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陛下一脚踹下龙床后/从对食到皇后的进阶之路(17)
“你之前认识昨日那个宫婢么?”
章韫没准她说话,却问了问题。
薄言只得摇了摇头。
“那你人缘可真够差的。那宫婢宁可逆着上意,也要欺负你一个刚认识的人。”
薄言垂下眼。
“说话吧。”
“她昨日的确对奴有些敌意。”
她于那样的敌意再敏感不过,因为自入宫以来她不知受了多少这样的敌意。
“你这张脸啊。”
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他的话一针见血。
“上意是什么?”
他昨日难道不是想有意搓磨她么?
章韫没有回答,而是手上加重了力道。
薄言吸了口冷气。
便也不敢再执于答案。
他昨日是不是想有意搓磨她,她不清楚。但她现在觉得,他今日这番仍是于皮肉上搓磨她,不过是另一种罢了。
“能……轻点么?”
“忍着。”
章韫嘴上这般说着,手下的力道倒是轻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薄言:上课要认真听讲
章韫:嗯(一脸严肃)
莫思量呀:啧啧啧,小伙子挺上道,打着学习的名义撩妹!
第9章 出逃
上完药后,章韫唤人来净了手。
而后又拿过巾子擦了擦手,放在一旁。
那宫婢将盆巾带了下去。
“继续吧。”
“你今日不要动笔了,朕写,你看着吧。”
“是。”
薄言凑到案前。
章韫按照方才薄言的指点又试着仿了几个。
“这里,收笔时力道再轻些。”
薄言俯身看了看,用指尖在宣纸上的一处轻点了点。
薄言此时斜着身子俯下,他则直立在旁,遮了些视线,他便也俯身凑近去瞧。
没有听见回应,薄言侧头去看他。
她没料到章韫已凑了上来,她这一偏头,鼻尖蹭到了章韫的脸。
感受到脸颊的酥痒,章韫顿住了。
与此同时,他还觉察到了胸腔内剧烈的跳动。
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媚术又精进了?如今不看她眼睛也会被摄了魂?
薄言慌忙下跪请罪。
“陛下恕罪,奴冒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气息。
“起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意有所指。
“别总是请罪下跪的,耽误朕习字。”
薄言这才松了口气,起了身。
薄言心里很怕他,倒不是因为他是皇帝,手掌生死,而是因为她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她,琢磨不透他。
章韫今晚很有兴致。
足足写了一个时辰才搁了笔。
“如何?”
薄言捧起他刚写的那张纸端详了起来。
“陛下天资聪颖,这簪花小楷已仿的差不多了。只是力道上还拿捏不稳。”
“嗯。朕明日再练练,朕乏了,今夜到这里吧。”
薄言这才退下了。
出了晏安殿,薄言才松快了些。
每每与章韫呆在一起,她都如芒在背。
他只要立在那里,她就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但对于教他仿字一事,她心里并不排斥。
因为这是她成为薄言以来,第一次,不是靠着身子去交易,而是实实在在的手底下功夫。
或者说,章韫让她找回了些尊严。
她在章韫面前并不自卑。或许是因为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她知道他也曾跌进过泥里,或许是因为他即使贵为帝王依然有不如她,需要请教她的地方。
如若不是因为她身上有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这样的日子过着也不错,虽然每每要受他搓磨。
大仇得报后,她就像个失了味觉的人,尝不到酸甜苦辣,像具行尸走肉。但在章韫这里她找回了惧怕、尊严、还有看到他在她的指引下日渐精进的仿字之技时的欣慰。
她的日子总算有了些滋味。
愈见凉意的风里、宫中的更漏里、一张张密密麻麻的墨迹里,九月很快就到了。
在薄言的打点下,静玉顺利地出了宫。薄言盘算着她应该已经安全到达了她说的那个地方,如今她也要打算下逃出宫的事了。
这些日子以来章韫的仿字之术突飞猛进,比薄言想象中的还要快。他的确天赋异禀,她当初被那人敲打着,几要写断了手也没学的这般快。
更难得的是,这些日子以来章韫再没有搓磨她,也没有逼问打探她身后的人。
但这并不足以让她卸下防备,他越是没有动作,她越觉得他藏着阴招。还是早日离宫的好。
晏安殿里,薄言瞧着章韫今日练的差不多了,心情也算不错。
她便跪了下来。
“奴求陛下给奴个恩典。”
“说。”
章韫没有看她,手中的笔未停。
“奴想明日出宫祭拜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