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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元牧与柳延秀愁云未解,一脸的焦急,因皇上的伤势未有好转,仍是昏迷不醒。
几名太医束手无策地跪於一旁,生怕皇上若西归了,他们也得陪葬。元牧自幼不得父爱,依靠的就只有爷爷的疼惜,爷孙感情极深,这一刻他守在皇上身边,难过得不发一语,神情极度憔悴哀伤。
「太医,皇爷爷若还是不醒会如何?」心知夫婿的感受,不愿他失去至亲,柳延秀忧心鼻酸的问。
「这…难说。」为首的太医抖着声不敢妄言,但瞧那脸色是凶多吉少。
元牧大怒。「一群庸医,不过摔一跤何至於如此!是不是你们医术不好,藉口托辞!」
太医们慌张叩首。「皇太孙明监,臣等尽力了。」
「我不信,若尽力了,皇爷爷怎会无救,若皇爷爷真有个闪失,你们一个个,我都不饶!」他怒气冲冲的威胁。
「皇太孙饶命啊!」太医们哭饶。突然,一名太监惊慌失措的跑进内殿。「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敢在主子前放肆?,,始终守在元牧跟前的张劳怒斥太监。殿下正在犯怒中,这奴才这般嚷叫,岂不火上添油。
那太监跪地後,仍难掩慌乱,激动的说:「不是奴才要放肆,实在是因为太子、太子他领着禁卫军将宫廷包围住了。
「你说什麽?」张劳脸色丕变。
柳延秀也跟着瞪大了眼。「此事当真?」太子昨夜离去时并无异样,怎麽这会就领兵包围皇城了?
「回禀太孙妃,千真万确啊。」太监都要急哭了。
元牧沉声问:「他包围皇城的理由是什麽?」
「太子说皇太孙侠持君王图谋不轨,他是来救驾清君侧!」太监急道。
「救驾清君侧?瞧来他是知道皇爷爷出事了。」
「难道我昨晚真没瞒住他?」柳延秀愕然。
看事情瞒不住了,太监大着胆子、抖着声音说:「奴才斗胆禀报,昨晚有一名太医失踪了。」
「什麽,少了一名太医为什麽现在才报?」张劳怒问。
「奴、奴才该死,照料皇上的太医数名,奴才们没有特别注意,但这会想想……应该是他得到消息,跑去向太子通风报信了。」太监冒着汗说出实情。
「该死!张劳怒駡,百密一疏,竟就败在这人手中,如今太子己知情,还大张旗鼓的说要来救驾,这会殿下该如何是好?
当众人还在烦恼之际,殿外传来太子大吼的声音--
「元牧,你这逆子,还不给本宫滚出来!」
元牧绷着脸甩袖道:「我出去面对!」
「牧!」柳延秀摇首阻止,怕他此刻出去有危险。
他抿笑安慰。「别担心,他伤不了我的。」
「可是--」
「你在这照顾皇爷爷,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别出来,劳叔,你随我一道出去吧。」向她交代完,他转而对张劳说。
「是。」张劳立即无惧的随他走出勤政殿。
第十八章
出了殿外,外头黑压一片的禁卫军,元牧目光轻扫众人,卓尔不群的往前一站,沉着声音道「这是要造反了吗?」声音不大,但气势很足。
众人见他如此镇定,不由心慌了。这是怎麽了?太子说皇太孙逆谋造反,怎麽皇太孙又反说是他们要造反?且看这样子,不像做亏心事的人啊。
「逆子,图谋不轨的是你,快交出你皇爷爷来,否则本宫就诛了你这大逆不道的小子!」太子,见跟着他来的禁卫军心生动摇,马上指着元牧的鼻子破口大駡。
元牧依然不动如山,神情泰然,「爹,皇爷爷昨夜跌伤,孩儿正尽力照顾,你却招人包围皇城,这不莫名其妙吗?」
「尽力照顾?若真是如此,昨夜本宫来通报晋见时,你明明在殿里却不出来,还让你的女人出来演戏,蒙骗本宫离开,这分明有鬼。哼,本宫瞧来倒是你皇爷爷伤势严重,你趁机挟持他,逼他传位於你,你这心机人神共愤,本宫饶你不得!」
