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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爷若不肯负责,我就回去雷府一趟将这事禀给太太知晓,请太太给你做主。」
朱黎儿暗喜,若春管事肯回去雷府将这事闹大,那更好了,她的姨娘梦就跑不掉了。
「我这就去找四少爷回来。」长工是老实人,见朱黎儿被欺负,马上要去将雷青云找回来。
「不用去找了,我知道四少爷在哪。」春实实忽然出现在门口了。
「实实,你正病着,怎么下床了?」春婶见春实实气色极差,担心的上前道。
「我没关系的,你们找四少爷,可他还没醒。」春实实说。她照顾雷青云一夜未睡,神情疲惫至极,但不撑着不行,她若不出面,雷青云这强欺丫鬟的黑锅就背定了。
「没睡醒?他人这是在哪?」春品贵问。
「他在……」春实实蓦然迟疑了,若说出雷青云在自己的屋里,那她的清誉就彻底毁了,比遭人悔帖还要糟糕,她这辈子难再翻身,她真要为了雷青云牺牲自己吗?她挣扎了起来。
「实实,你怎话说一半的,这雷四少爷究竟在哪呢?」媒婆心想这趟来可真是好戏连连,显然这雷四少爷昨晚另有去处。
「是啊,你若知道四少爷的去处快说出来,瞧黎儿多可怜,四少爷不能这样对人家。」春婶也说。
春实实瞧向朱黎儿,湿湿的泪水还挂满朱黎儿的脸上,可她晓得那泪是虚情假意的。
「黎儿,你说四少爷侵犯你,这事是真的吗?」听见朱黎儿震天的哭声后,她也跟着众人赶来瞧状况,在外头听见朱黎儿对雷青云的控诉,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雷青云昨日的状况根本不可能侵犯别人,朱黎儿分明说谎。
朱黎儿心虚起来,不敢面对她的目光,总觉得她能看透自己似的。可春实实怎可能知道她昨夜做了什么?其实她根本不用怕,只要演得像,那四少爷就无法抵赖了。
思及此,朱黎儿抬起下巴迎视着春实实,样子很坦然。「当然是真的,四少爷说喜欢我后就硬来,我不肯可也抵抗不了,他毕竟是咱们的主子,又是男人,力气大……」
她悲屈的说。
春实实沉下脸来,昨夜昏睡前雷青云对她说,朱黎儿对他下药,一个被下了药至今仍昏睡不醒的男人哪来的力气对她要强?「你说谎!」她怒容满面。
朱黎儿马上恼怒起来。「你说什么?!」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再诬蔑四少爷了。」她严肃的说。
她感叹朱黎儿过去虽然善妒,但心眼不坏,可现在不只心术不正,性格还越来越偏激,绝不能再任她这样下去。
朱黎儿勃然大怒。「你凭什么说我诬蔑四少爷?!」她恨极春实实了,为何总要来破坏她的好事。
「你当真执迷不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让四少爷辱了去,可同是姐妹,你却不信我,还质疑我诬赖四少爷,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朱黎儿马上又流下眼泪,让其他人以为春实实在欺负她。
长工见状,立刻为朱黎儿抱不平的道:「实实,咱们要说道理,不能因为四少爷是主子,你就一径相卫,莫非你也喜欢四少爷,才不希望这事情能解决。」
春实实一听,动怒了。「绝不是这样——」
「我觉得就是这样,你分明也喜欢四少爷,可四少爷喜欢我,还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不高兴,更不愿意四少爷对我负责才说出这些话,说我诬蔑四少爷。」朱黎儿说。
「你!」春实实气结。
「你若真喜欢四少爷,你我姐妹一场,我让你就是,你又何必这样伤我……」朱黎儿嘤嘤哭泣,那模样差点连见多识广的媒婆都骗过去。
春实实见朱黎儿这般,愤怒至极。「昨夜四少爷根本不在这屋子睡,他在外头睡。」
