而后……”
他本想说凌迟处死,可到底觉得这等尤物有些可惜,便改了口。
“而后,杖责四十,贬到掖幽庭为奴。还有放她进来的人全部审问重责!”
不消一刻,就有两个太监将尚一丝不gua的薄言拖下,毫无怜惜。
在陛下面前,他们的手自是规规矩矩。只是出了这晏安殿便……不言而喻。
章韫见到那婢女的膝盖擦在地上,到门口时已是一片青紫,不禁有些恻隐。
他或许该赏那贱婢一件蔽体的衣物。
可到底是理智更胜一筹。
他这样的人,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一个自荐枕席的chang ji,不配拥有那样的体面。
一年后。
依旧是个夹着些许微风的盛夏晴日。
通往晏安殿的那条宫道上。
两个小太监在与一名宫婢擦肩而过后,寻着一无人处窃窃私语起来。
“诶,小顺子,你方才可瞧见那宫婢了?那可真是天人之资啊!这宫里的娘娘怕也比不上的,这刚才看了一眼,便觉得这辈子值了!”
那叫小顺子的太监猛然朝他头上拍了一掌,“你这猴头!可小心你的狗命!那是谁啊!那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的对食儿!岂是你能肖想的?”
“王公公?哎哟,这王公公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这女子,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攀上了这王公公那可有享不清的福!也不见得比跟着咱们那受人掣肘的皇帝差。你没见那喜福公公在王公公面前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么?我和你说哈,可别去招惹她。那女子可厉害着呢!听说招惹了她的人呀,看不见第二天早上的日头!就算你招惹这后宫的娘娘,可也千万别招惹她!”
那小太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吓得再不敢回头去偷瞧那女子一眼。
此时的薄言端着盘子糕点被拦在了晏安殿前。
“你!干什么的!看着你眼生!”
一名侍卫拦住了她。
“御膳房的静玉今日在来送饭的路上突然肚子疼,便要我代她来送。”
“荒唐!这是御膳!岂容你……”
那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太监喜福打了下头,在他耳边挤眉弄眼地说道,“你这呆子!有眼不识泰山!这位是王公公身边的薄言姑娘,岂容你在这里审问放肆!”
“薄言姑娘?”
那侍卫听罢也吓了一跳,忙向薄言赔罪,而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见谅。只是这陛下的吃食实在是大事,马虎不得。再者您是王公公的人,这太后和皇上本就……”
那喜福眼见这呆子什么没脑子的话都要往外说,忙打断了他,“薄言姑娘,您别跟这呆子计较。他就这样死板。”
薄言倒是大大方方地笑了笑,温言软语。
“例行公事。无妨的。”
喜福这才松一口气,忙向那侍卫劝道。
“你这糊涂虫!还不快给姑娘赔罪!那点心方才试过毒。况且真像你说的那样,怎会弄的这般显眼?”他已尽力言语隐晦,生怕受到牵连。
那侍卫这才默不作声。
“姑娘快进去吧。也不必转人手了。直接端给陛下就是了。”
喜福向薄言谄媚地笑道。
薄言这才进入殿中。
殿中陈设和一年前并无太大变化。
章韫此时还是坐在书案后批着奏章,案上依旧摆着盘冰果子,甚至连那冰鉴冒出的白烟升腾的形态都与从前并无二致。
唯一不同之处就是那是个干柴烈火的黑夜,如今则是青天白日。
此刻殿中只章韫一人。
他向来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
也因此那本该是最大太监头子的喜福也在宫中不太得脸。加上皇帝本就被太后掣肘,那喜福只能仰王延年的鼻息。
章韫此时听见脚步声,知道应是方才传的御膳点心,头也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