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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你是鸣陆的公主,若是认狗为娘,岂不污辱了鸣陆陛下与皇后?本宫怎会做出这样失敬的事,但你骂阴奢是狗娘养的是事实,当时不少人都听见了,这仔细说来,其实你辱的不是阴奢,而是你父皇,因为阴奢可是你父皇亲生的女儿啊!」蓦魏说完,笑得跟鬼见愁似的。
四公主张着嘴,想阖上却抖得怎么也阖不上,这句狗娘养的她当年不过是偶然听见太监私下笑骂,记上心头后对阴奢脱口而出,哪知多年后竟然因此被算帐,要是父皇知道了……
她的身子抖个不停。「我错了……请你放过我吧……」
「阴奢,你说该怎么办好呢?」蓦魏瞳眸里的笑意已经无影无踪了,转而问向阴奢。
阴奢脑袋发凉,这家伙想做什么她已非常了解,说什么隔靴搔痒不痛快,背着她整人哪有亲眼见她自己对付欺负她的人好看,果然是顽劣之徒。
「四妹当初用词不当,确实有错,就……罚写《论语》、《诗经》各十遍好了。」她若不给个责罚某人是不会罢休的。
「辱骂鸣陆皇帝原来只须罚写《论语》、《诗经》各十遍,那谁都能辱骂皇帝了!」蓦魏嘲讽的啧声。
阴奢脸色一僵。「那……那再各多罚写十遍!」
「你就这点出息?」男人再一次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
「那就再加罚她闭宫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一个月!」
「哼!」他不屑一笑。
「不然……她认狗做母不成,就收养狗吧,养个一……三……五只的狗在她宫里,天天与她共眠。」
「不要啊!我最讨厌动物了,还要和五只狗共眠,这不等于要我的命吗?」四公主惊慌失措的痛哭。
「原来你怕动物啊,那取消……」阴奢一时心软,但一听到男人不悦的哼声马上咬牙改口,「不取消,怕才叫做惩罚,这事就这么定了!」
要是她不够狠,这个男人绝对会更狠,她可是在救四妹。
「定什么定,别以为这样就够了,猫狗一家,五只狗再加五只猫,有了猫,该再来五笼老鼠,让猫捉老鼠。」蓦魏兴匆匆地说。
四公主的脸色越来越死白。
「殿下,也该为狗儿找鸡作伴才是,‘鸡飞狗跳’嘛。」草万金插嘴道。
某人赞许的拍桌。「这好,就再多养五只鸡。」
「那蛇鼠同笼,是否也该养蛇呢?」
「没错,再来五笼的蛇……」
突然间碰的一声,四公主两眼一翻,倒地了。
「四妹——」
一票人惊慌地扑上去察看,阴奢也赶上前去关心。
躺在地上的四公主突然又睁开眼,看到阴奢马上道:「大姊,我不敢了,死也不敢得罪您了……」说完,她又马上厥了过去。
此时众人看阴奢的眼神都带着敬畏了,再不敢有任何轻蔑。
摇夏让朱寿和晴惠姑姑押着进来了,由于朱寿身子不好走得慢,这会儿才到。
摇夏见昏了两位公主,其余的也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不禁豁出去的道:「殿下这样欺侮鸣陆的公主们,皇后娘娘不会善罢甘休的!」
蓦魏冷笑。「你倒提醒了本宫,鸣陆的皇后干的事才大,打铁趁热,这帐不如一并算算。」他吩咐站在门边的苏易,「苏易,快去请鸣陆陛下到皇后的宫里去吧!」
苏易点头,晓得主子玩开了,要个尽兴,这便去请阴弼了。
「您……您修理了一票公主,还要去找皇后娘娘麻烦,竟还敢将陛下请来?」摇夏心想这人将陛下的后宫妻女搅得天翻地覆,怎还敢见陛下?
