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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补未婚妻(13)



「没有。」他否认他很感动,慢吞吞回道:「我只是害怕,怕吃不完会被妳给宰了,可是全部吃完,我可能连续三天看到食物都会反胃。」

「没那么夸张吧?哈。」她瞋他一记,率先坐下,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她跳开、跑去找了个打火机,点燃烛台上的蜡烛,接着关了灯。

杜磐石坐下,紧抿着嘴唇,怕自己太高兴让她看出他的笑。

「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啰。」她坐定,拿起筷子,晃动的烛光照映着她愉快的脸,好象生日的人是她。

马上,她又放下筷子犹豫地说:「喂,我觉得,我们先吃蛋糕好了?」

于是,她跑去端来蛋糕,一边点亮蛋糕上的蜡烛,一边问他:

「有没有好浪漫啊?」她喜孜孜地,嘴巴咧得好大。

杜磐石看她反反复覆,根本一点事先的规画都没有。「一点都不浪漫,到底要先吃饭、还是先吃蛋糕?」

「哼!」乔玲珑皱眉努嘴。「先吃蛋糕。」

杜磐石哭笑不得,双手乖乖地交叠桌面,任她这霸道的丫头决定一切。

他看她点燃蜡烛之后,神圣般地两手交握,好认真地开口唱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在她甜美的歌声中,杜磐石胸臆弥漫着一股喜悦的感觉,觉得不好意思、又觉得满足愉快。

她以中文唱毕,又换唱英文;杜磐石看那烛光摇曳,看光影柔和了她的脸庞,看她唱歌时摇头晃脑,看她的嘴唇、看她的笑……

视线,就这么定在她不断掀合的唇瓣上,移不开了。

胸腔一紧,他发现自己脑海里起了奇怪的念头-他竟然……在幻想那唇瓣的柔软!他……怎么搞的?!

这复杂诡异的心绪,在乔玲珑歌声结束之后,也蓦地截断。杜磐石没再继续想下去,因为她又嚷着说话。

「许愿啊!」她笑嘻嘻地说。

「许愿?」他一愣。「我没准备欸。」

乔玲珑噗哧笑了声。「没准备?那现在想啊。」

「现在想……」他当真严肃地思考起来。「妳觉得,要许什么愿?」

「我怎么知道。」乔玲珑闻言,笑得眼睛都瞇了起来,她抱着肚子猛笑。「哈哈哈!是你的愿望,又不是我的愿望。反正你就许三个愿吧,两个要说出来,第三个藏心里面。」

「两个分给妳,快想。」杜磐石索性慷慨分她两个愿望。

「不行、不行!」乔玲珑笑着频频摇头。「哪有人把愿望分给别人的?你自己许吧!」

杜磐石一叹,随便想了几件,然后对着蛋糕、双手合十,挺认真地闭眼默许了起来。

她看着他的脸,发现他严肃的模样其实真好看。她微笑凝视他脸庞的线条,看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入了神。

杜磐石霍地睁开眼睛,她慌乱地收回视线,但瞳眸里掠过的那丝狼狈与无措,仍落入他眼底。

他目光如炬,斜勾起嘴角。「乔小姐,妳在偷看我?」

「哪有!」她马上否认,瞬间烧烫了一张脸。

「唔……没有吗?」杜磐石抚着下巴沉吟,故意教她更紧张。

暗恋乌龙真相大白之后,他很清楚感觉出,两人之间变得别扭了,怎么看对方都觉得怪怪的。乔玲珑看他的眼神……也不太一样。

她会不会……有那么点爱慕起他了?

