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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大爷费心了,这事秋儿会看看办。」她说。
「你一个小丫头能怎么办?那可是圣旨啊!老三也不知用什么法子,竟能说动皇上让你与公主共事一夫,不过话又说回来,老三真是交运,那公主虽然年幼,但可是个美人胚子,容貌身段比老二那发疯的郡主娘子还美上几分,就连你,也是个人见人爱的俏丫头,为什
么我就偏没那好运,十个妻妾里没一个及得上你们,老天太不公平,太没天良了。」他越说越生气,未了还怪起上天来。
她简直无言以对。「大爷若没什么吩咐,秋儿还有些事要办,先进府去了。」
实在不想与他多交谈,她退一步从旁边绕过。
「啊,这不是大爷与秋儿姑娘吗?」要进秦府的两人老远见到他们,立刻欣喜大喊。
秋儿闻声望去,来的正是钱庄的吕主事和负责茶行生意的赵主事。
「两位好。」她忙问候行礼。
「你们来了。」秦在松只朝两人点点头,大爷的架子十足。
两人也不在意,朝他欠了身,就马上转向秋儿拱手道:「姑娘,恭喜了,你就要成为三爷的二夫人,咱们几个主事听了这事,都开心得不得了,你才是与三爷最般配的人,三爷有你是福气,你可真是旺夫命格啊。」吕主事把她捧上天,直道这是天作之合。
秋儿脸才刚红起来,赵主事又接口道:「何只旺夫,三爷未来的子嗣能不能兴旺还全指望她了。」他完全将也要进门的公主抛一边去。
她越听脸越热,正要制止他们再说下去,秦在松已先朝两人瞪视过去。这两人莫非是当他不存在吧,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没一个想起他。
「你们来有什么事吗?」他哼声问,这两个没长眼的,明知他对秋儿也是颇在意,却当着他的面恭贺她要嫁老三的事,太不给他面子了。
瞧他不高兴,两人才忙转过头来。
「咱们来见三爷的,不过就不知今儿个见不见得着。」吕主事笑着说。
「老三近来筹婚忙碌,你们找我也一样,我能处理的。」秦在松有意在秋儿面前表现。
可怎知两人听了竟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好似他说了什么吓人的话,他不禁恼了。
「老吕,别以为我平日不管事就什么都不知,我问你,穆侯爷再次借贷的事解决了吗?」他刻意提,想彰显自己对钱庄的生意了若指掌,可这其实是某日与穆侯爷在妓院不期而遇,对方不满的抱怨秦家钱庄对借贷的事百般推托,他才知晓的。
似很讶异他关心这事,吕主事马上道:「原来大爷也知道,不过这事早处理好了,没问题的。」
「处理好了?我听人说那日例会时,老三压根没指示什么,怎么就处理了?」
他讶然,事实上,他也是教穆侯爷给烦到不行,这才侧面去了解一下怎么回事,却听说这事棘手,那姓穆的借钱向来是有去无回,他再笨也知道赔钱的生意不能做,遂不过问了。
而老三想是也不知怎么解决,才与他一样装疯卖傻、能拖就拖,可怎么才几天工夫,这事就解决了?
「事情是这样的,三爷当日虽未指示该怎处置,可那之后穆侯爷竟是没敢再到钱庄里来讨钱,不仅如此,还将之前借的钱连本带利拿回来归还。」
「这是为什么?」秦在松极度讶然。
「我也讶异不解,一经查探才知,原来穆侯爷有个极宠的小妾,可例会之后被人绑走了,慌得他四处找人,不久就带着钱来咱们钱庄了。」
他愕然不已。「你不会是说,那女人被绑与咱们有关?」
「该是有关的……因为穆侯爷带钱来时说是赎人……」
秦在松睁大了眼。「老三干的?」
「咱们钱庄的人没敢干这种事,穆侯爷毕竟是皇亲,敢干的自然就是也即将成为皇亲的人……」吕主事隐讳的说。
「想不到斯文的老三狠起来这么狠」秦在松昨舌。
秋儿也吃惊极了,三爷竟会干出绑人讨债的事?