太子气愤的嚷嚷。
「孩儿昨日确实在内殿,但这也是奉了皇爷爷的旨意,但爹不明就里的调动皇城兵马,就不怕皇爷爷醒後龙颜大怒?」他冷冷的反击。
「那也要他活得好好的站在本宫面前才行,但本宫料定你就是想谋害他,本宫这就是来救驾的!」太子大声嚷嚷,一时间,他身边的禁卫军又鼓噪起来了。
这骚动声传进内殿,柳延秀的内心感到深深的悲哀,这就是皇室的亲情,为了私利,父子间的感情可以淡薄残酷到令人寒心的地步,她能够想见,此刻站在在外头的牧,心头是如何的悲凉。
「皇爷爷活得好好的,只是此时尚未清醒,你们众人这般喧哗,是要他不得安宁吗!」元牧大怒。
这一怒斥,喧闹声立即停下,太子见状恼恨不己,自己儿子的威势竟是强过他。
「你这不肖子胆敢挟君谋逆,罪无可赦,来人,拿下他!」他自以为气势万千的一喊,竟无人动作。
一愣,他涨红脸再道:「谁能拿下他,本宫有重赏!」
这时终於有小小的议论声传出了,但还是无人敢上前拿下元牧。
太子简直恼羞成怒了。「你们若不听令,我拿你们全部问斩!」这些人是他带来的,但他们难道是来看热闹的,竟无人听命於他。
此时,禁卫军统领站出来道:「皇太孙,我们禁卫军本就是听命於皇上的,并不想介入皇室斗争,不过,咱们也不能不为皇上的安危担忧,若您真不是要造反,就将皇上请出,让咱们亲子面圣告罪。」
他们很清楚,太子跟皇太孙素有嫌隙但太子将皇上被挟持一事说得绘声绘影,还有太医佐证,即便他们明白这番跟着太子前来是有风险的,若皇上真的没事,他们轻离岗位亦是有罪,然而皇上向来明理,即便有罪,也是轻罚,他们还是决定走这一遭,但这不代表
他们要帮谁。
「我说过皇上身体不适,如何出来见各位?但我可以同意爹及几位将领卸下兵器後入内晋见,以证明我并没有挟君造反。」元牧释出善意。
「不行,你分明是居心不良,想骗我们入内!此刻勤政殿里一定都是你的人,咱们手无兵刀的入内,岂不正好遭你一举屠杀!」太子否定此决定。他可不要节外生枝。
元牧沉怒。「爹难道要孩儿将重伤不醒的皇爷爷抬出当众展示吗?,准能如此污辱圣尊!」
「哼,咱们是来救驾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父皇若真的怪罪,由本宫一肩承担!」太子说得豪气,心下打定主意,皇上已病重。「那请问您要如何承担?」元牧阴冷的问。
太子的脸色变得青黄不定了,污辱圣尊罪可不小。「这……提什麽承担,父皇说不定已教你这逆孙害死了,一个死人就算抬出,咱们也算胆仰圣上遗容了!」事己至此,他心一横,竟大逆不道的说出这等话来。
事实上他敢这般大胆,是因为身旁的太医告密,父皇伤重,恐己无活命的机会,再瞧元牧的态度,他料定父皇若非已死就是命危,而这两者都对他大有好处,父皇一死,他这太子理所当然继位,若病危,他也能顺理成章摄政,然後趁机架空父皇夺势。
元牧怒不可遏。「爹,您眼里难道只有皇位没有亲情吗?」他痛心疾首的问。
太子而色一僵。「当然有,没顾念父子亲情的是你,生你的人是本宫,但你却处处压迫亲爹,本宫真恨当初你母妃生出你时,没有一掌劈死你,这才留你这孽障来了件逆我。」
元牧整个脸色惨白,痛心彻骨,伤痛像是透到骨头里。
「废话少说,要嘛抬出父皇,不然本宫治你谋逆之罪,当场诛杀你。」太子发狠的说。
他能不能夺权成功就在此一役,不管如何,一定要狠下心除去这个儿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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