「外头睡?他若是睡客房,那也是之后的事,谁能证明他不是先和我……之后再离开去那的。」朱黎儿言下之意就是没证人可以证明雷青云昨夜是独自睡的。
「他不是睡客房,他此刻正在我屋里!」春实实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事来。
她一说出口,众人皆惊讶不已,春品贵夫妇更是吓呆了,可表情最为错愕的要算是朱黎儿,她的一张脸瞬间青白起来,还险些昏了过去。
雷青云醒来后就坐在春实实的床上,而别庄一干人包括看热闹的媒婆也全都挤在春实实的小屋里。
朱黎儿已穿上衣物,身子轻颤着站在雷青云面前,脸早就哭花了。
众人听了春实实的话来到她屋里,果然看见睡在她床上的雷青云,由此证明雷青云昨晚是跟春实实在一起的,那朱黎儿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而雷青云的腿能行走了,这事也因此让大家都知晓了。
众人请来郎中为不省人事的雷青云把脉,郎中为雷青云针灸了几处,雷青云总算转醒,醒过来后,立刻请郎中检查了昨夜自己喝过的汤药渣子,结果确认里头有服用后能让人昏睡的药物,所幸他只喝了半碗,半夜转醒才碰巧破了朱黎儿设的局,而众人也才知朱黎儿竟大胆的对雷青云下药。
朱黎儿一开始否认,但那汤药是她端过去的,没有经过他人之手,任她怎么说也是百口莫辩,最后被逼得只得承认了。
春品贵听了此事,立刻惊觉另一件事,马上也请郎中检查了春实实近来服用的解风寒的药材,郎中瞧了之后,皱眉说里头加了一味东西会让其他抗风寒的药品引出不良药性,若染风寒的人服用了,不仅不会好,反而会更严重,春品贵才明白连自己也被朱黎儿骗了。
春实实此时才得知原来这几日春品贵拿来的药都是朱黎儿给的,而朱黎儿不是要治她的病,是要加深她的病情,好让她无法在雷青云身边坏事。
其实她一开始便觉得汤药味道有些怪异,但朱黎儿利用她对亲爹的信任,毫无疑心的喝下汤药,因此病得更重,以达到她的目的。
经此,她对朱黎儿是彻底寒心了。
雷青云听到竟连春实实的重病都与朱黎儿有关,不禁怒火攻心,火冒三丈。
「朱黎儿!」他沉喝,神情暴怒。
手段全被拆穿了,朱黎儿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似的,无力的跪下了。「请四少爷原谅……」她低泣。
众人瞧着她,都不齿了起来。
其中春品贵最是愤怒,亏他如此信任她,她却借他的手害他的女儿,若不是如今发现了,实实这病指不定就好不了了,这丫鬟实在可恶!
「四少爷,黎儿是存心想害人,不可原谅!」他怒说。
「没错,实实与她一同长大,她竟做得出这种事来,当真教人痛心!」春婶也说。
「黎儿连四少爷也敢下药,当真鬼迷心穷了,这样不择手段,简直不知廉耻!」长工原本是向着朱黎儿的,这会也和婆子一同摇起头来。
媒婆则是笑了。「我早知这丫鬟有问题,哪有干过那事后,到了天亮鸡叫了才在主子房间哭得惊天动地的,要哭夜里就该狂哭了,喊救命也成,这般等事发了再哭又有什么用?」
最惨的是,这又下药又献身的却白干了一场,平白为人作嫁,脱光光在没主子的屋子里待了一晚已没了脸,这会主子还让另一个丫鬟「睡去了」,这不可笑吗?媒婆掩嘴偷笑。
朱黎儿被众人说得脸色青黄交接,哪还有脸见人,直想咬舌自尽了。
「将朱黎儿打上二十个板子,立刻送回雷府去,别庄不需要她了!」雷青云眼神冰冷的下令。朱黎儿毕竟是母亲的人,他无权撵她永远离开雷府,只能先赶她离开别庄。
朱黎儿听了这话脸色死白,心慌害怕极了,被打板子又被赶回府里,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这好吗?送回雷府,若你们府里人问起,这实话实说她受罚是理所当然,但……那实实该怎么办?」媒婆好心提醒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