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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唉,到底是谁吃定谁?!
“我不是气你,是心疼你,妆媛会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所以试探试探你,才不让你跟著我进凉亭,偏偏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还跟奶奶说好了要纳偏房,我只好将计就计。”
“骗人!你跟衣玉露明明就聊得很开心。”那时她在亭外等了多久,那失落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记得。
宋连祈笑了,笑到趴在他身上的数儿都能感觉他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
“你知道那时候我们聊什么吗?”
她嘟著嘴,语气闷闷的,“不知道,我怎会知道?连你们怎么认识的,都不知道!”咬牙切齿的说完。
“我们不认识,是颜敏申那家伙曾提起她,我才想知道是什么人让他吃瘪,况且我们聊的只是……”看她一脸期待,他就好笑。“敏申的糗事。”
啥?就这样?!她一个人在凉亭外难过得很,结果他们笑得那么开心,就是聊敏申少爷的糗事?!
“你想不想听?”
她摇摇头,无言。敏申少爷的笑话她早听腻了,跟著他的时候,只要敏申少爷嘴贱惹得他不快,他就会说好友的笑话给她听,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他就会以为自己复仇了,她更想笑。
“但你明明可以告诉我,却不说,就是故意的。”
“那是假的,敏申不是说了,我那时怀疑霞姊对你下药的用意,猜想主事者另有其人,你没得罪过人,肯定是有人看不过我,想找我最重要的人下手,所以我才会想让他们转移目标,不跟你说是觉得我能处理,况且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以为事情过了讲清楚就好,谁知道……”她竟然会选择离开杭州!
他承认,当时也有点是为了她不信任他,什么都不说的事赌气,但在茅屋看不到人,知道她心痛到离开时,他后悔死了!
听他完完全全的说明白后,数儿也懂了,可是还有些事她藏在心里,真的很介意。“可是……你对……衣玉露,真的……很好。”酸酸的味道溢出。
宋连祈的嘴角扬高,胸膛又开始震动。“我是想越绝情,他们就会越早转移目标,事情就能越早结束。”他的数儿回来了,吃醋了,心情真好。
“你对她真的很好,她刚进门时担心她饿、担心她没参茶喝,带她巡铺子,跟她……”数著数著,数儿倒是想起一件事,“不对不对,你们俩要真没什么,她会帮你这个忙?她会真的有喜?”
思及此,顿时怒火中烧,她想要起身,但又被强制压回他身上,扣得紧紧的。
“那都是假的,我让她先吃,是因为我根本没要回房,不然干么撤走她院落的奴仆?其他的我不是做给你看,是做给霞姊看的,有喜当然也是假的,至于她为什么要帮忙嘛……”他故意留了尾,逗一逗小丫头。
数儿果真屏住气息,紧张的听著。
“哈哈──瞧你紧张的,衣玉露是有名的爱筝之人,我答应要为她找一把失传的古筝,所以她就答应了。”
“……骗人!是嫁进来当偏房耶,就算她答应,她爹会答应?再说……这事成定局了是吧。我真不该回来的,回来了还是跟人共侍一夫……”
她在想什么?宋连祈用力的敲她脑袋一记,满意的看她吃痛的惊呼。还好……她没想到就先回来了!
“迎亲的事很低调,当时不是只有几个好友祝贺?现在他们跟丝宅还有绸庄的人都知道这是假的,衣玉露现在是以我义妹的身份住在丝宅,至于她爹……的确是以为她嫁给我了,但这还不是要怪敏申!我可是听了他的建议,才想到这一石二鸟的法子。”
数儿很疑惑,“关敏申少爷什么事?”
“说来话长,总之敏申那家伙得罪衣玉露的爹,这事往后我再告诉你。你先说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知道要回来?”她从小就卖进丝宅里,没离开过杭州,这一定还能去哪?他越想越担心。
说到这──“你看到我留给你的信了?”
“嗯,收著了。”字字句句像刺进他心口。
“就是这样,所幸我出杭州前,在街口遇上杂耍团,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大概是缘份吧,霸子哥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大江南北的去,我一想自己也无处可去,便答应了,这些日子就在杂耍团帮忙。”
跟著杂耍团啊……他很是心疼。“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其实挺好玩的,有看不完的表演,事情也是我跟小巧分著做,其他人也挺照顾我的,尤其是霸子哥。”她当时就是靠著忙碌来忘记在杭州跟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所以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霸子哥?”又是这人?这次换他满嘴醋味。
没察觉异状,数儿接著称赞她敬重的大哥。因为阿爹死得早,又没其他兄弟姊妹,进了丝宅就跟著少爷了,尽管老夫人待她极好,但毕竟是长辈,有些心事不好商量,她是进了杂耍团,认识霸子这对兄妹,才开始感受到有兄妹的感觉。
现在霸子是她义兄,小巧是她义妹,要离开杂耍团时她很舍不得,所以他们答应每个月杂耍团都会来杭州一次,会来看她,她著实感动好久。
“……不会过问我以前的事,粗重的活都会扛下,有人欺负我也是第一个站出来帮我,有什么好吃的也不会忘了我……”跟小巧。数儿终于发现眼前男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说说你怎么回来的。”他不想再听到“霸子哥”这个辞了。
“你跟敏申少爷不都在找我?我跟杂耍团在街头的时候,让敏申少爷的人看见了,敏申少爷找上我,说了你的事……”说得很严重很严重,好像整个人都失神,没了魂魄的样子,她就担心得回来了。
这才是他想听的!“担心我了?说说你怎么担心我的?”
俏脸霎时红了,语气装镇定,“有啥好说的,说到那人找上我时,霸子哥也看到了,你知道吗?霸子哥还帮我骗那人我是……”
宋连祈心里不高兴极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叫霸子的男人对她有多好,而且是在他看不到的时候!
他记得……他记得以前好像有一种能让数儿转移思绪的办法……
“数儿──”他在她耳边暧昧的叫她名字,语调轻柔低沉,带了点不怀好意。
脑门一阵凉,好恐怖!“怎、怎么……啊──”他居然、居然……他的手指在她的背部轻划,惹得她一阵轻颤。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我、我以前说过,这种事做太多会容易搞坏身子的。”好意的劝说著。这场景真熟悉,对,饿的感觉也很熟悉,她的新婚夜啊──
宋连祈阴险的笑了,“我以前也说过,下次要早点提醒的。”
又来?!“我……唔……”
小丫头的嘴让人缠住,下次跟下次不断的轮回再次上演。
第十章
亭内白杨树下,传来古筝音曲,拨筝之人清丽脱俗的脸庞上,扬起动人灿烂的笑……倏地,她蹙起眉,有些无奈的样子,原先拨弄弦的细白纤手转而拨开腰上碍人的“东西”,原先悦耳的曲调也开始走调。
一旁的男子,手放下醉人酒壶,不安份的在女子的腰际游走,俊逸过人的脸庞笑意不减,这会确定不是酒醉人,而是美人醉人,是爱人醉人。
“数儿,回来这么些日子了,怎么没听你弹过蝶恋花?”
“不喜欢。”虽然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听过衣玉露抚筝,想不自卑都不行。
这些也都是他害的!思及此,这次她用力拍开从她的腰逐渐往上游走的手。
宋连祈不以为意,还是笑得一副讨打的样子。“怎么会?你以前最喜欢这曲子的,那日我跟衣玉露在亭子里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唱了……”
“你听到了?”数儿颇为讶异。她有唱得很大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