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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太子对他做了什麽您都知道?」她诧然。
她还以为太子的所作所为都瞒着皇上,也以为皇上不知情,太子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一再对儿子施压。
「没错,联清楚所有的事,包括太子将太子妃流产之事诬陷给牧儿、奉化殿前杀害即将成为太孙妃的女人,以及太子处处排挤、制约牧儿的所有事情,朕都了然於心,但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儿,尽管联心已有所偏,可也不想做得太绝,总希望能解开他们的心结,不要真的出现父子相残的局面。
「不过,倘若联真对孙儿失望了,将希望重新寄托于儿子,那牧儿的下场将会如何,你应该可以想像,这样……你还想死吗?」
她傻了半晌,一道悲苦的泪潜然落下。「我……若不死又如何能够?」走到了今日这一步,她才体会到死与不死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而活与不活也只剩「为难」两字。
「甭跪了,起来说话吧。」老人突然叫她起身。
可她还呆跪着没有起身,他没恼怒,而是在脸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笑容。「你这丫头死也不怕,活也不求,倒是一心对待牧儿,这也不枉他为你在朕面前挨杖求救了……」
「唉,皇上也不过是个爱孙的老人,虽然对我不满意,但不愿意你恨他,所以才成全我们。」柳延秀有些感慨的说。
「原未皇爷爷还是心软了,没让你担心受怕到底,我本来要早些将计画告诉给你的,但皇爷爷不肯,他心中还有气,这是想惊吓你出气,而我既已求得他的恩典娶你,这事就无法坚持了。」元牧长叹道。
「没关系,只要老人家最後接受我就好,吃点小苦头算什麽。」以她的身份能求得皇爷爷点头答应做他的孙媳妇,已是千载难求之事,如今得偿所愿,过去经历的事再苦,她都甘之如饴。
他笑得感激。「延秀,今後你便是我的妻,我的哀乐荣辱皆与你相牵连,咱们从此不分彼此,你苦,我苦,你笑,我笑。」他亲手倒了两杯水酒,一杯自己饮下,一杯给她。
举杯喝下酒,她承诺,「牧,我会一心一意待你,我夫妻俩生死同命。」这皇室的爱恨情仇、权势纠葛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如今她已是其中一员,再无可避免的要面对。
紧紧握住她的手,他激动的说:「延秀,,咱们终於一体了!」
「嗯,永不分离!」
元牧动情的将她拉入怀中,无比喜悦。「延秀,今晚是咱们的洞房。」
「是的,夫君。」因为他的话,她的小脸热热烫烫,心如小鹿冲撞。
他轻托起她羞怯的脸儿,痴痴地凝视,这教小女人的心头颤颤巍巍。
见状,他倾身吻住她的唇,这长夜漫漫,良宵才要开始--
第十六章
清晨,天未全亮,男人抱着仅用薄被裹着、身无寸缕的女人,在薄雾中往枫树林走去。
女子是教男人由床上捞起的,她双颊嫣红仍末消退,那模样就是刚温存过後的娇柔姿态。
「牧,你带我来这做什麽?」女子问。
「我想与你一同在这林中看日出。」男人答。
她放松地偎在他怀里。「在这里看日出特别好看吗?」
「不,特别不好看。」
「那为什麽要来?」
「这时节若是秋时枫红来,自然能够为日出增色,但此时是春分,枫树林的景致乏善可陈,而我只是好奇是不是贫乏的事物,会因心爱的人在身边而变得不一样了?」
「那…结果呢?」她娇媚的问。
「结果,当然……还是很无趣。」他竟如此说。
「可恶!古牧耘!」她只要一对他发火,就会喊出这个名字。
元牧朝她吟笑眨眼,抱她迎向刚升起的朝阳。「你知道这景致为什麽不出色吗?因为你比日阳还耀眼,反衬得日阳失色了,这理由可以吗?」
本来己经币中出去要捶打他肩头的手顿在空中,柳延秀傻了片刻,忽又赦然地笑起来了,这家伙在对她说情话呢!
