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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颐往事+番外(8)

作者:知稚鱼 阅读记录


——一个相框。

接着,她喉腔一动,困惑感直面而来。

房间内传出一声: “这女人谁啊??”

小土被她吓得“喵”了一声。

相片里,祁桑居左,布苏靠右,而两人中间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女人。

卓娅一瞬间有些混乱了。

她总想着要告诉祁桑自己的心意,却从没有设想过,祁桑或许有女朋友这件事。

她对祁桑的感觉,的确太片面了。

难道他这次走就是去找女朋友的?

可他从来没说过他有女朋友。

她开始胡思乱想了。

打个电话给布苏问问吗?

只一秒,她就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

让布苏知道的话,很丢人,她不想这么丢脸。

她的心情此刻犹如坐了过山车,一开始还是悬在空中摇摇欲坠,这次是真的跌进谷底了。

网上都说,暗恋是一场兵荒马乱。

并且,是一个人的。

她之前觉得矫情和土气,可这次,她切实体会到了。

卓娅把相框原封不动地放回抽屉,苦扯了扯嘴角,而后关上抽屉,走出房门。

她想什么呢?这样好的人,一定是有女朋友的。

*

“初恋”宣告结束。

在这之后,一连好几天,卓娅都没精打采的,就连小土伏在她脚边用脑袋蹭她腿撒娇的时候,她都提不起什么兴致去逗它。

一个每天撒疯的人突然这样,可以想见情况有多坏了。

因此有一回中午,邻居张大娘见到布苏从卓娅家里出来,都悄悄地拉住他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布苏对这事儿自然是一头雾水,索性直接去问了卓娅,可并没有得到什么回答。

她只是一味的不说话,整个人像是打了蔫。

不过,又过了段时间,卓娅又突然恢复了元气,不止是恢复了,甚至比之前还要活泼了不止一倍。

于是,所有人权当是她青春期来得稍晚一些,情绪有点起伏也正常。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天气渐渐冷了,大雪也来了。

皑皑白雪盖住了整个小镇,雪光照在山壁上,夜晚都变得亮堂了许多。

卓娅依旧如从前一样,早出晚归,去秦长老家找布苏的时间也变多了些,当然,更多时候她还是在山上给大爷大娘们帮忙。

小土是最乐得逍遥的,敞着圆滚滚的肚子大剌剌地在太阳底下晒着,时不时翻个身舔舔爪上的毛。

日子好像又重新进入到正轨。

可这样的宁静还是打破了。

大雪过后,祁桑回来了。

卓娅并没有见到他,这事儿她是晚上回来时听张大娘说的。

她说,祁桑回来收拾了些东西,又急匆匆地走了,同行的还有个女人。

晚上,卓娅又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只好穿上外套起来,厅里,小土听到动静,从它暖茸茸的猫窝里起来跳上卓娅腿。

它好像通人性,看出卓娅的不开心。

“小土,你说,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卓娅问。

小土在她怀里喵呜了一声,似在回应她。

“那,他还会回来吗?”

小土又喵了一声。

“张大娘说他来收拾东西了,他收拾什么了呢?是不是把他的东西都拿走了?”

“不对不对,他那么多种花的工具,都这么重,怎么拿得下呢?”

卓娅就这样一遍一遍地摸着小土的脑袋,不停地问。

小土或许是受不了,从她腿上跳下来。

“要不,我们去他房间看看?”

找到了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她干脆地站起来了。

上二楼的楼梯在室外,卓娅裹紧了外套出门,接着打开楼梯灯向上走。

夜晚空寂,一轮半缺不圆的月亮缀在天边,楼梯上只有顿顿的脚步声。

她走得很缓,小土也在后头跟着。

房间门就在眼前,可卓娅却迟迟不敢开门。

她有些害怕。

小土蹭了蹭她腿,轻轻叫唤了两声,好像在催促。

卓娅看看它,想道,对啊,有什么好怕的,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大不了。

她推开门,打开灯。

房间里和她上次来的时候并没什么不同,提包也依旧在那个位置。

只是,衣柜里的衣服被收走了。

卓娅心狠狠沉了一下。

而,看到抽屉里那个相框也一同被带走的时候,她一下子有种直直坠入海底的窒息感。

“他不会回来了,走吧。”她对着小土说。

小土又陪着她缓缓下了楼梯,只是没再叫唤了。

*

“你说你,要做手术的人,非要来这么偏一地,就为了拿这几件衣服?”倪苓坐在驾驶位上不解又无奈地对着祁桑说了这么一句。

祁桑头转向窗外,看着五彩的霓虹从车窗边掠过,闷出一句“谢谢,麻烦你了。”

倪苓讨厌他这样客气,“谢你个头啊,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就是不懂你,大学毕业之后非要来这么个镇上工作,真不知道那姓秦的给你灌了什么汤。”

“是我自己要来的,跟他没关系。”祁桑把针织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回道。

“那你这次回去又是为了什么?这几件衣服值得你拖着这样的身体去?你爸那儿随便……”

倪苓没继续往下说,转了个话题,“不过,那照片总算是洗出来了,问你俩多久都没个回音,当初就不应该用姓秦的那相机拍,他这人,顾东不顾西的,一点儿不靠谱……”

话还没说完,一个急刹车,祁桑整个人往后倾了一下。

接着就听到倪苓撩开车窗破口大骂,“路是你家开的吗?”

祁桑往前看一眼才知道原来是车子过弯,有辆逆向的电动车从车前穿过了。

倪苓的路怒症出了名,也不论车上是不是坐了人,也不管坐的人是谁,只要逮到行车不文明的,就必定要开腔。

“你说这人,也不知道怎么骑的车。”

祁桑摇摇头,要不是他现在这情况没法开车,是绝不可能坐她车来的。

“你慢点。”他只好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是个病人。”倪苓心虚地瞄他一眼。

祁桑没理,阂上了眼。

这次回羌颐,他本想一个人去,可病情却突然加重,正好被倪苓听到,于是,就那么提了一嘴,最后便一起来了。

但也幸好是没遇上,否则,他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卓娅。

针织帽下,因为化疗被剃短的头发,因为用药而瘦削的脸,该怎么让她瞧见呢?

“我会死吗?”

面对冷不丁冒出的这个问题,倪苓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微微滞了一下。

随后就是一个急刹。

祁桑整个人都被后坐力甩了一下。

“看来不用等以后了。”

倪苓调整好姿势,轻踩动油门:“呸呸呸!当然不会啊!想什么呢你!你就安安心心、老老实实地给我待医院里,什么都别想,知道吗?”

“我是说,坐你车我会不会死?”

倪苓:“……”

夜色下,车窗映出祁桑面容。

卓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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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医院里的滋味并不好受,浓重的消毒水味总是满满地溢在鼻腔之中,手臂上被扎地都是针眼,就连呼吸都得靠吊着。

祁桑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喘上了口气,护士又从门口推着药车过来了。

他靠坐在床上看着正在墙边沙发跟个桩子似坐着的布苏,问他:“你怎么有空天天往我这儿跑?镇上没事?”

布苏此时正在削方才从果盘里顺手拿的苹果,已削得差不多,正好遇上祁桑问他话,索性站起来走到祁桑床边上去。

在病房里给水果削皮的话,目的一定是十分明确的。

祁桑想也没想,就伸手要去接布苏手里的苹果。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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