会吗?可能吗?他臆测着、想象着……

乔玲珑神色挺不自在,忙扯开话题。「你……许了什么?要讲两个喔!」

「一个帮我爸妈许,一个帮妳许了。」

「帮你爸妈许身体健康呗?」她猜都猜得出来。不过,帮她许?他还真大方、对她真好咧。「那帮我许什么愿?」

「博得庄亦之的青睐啊!」他轻描淡写。尽管许愿时并不由衷,但他真的帮她许了。

乔玲珑表情一僵,沉默盯着他。

「怎么?」瞧她脸色怪怪的。「这样不好?」

「不……」她嘴角蠕动了几下,换上一张大而化之的表情。「哎呀,甭帮我许那种愿望,我每年生日都许、看到流星也许、转寄连锁电子邮件也许,还不是从来没实现。」她挥挥手,毫不在意,然后开始帮他切蛋糕。

严格来说,她觉得再也不想傻傻地一次次许下这种愿望了。

她转移话题,对他第三个愿望好奇了起来。「那没说出来的那一个呢?」

会不会……是关于沉春霏?他希望自己单恋成功、开花结果、心心相印,永浴爱河……噢不,她愈想愈不开心了。

杜磐石纳闷道:「妳不是说,第三个愿望不能说出来?」

「我想知道。」她又端起女霸王的架势。

「不告诉妳。」杜磐石促狭地一笑。

「杜磐石!」她威吓着,横眉竖眼地。「你敢不说?」

他没好气瞪她一眼,假装屈服。「第三个愿望就是……给我更多个愿望。」

其实许第三个愿望的那瞬间,划过脑海的,不是沉春霏、也不是关于他自己;不是名利财富、平安健康,当然也不会是世界和平,而是--乔玲珑要幸福快乐。他是这么想,所以许了这个愿。

乔玲珑听罢,顿时傻了傻。「你真贪心。我还以为……』她说了一半便打住。

「以为什么?」杜磐石挑眉睨她。

乔玲珑讪讪地说完:「以为你会许……可以跟沉春霏恋爱、结婚。」

「我不会许那样的愿。」他笑着垂下眼,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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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的菜当然没吃完,蜡烛才烧到一半,两个人就大呼投降,放弃虐待自己的胃。

餐桌边,烛光辉映,两人各据一方。余兴节目是轻柔的音乐,加上一瓶红酒。

IwasdancingwithmydarlingtotheTennesseeWaltz……

音响传出一曲西洋老歌「田纳西华尔滋」,旋律优美,令人陶醉,亦勾起他们多年前的一桩记忆。

「还记得华尔滋吗?」杜磐石带着一丝兴奋。

「当然记得。」乔玲珑大声一笑。「哈!我十八岁那一年,我妈说要送我去学美姿美仪,结果是送去学国际标准舞,你妈看了也觉得有趣,把你硬押着送来跟我一起学。」

杜磐石接口。「没错,当时觉得真是好耻辱,那时候整个舞蹈社里,就只有我一个男的。」

「你很吃香啊,很多女生要跟你对跳耶。」她想起就觉得好笑,每次上课他老是被逼着跳足几个钟头、腰差点断掉。

回忆让两人泛起微笑,他临时起意。「温习一下?」

「嗯。」红酒在她血液里发酵,乔玲珑一张脸蛋酡红,将手递给他。

杜磐石将她牵起,拉着她左手搭上他臂膀、右手放进他手掌中。他右手越过她腋下,手掌轻扶她的背,在一曲TennesseeWaltz中,随慢调节拍滑动舞步。

音乐、烛光,伴着时而优美旋转的身影。乔玲珑多年未温习,舞步已经生涩,他却带得不错,侧行步、翼步、右旋转步……动作如流水般顺畅、优美,如波浪般接连起伏。

「妳知道吗?很多男人不喜欢老婆婚后学跳舞。」他低头对她说。

「为什么?」

「因为肢体的接触,最容易发生暧昧不明的情愫。男人怕老婆学跳舞之后,跟跳舞的对象偷情。」他解释的口气很正经,像在叙述一件国家大事。

不过……

「喔,呵呵。」乔玲珑讪笑,心跳漏了一小拍。

他们不正肢体接触着吗?这样的确很亲昵,如他所说的,可能暧昧。

空气开始有些闷窒,她开始觉得不自在--怎么觉得……心跳的感觉好强烈?

当然本来就该有心跳,她是活人、又不是死人。但是,太强烈了,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感觉心脏在跳动着,为了这当下的亲昵而紧张无措。

跟庄亦之站得很近时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她怎么了?她记得青春期已经过了很久,不该像个小女生手足无措啊,更何况春天也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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