冰山融化後的水竟然这麽甜,甜沁得人心荡漾。
她勾下他的颈子,主动献上香吻--
那日过後,甜蜜并没有因为时间消散,连柳延秀都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她的夫君雨天时帮她提裙过廊,天热了为她打伞遮阳,水池戏水为她拎鞋递绢,消晨起床为她画眉理容,深夜来时为她拆簪卸钿。
这些画面羡煞锦华宫一干宫人,毕竟,在皇家何曾见过对妻子如此浓情蜜意之人?
宫里众人皆知,锦华宫迎了太孙妃後,气氛焕然一新。
可惜,大婚的第十日,即有不速之客驾临。
殿上,太子端坐主位,傅挽声意外同行,元牧不见异色,倒是柳延秀有些话想问傅挽声,担心那田公公之死,他是怎麽回复太子的?但见他目光冰冷,原本太子在场就不好问出口的话,变得更无法探问了。
不过她瞧太子带着他来,应该是对他颇为信任,那日的事必定是找了理由圆过去了才是。
不过,挽声明知她己嫁给牧了,为何还肯再见她?他到底是怎麽想的?这也让她有些忐忑不安,但她只希望他能就此打住,别再对她有任何心思。
「你们夫妻俩才刚大婚,本宫本来不想这麽快来扰你们恩爱,但本宫身负皇命,不得不走这一趟。」太子装模作样的喝口茶後说。
元牧马上起身,恭敬的道:「皇爷爷有何旨意,孩儿谨遵圣谕。」
「嗯。」太子矫揉的颔首。「你既己成婚,皇爷爷认为你已堪重任,这次决定将朝廷授官选臣的重责交给你。」
柳延秀隐隐听得出太子愤恨的情绪。毕竟有了授官的实权,即摆明皇上打算让皇太孙建立自己的权势,也难怪太子一口怨气压着,怒在心头。
「孩儿多谢皇爷爷恩典,会尽力为朝廷挑选好人才,不会让皇爷爷失望的。」
元牧脸上没有显露太多情绪,这是不想刺激已然不悦的父亲。
但太子哪能轻易解气,倏然瞪向柳延秀,「那就好好做,不要得了女人後,就不思长进,成日沉溺在女人香里,没出息!」
她当下就难堪的涨红了脸。
见状,元牧则是面沉的道:「谨尊爹的教诲,孩儿会自重,但不知爹除了替皇爷爷带话外,是不是还有其他要事?」言下之意是想赶人了。
「这……这个……」原本气焰逼人的人这会忽然变得支吾其词了,索性使了眼色让身旁的傅挽声说话。
傅挽声这才冷然的开口,「太子的意思是,既然皇上将选贤与能的事交给皇太孙,那太子有一人想推荐给殿下。」
柳延秀略略扬了眉,原来这才是太子此行的的,皇上才授权给牧,太子就马上来关说,要安插自己人了。
「这人是谁?又要推介什麽职位?」元牧问,无视于傅挽声的冷脸。
「这人是我,职务是掌管货币盐铁的金曹。」傅挽声从容的告知。
「什麽?」柳延秀太吃惊了,他竟然推荐自己,而这职位还是关系到国家财政的重要职位。
据她所知,每年盐铁的税收惊人,是国库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这位置怎可能让居心叵测的太子人马拿走?
「不可能,若是这位置,我另有人选。」元牧果然立即拒绝。
「你敢不同意?」太子恙怒。
「孩儿无法同意,傅挽声在朝的资历太浅,还得多加磨练,现在就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孩儿怕他不能胜任,他还是先做好少詹士,好好辅助您即可。」他说得明白,就是不可能。
「你!」太子恨极。
元牧大婚那日,父皇的那番话就是暗示要他让路给儿子,果然才几日就将这选宫的权力交给元牧,这让自己原本安排好的人事布局全盘被打乱,然而其他的官位他可以算了,但金曹的位置关系到他的银根来源,无论在朝在野,没钱就办不了事,为了唆使那些人继续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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