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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秋[双箭头破镜重圆](2)

作者:余孤白 阅读记录


“去哪里?”前面的师傅拍下打表器,一边问他们,“今天高架堵啊,先和你们说一声。”

陆桐秋并不知道去哪里,她在海城度过了大部分学生时光,但海城并不是她的家,甚至现在回国的她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去澜畔。”旁边的闻徵答道。

“...哟。”闻言,前座的司机忍不住转头看了两人一眼,正好又和旁边局促的陆桐秋对上了眼神。

陆桐秋能明显感觉到司机师傅变了味儿的眼神。

澜畔是海城屈指可数的市中心绝对富人区,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城中心花园的中心,地广人稀到和旁边的CBD像是在两个世界。业主的数量估计都比不上里头的人工湖多,并且大多非富即贵——非常贵。

司机师傅也是第一次接到这个小区的单,奇怪着为什么那里的人怎么还亲自打出租。从后视镜里看着气质迥然不同的一男一女,他忍不住往那个女生身上多瞥了两眼。

很漂亮,皮肤雪白,五官按理算是清秀到有些寡淡的长相,却长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一双眼睛朦朦胧胧的,带着一种冷清的温婉。坐在发话的男人旁边,虽说有几分不适应,但更多的是旗鼓相当的淡定气质。

他瞥了一眼打表器旁边“如有帮助,我会帮您拨打求助电话”的女性帮助牌,想了想转过了头,还是跟着前车慢慢划出了排队通道。

陆桐秋的手机已经被涌进来的消息和她不断的开屏锁屏折腾得没电了,她用指腹轻轻敲了几下屏幕,确定真的是回天乏术之后,靠在了旁边的窗户上。

冰冷的玻璃让她滚烫的脸颊有了一些缓解。

刚才后视镜里司机那警惕而审视的眼神让她不由得笑了笑,明显他误会了自己和闻徵的关系——虽然可能也不能说是误会。

她这次回来确实是为了闻徵。

她就是那个要和闻徵结婚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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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长途飞行的疲惫让陆桐秋不自觉地踉跄了一下,她又自己拎着包,往旁边一歪的时候不自觉伸出了手想要找个可以扶靠的地方。

但原本停着的出租已然下了客飞速开走了,陆桐秋一伸手触到的,是个稳稳的臂弯。

这时候天已经黑全了,远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和抬眼就能看到的江景在雨里显得朦朦胧胧。陆桐秋的一头长发散在她的脑后,被晚风吹起轻柔的弧度。她仰起头,一双桃花眼带着湿润的水汽,就这么愣愣地盯着闻徵。

闻徵很坦然,一手拎着她的行李箱,一手给两个人撑着伞,就这么让她看着。

二十八岁的闻徵和十八岁的闻徵那么像,少年时期的他有着同样高挺的鼻梁和深邃如海的眼睛,嘴角有微微上翘的弧度,这让他即使不爱笑,但看起来也并不冷酷。

他只是淡淡的,但他看着你的时候却又让人不自觉沉迷,觉得他总带着十分的认真和深情。

陆桐秋微微眯起眼睛,最后朝着闻徵笑了笑。

潮湿的空气让她的发尾带着小小的卷度,她转头的时候扫上了闻徵撑着伞的手背,让他原本举着伞也稳稳当当的手臂晃了晃。

“走吧。”他抿了抿唇,率先往小区走去,“回去吧。”

陆桐秋抿着唇,扭头问他:“要不要我来撑伞。”

他下车的时候同时拿了她的包和大箱子,虽然这个人此刻看上去仍旧相当游刃有余,但总让陆桐秋觉得不太习惯。

闻徵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地把伞递给了她。

陆桐秋抓过伞,相当偏心地向上举着。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陆桐秋的肩头湿了大半,冰冷的触感让她慢慢开始清醒过来。过了这么久,她似乎才对现在的状况有了实感。闻徵身上的味道离她越来越近,直到站到屋子的门前,撑着伞的她被这种香味整个儿包裹住。