「怎么不敢?这才有趣,不是吗?」蓦魏浮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双瞳也闪着诡奇的精芒。
阴奢想起名单上也有吕后的名字,打骂的小事就不提了,当年她落水差点丧命,获救后开始有了倾听鸟语的能力,她想,蓦魏要算的应该就是吕后推她落水这笔帐。
「母后已被父皇禁足,就当是为我报仇了,不行吗?」吕后毕竟是鸣陆的皇后,他总不好像整她妹妹们那样的整吕后。
蓦魏笑得很是邪佞,心肝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别说这么多,跟我来就是。」他兴致勃勃的拉着她往皇后的寝宫而去。
众人有的想看热闹,有的想顺便向阴弼告御状,一大票人也跟在两人后头一起去了。
蓦魏拉着阴奢进到皇后寝宫时,吕后因为迟迟等不到摇夏将阴奢带来,正气得摔东西泄愤,好不容易终于等到阴奢,却见蓦魏也一同现身,后头还跟着一大批人,不禁吓了一跳。
「这是做什么,怎么全来了?」由于即将联姻,皇上特意准许蓦魏到苏明宫走动的要求,但可没说其他地方他也能去,尤其他现在浩浩荡荡带着人来到她这儿,简直无礼至极,无奈他是皇上的贵客,她只得忍下怒气。
蓦魏没有回话,看着满地的花瓶碎片摇了摇头。「你这是自作孽,待会儿可怜了。」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在场没有人听得懂,吕后也是一头雾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阴奢忍不住问。
「等着瞧吧,她这叫自作自受。」
「这……你若因为母后曾害我落水的事要算帐,那就算了吧,母后应当不是故意的。」
蓦魏深沉一笑。「落水这件事我勉强可以算了,毕竟你也算因祸得福,老天给了你别人没有的能力,但有件事你若是知道了,恐怕不会再希望我放过她。」
吕后听他们提起多年前的旧事,心头一阵忐忑。那时她怎么看阴奢怎么碍眼,某次逮到机会就推她落水,想让她淹死,虽然这件事失败了,但应该无人知晓,他们是怎么查出来的?不过她的不安也仅仅片刻而已,她立即勾起微笑,阴奢又没死,且事隔多年,有什么好追究的?但她仍是不明白蓦魏说的因祸得福是什么意思?另外,蓦魏难道抓到她什么把柄,否则为何说阴奢不会放过她的鬼话?
吕后皱眉,摆出一国皇后的态势喝道:「蓦魏,你也太放肆,竟敢到本后这里来胡闹,真当这是你大禧皇宫吗?!」
「本宫可不敢这样以为,只是想问问,十七年前您对聂妃娘娘做的事,不感到心虚吗?」蓦魏笑着问道。
听他提起聂妃,吕后的心猛地一突,但表面上仍力持镇定。「聂妃去世多年,你提她想做什么?本后又有什么好心虚的?!」
阴奢也不懂蓦魏在说什么,难不成吕后真对自己母妃做过什么?
蓦魏瞧着吕后,眼底是满满的嘲讽。「瞧您这态度,果然不心虚,那可能是因为良心被狗吞了吧。」
「你说什么?!」这个臭小子居然敢骂她?!
「我说您良心被狗吞了。」蓦魏皮笑肉不笑的故意再重复一遍。
「你——」吕后被他气得身子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蓦魏,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事关母妃,阴奢沉色问。
他这才不再绕圈子,严肃认真的道:「当年你母妃因意外跌下床而早产,让你提早于蛇年出世,你父皇要杀你除祸,你母妃不得不以命换命的保住你,而你们母女所经历的这一切厄运,不是意外,根本是拜某个人所赐!」
阴奢听到这里已忍不住全身颤栗,当年母妃为保她自尽一事举国皆知,她虽留下命来,却也背负着母妃产下蛇女的悲愤,以及母妃因她而死的愧疚,然而这一切她原本都归咎于老天的安排,是要给她的磨练,可是听他的说法,根本是有人刻意所为,至于那个人是谁,她不用想也知道,她强忍着怒气瞪向吕后。
吕后眼神闪烁,气势瞬间弱了几分。「聂妃的死与本宫何干?你这样看着本宫做什么?」
「本宫还没说出这人是谁,又是如何造成她们母女厄运的重点,您怎么就这么急着否认?这岂不是欲盖弥彰吗?」蓦魏森冷的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