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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心计(36)



延秀回来了。

他自然的拥着她,任她在自己胸膛贴熨。

其他人见了却是大惊失色,哪来的大胆女子敢当众对皇太孙如此放肆?再说这里人来人往的,於礼也不合。

「延秀,怎麽了?」元牧轻声问,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略一摆头,泪水便沾上他的衣袍。

她哭了?他神情一紧。「谁欺你了?」她情绪难得如此失常,让他紧张起来。

「我见到他了。」柳延秀在他怀里闷声说。

一愣,微讶之後,他的表情变得深沉。「是吗?那说清楚了吗?」他晓得她见到谁了。

「说清楚了。」轻吸鼻头,她想努力忘记方才听见的那些尖锐刺耳的话。

「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不会了。」

「那麽,你…」

她将他抱得更紧了,这教他一双精锐的眼蓦然变得又轻又柔。她这是在告诉他,她己能够真心面对他了,从此刻开始,她己属於他。

「你跑哪去了?竞敢无视太子妃的提携,私逃了!」忽地一名女子上前怒视元牧怀里的柳延秀。

喜悦之情被打断,元牧双眉一挑,低首问怀里的人,「私逃?太子妃提携你什麽了?」

柳延秀这才想起自己因为见到挽声太吃惊,忘情的追了上去,竟将太子妃交代之事抛在脑後,这会,太子妃定是气坏了吧?

「太子妃恩准我提裙。」她老实的说。

「提裙?」他闻言,脸上立刻缭绕上一层黑气。

「没错,我让她提裙,但她居然不受教的逃跑了,真是个登不上殿堂的丫头!」太子妃本就有意让元牧难堪,见到柳延秀出现,故意挺着肩膀不屑的说。

柳延秀听了,马上热红了脸庞。

「您让她提裙?」元牧的声音阴冷不己。

「有何不可?不过是个乡下村姑,提裙己是抬举,我还没让她提鞋呢!」太子妃嗤鼻哼笑。

一旁的众人听她这麽说忍不住低笑起来,就连太子也像看戏似的,任自己的妃子污辱人。

太子妃得意扬扬,那嗤笑声越来越大,元牧勃然大怒,倏然拉起柳延秀的手就往太子妃走去,那来势汹汹的凛然熊势,活像怒神发威,吓得太子妃捧着胸倒退连连,过於惊慌导致失态的撞倒木椅,厚重华贵的裙摆勾住椅脚,裙子硬生生被撕破了好大一块,连小腿都露

出来了,而她的人更是狼狈的扑跌在地上。

这脸丢大了,一时众人看傻眼,就连太子见了也惊呆了。

「你这是做什麽?」太子回神後,立刻发怒的诘问元牧。

元牧见太子妃扑地的丑态,嘴角冷冷森笑。「孩儿只是想领人道歉,但太子妃太紧张了,竟然自己站不稳的跌倒了,孩儿感到万分抱歉!不过,瞧太子妃盛装被毁,连裙子都破了,提携我身边的人提裙,恐怕是不行了。」他冷讥。

「你!」太於妃仿佛被打了嘴巴,面红耳赤。

「牧儿,今日本宫让你来拜夀,你难道是挟怨报复,故意要让太子妃丢失脸面的吗!」太子见自己的女人丑态毕露,不禁怒火中烧。

「孩儿不敢,孩儿可是备了大礼而来,怎有可能想让太子妃出丑,不信,您瞧。」元牧击掌,殿外立刻有人扛进一大块东西,那东西上还覆了块红布。

「这是什麽?」太子问。

元牧亲自掀开红布,露出一尊人像冰雕,众人仔细一看,赫然是太子妃的模样。

这件礼送得确实别出心裁,若非用心怎能想得到,马上堵得太子无话可说。

太子妃教人扶起後,面子挂不住,只得指着柳延秀怒道:「皇太孙能够送上这样的大礼,便是有心与我尽释的嫌,那麽今日之事就纯属这丫头的过错了,她让我如此失面子,我不得不问,这丫头究竟是谁?」自己因这丫头彻底丢了脸,却仍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将来报