吕主事点头,那之后,他真佩服起三爷来,三爷待人总似菊花般轻轻淡淡、谦谦恭恭的,语速也是不疾不徐,但做出的事却是主底抽薪,让人从头顶寒到脚心。
「这老三也真是的,这法子虽不错,可得罪姓穆的,对咱们也没好处,万一他御前告状,那可怎么得了?」秦在松摇摇头。
「穆侯爷不敢去告御状的,因为被绑走的那女人本来是要送宫里去供选秀的,可穆侯爷相中,便从中拦下,留看自个儿享用了。」且主事笑看道。
秦在松闭上嘴了,老三也太厉害了,连这事都知道,难怪敢这样蛮着干。
他不禁对终日卧病在床的么弟刮目相看了。「那……那老赵,你那儿呢,朝廷贡茶的事可解决了?」他改而问向茶庄主事,他会知晓这事,也是在打听例会结果时顺道听到的,听说老三例会开到一半,人像疯了似的跑得不见人影,这事当然也没个下文。
「这事啊,朝廷重新来了公文,表示数量写错了,朝廷要的是四万斤,不是十万斤,比往年还少一万斤呢,前几天贡茶已送进宫里去。」事情圆满解决,赵主事笑脸回道。
「四万斤和十万斤差距之大,这也能写错?」秦在松再度错愕。
「是啊,那礼部官员是这样说的。」
「不会是老三又干了什么吧?」他皱鼻问。
「本来我们也在奇怪,后来那礼部官员不慎说溜嘴,道咱们三爷去过礼部尚书府里一趟,出来后隔日,公文就改写了。」
「老三去找礼部尚书说了什么吗?」
「这……没人听到什么,只听说礼部尚书府里的仓库突然着火,烧毁了不少东西。」
「那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赵主事意昧深长的瞧了没能会意的秦在松一眼。「大爷,那礼部尚书府里好东西不少,怎么来的大伙都心知肚明,就说这十万斤的贡茶真正送进宫去的有多少?恐怕不到七成吧,而多出能到哪里去?」
提示得这么明,秦在松若还不明就里就是笨蛋了。
那被烧的仓库堆放的全是由朝廷污来的货,老三八成去与礼部尚书摊牌,吓得他连夜放火烧自家仓库,湮灭证据顺道调降贡茶数量,不敢再吃定秦家。
秋儿也明白那男人做了什么,不再。凉愕,毕竟这才符合他不择手段的个性!
秦在松双手负背燮起眉来,像是在思索,老三可真是扮猪吃老虎,不动声色就处理了一件又一件的棘手事,想当初老三将这当家的位置交给他,显是明智之举,只是一起……
他哼了一声,连个病老三都这么能干,就显得他这老大益发没用了。「既然事情都落幕了,那今儿个你们又来做什么?」他不是滋昧的问。
两人立即瞧向秋儿。「咱们来给三爷道喜,不过这会见到秋儿姑娘也是一样,来,这羊脂白王是我给姑娘成婚的贺礼,请笑纳。」赵主事由怀里掏出一个锦袋,解开束袋的穗子,取出的白王约印童大小,质地纯洁细腻,有着凝脂般的光泽,一瞧就知是上品。
「而我的则是金镯、金耳饰、金项涟全套的,秋儿姑娘没爹没娘,必定没人为你准备这些,咱们长了你几岁,就算是你的家人,帮你备了些嫁妆,虽然比不上公主的,但门面总不好少。」吕主事笑着将一全套金贵的首饰交给她。
秋儿手里捧着这些,不住眼眶泛红,姑且不论她是否能顺利嫁给三爷,至少这些人是真心待她如亲,不想让她在公主面前显得寒酸,特地送上这些礼给她。
「谢谢你们,不过这些礼我不能收,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她将东西再还给两人。
「你可别跟咱们客气,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你若不收,就是与咱们见外,没将咱们当自己人。」赵主事再将东西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