澜畔整个小区也不过十几套别墅,没让人送,两个人沿着低缓的上坡往前,周围只有连绵的草坪和错落的树林。

进了别墅大门后,离门也有很长一段距离。陆桐秋的肩头已经几乎都被雨打湿了,她垂着眼睛,隔着睫毛上的雨滴勉强抬眼,入眼唯一的光亮就是房子门前廊的下头悬挂着的一盏小灯。

灯很精致,在瓢泼大雨里顽强地散发着柔和的浅黄色,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范围,和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走进屋檐下,原本敲打着伞面的哗啦声戛然而止,世界陡然安静。陆桐秋收了伞,冰凉的手指僵硬地抖动了一下,手中的伞被旁边的闻徵自然地接了过去。

屋子里头一片漆黑,在黑暗中都能感觉到空空荡荡的空旷感。陆桐秋摸索着,在墙上拍了拍,却没找到灯的开关。

闻徵还在门口帮她拿行李,窸窸窣窣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来。

陆桐秋倒是不怕黑,但总觉得傻站着似乎也不是个事儿。她想了想,转过身问:“有什么要帮...”

话音未落,她就直直地撞进了一个温软的地方。

带着浅浅的木质调气息,和外头雨天的凉湿。

鬼迷心窍般的,陆桐秋伸出了手,扯住了闻徵后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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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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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环境里,空气中透着一丝不合时宜的温度。

两个人都没有伸手,呼吸均匀,但却也都没有要拉开这样距离的意思。

窗外已经是倾盆大雨,陆桐秋扭过头,能看到门前那一点暗暗的黄色灯光已经在雨幕中模糊成一个小小的光点。但窗外的风雨此刻已经被完全地隔离了过去,陆桐秋垂下眼睛,只能听到闻徵此刻平稳的心跳。

其实说来也好笑,他们两个人已经有七年没见了。

如果他们的人生是个狗血小说的话,那么虽然现在的她扮演的看起来应该是阔别了将近十年才买到机票回到这个城市的白月光,用最大的阵仗惊动了所有人,回来就是要和男主结婚的。

但是事实大相径庭。

想到这儿陆桐秋不自觉笑了笑。

接着这点动静,原本还带着点温度的气氛骤然冷却下来,两个人自然地分开,闻徵伸手开了灯。

原来进门的玄关用的是复古家具,落地灯垂着个小小的吊坠,是拉开的。

陆桐秋顺了顺自己被雨淋湿的头发,歪头看着在旁边站着的闻徵。

“刚才笑什么。”闻徵脱了风衣随手搭在椅子上问她。

陆桐秋错开了闻徵投过来的视线,嘴角带着很浅的弧度摇了摇头。

她不是闻徵的白月光,也不是朱砂痣。他们在同一个城市曾经毫无联系地待了四年,之后她因为学业出国,和国内几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一切都和闻徵没有任何关系。

她在十八岁的闻徵那里,只是个无关痛痒的过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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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准备的房间在前面。”二十八岁的闻徵沉稳且淡漠,站在柔和的灯光下依旧好看得令人心惊。

但时间对陆桐秋并不亲切。

旁边的玻璃映出了她有些憔悴的神情,她伸手在包里翻翻找找摸出个发圈,把自己已经堪堪及腰的长发在脑后随意地盘了两下,跟着闻徵去了他指的房间。

——这其实甚至都算不上个完整的房间。

地方不大,布置和整体房子的装修风格很像,带着些微侘寂的古朴。颜色也是简单的棕白,墙角放着的一枝新鲜的马醉木,鲜嫩的绿色在壁角灯的照射下显得平和而又宁静,能看出来应该是这几天才新放好的,连花瓶里的水都相当清澈。

但唯一尴尬的就是,这个房间的阳台和隔壁是连着的。按照设计这里应该是隔壁主卧的书房或者是大衣帽间,但现在竟然被改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卧室。

明明这幢巨大的房子,也只有两个人住而已。

闻徵对这一点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也像是没有意识到似的,把陆桐秋的行李箱放在了房间的角落,接着转身问她:“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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