仇还不知找谁讨去。

矛头突然指向她,柳延秀一阵心慌,元牧暗地轻捏她的手安抚,要她无须紧张,他自会应付。

「她是孩儿锦华宫的贵客,姓--」他平稳的声音忽地顿住。

柳延秀听出异样,抬首见他的目光正盯着一个人看,而这人也让她的身子跟着僵硬。

是挽声!他在人群中,原来他也是太子的座上客…他是怎麽攀上太子的?她惊讶不已,但更担心他会当众拆穿自己的身份,引起轩然大波。

元牧目绽精芒,对傅挽声投去警告的目光後,才又继续道:「她姓徐,是孩儿正要恭请皇爷爷御赐太孙妃封号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譁然,太孙妃?皇上尚未指亲,皇太孙怎能自行找好对像?而找的人就是眼前这娟秀妍丽的女子是吗?

众人不禁再次仔细的打量起柳延秀,男客们交头接耳的猜测她的出身,而女眷们则是听见她竟是未来的太孙妃,各个磨牙怒视,妒忌难当,而那傅挽声的脸更像是蒙上一层灰。

「牧儿,你也太胆大妄为,太孙妃的人选由得你决定吗?你说这女子来自民间,家族无势,不过是个没没无名之辈,这样的人你也敢向你皇爷爷提?:真是荒唐!」太子当场怒斥。

女宾们本就知她家世普通,此刻对太子的指责内心大声叫好,男客因为不识柳延秀,听太子这麽一说不禁分外讶异,原来这女子的出身不好,哪能配得皇上的爱孙!

「其实她的出身也并非一般人家,她的外曾祖父是前朝大将军,退隐民间多时,因行事低调,不愿人提及他过往的彪炳战功,孩儿才会说她来自民间。」元牧解释。

「那她外曾祖父是谁?」太子讶然。

「徐凤将军。」

「徐凤?」太子一听脸色微变。

这号人物他确实听过,听说当年在朝立功无数,先皇还曾赐予他「国柱」的封号,喻他为国之梁柱。但此人于父皇登基後便告老退隐,初始的几年,父皇还曾多次传他进宫讨教国事,但近十几年来,他己完全消失在朝野,一说他已辞世多年,但烬管如此,此人当

年的威望仍在,所以众人皆耳闻过此人。

众人讶异,原来此女就是徐凤的外曾孙女,若是这样,皇上应该会答应这件婚事。

延秀暗讶,称她为徐凤的後代之事,自己也是首次听闻,而这是牧为了让她顺利入宫所编造的身份吧,原来牧对她早有安排,这才能马上说出个人物来,但是她紧张的瞥向傅挽声,因为只要他说一句话,就可能戳破这个谎言。

傅挽声的脸上漾着似笑非笑的神态,瞅着她与元牧看,害她胆战心惊,不知他会怎麽做。

但元牧却是面色如常,不露半点形色。「今日孩儿礼也送了,是说时候也不早了,那就先行告退了。」他斜视傅挽声一眼,搂着柳延秀就往外走。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东宫大殿时,迎面由殿外走来了个粉面之人,那人不经意朝柳延秀一瞥,神色吃惊。

「柳延秀,你怎麽会在这?…」曾去过泉州逮她未果的田公公大喊。

这一喊,柳延秀全身凉透,这也才终於了解到,她柳延秀在京城竟是如此出名,而且是恶名!

元牧在泉州为她割发留人,在京城宫殿前为她跪求保命,朝野盛传她妖惑皇太孙甚巨,这一刻,柳延秀的名字轰动东宫。

这事终於闹到皇帝跟前了。

第十四章

勤政殿上,皇帝一身怒气的坐在龙座上,双眼怒瞪面前的两人。

元牧与柳延秀双双跪在他面前,而太子与太子妃则站立一旁,等着看皇帝如何处置两人。

「你就是柳延秀?」皇上震怒的问。

「是…,民女就是柳延秀。」柳延秀跪伏在地上,紧张得心跳几乎停止。

「你胆子不小,在泉州己惹了一堆是非,传到京里让联气得差点下旨要你的命,要不是牧儿为你下跪求生,这会早已没命,如今还敢不要命的进京找牧儿,你到底自恃有几颗脑袋能砍,敢这样大胆?」皇上怒得将龙案拍得劈咱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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