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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心计(25)



「你们要做什麽?」她吃惊的问。

「有贵人要见,你竟敢跑!」那人发起怒来,声音更显尖锐。

「贵人,什麽贵人?」她瞥向古府大门,希望门房听见她有危险,能出来仗义相助,身子也可以不断的往门边移去。

那人瞧见她的意图,冷笑道:「咱们贵人要的人,没人敢插手,就是这里头的主人也不敢!」

她心惊,这人好大的口气。虽然她不知道古牧耘确切的身份,但从近来发生的事,跟他平常的样子,她也猜得出他应该不止是富家子弟,至少是位阶颇高的京官,但眼前这人的嚣张态度倒是颇让她讶异。

「那贵人到底是谁?」她再问一次。

「说出来会吓死你,还是随咱家回京後再说。」

「回京?你们要抓我进京?」她愕然。

「没错,咱家奉命领你去见贵人,你就别再耽误咱家的时间了,走吧!」那人不耐烦的道。

「不,我并不认识你们,怎麽能随便跟你们走!」她摇头,眼楮不断往古府的方向望去,那里依旧大门紧闭,害她忍不住绝望的想,当真不会有人出来救她了?

见她还在挣扎,那人拉下脸道:「还想抗命?把这丫头打昏带走!」

闻言,几个人立刻就要对她动手。

「住手!」随着这声低喝,古府大门应声打开了。

想不到是古牧耘亲自出来了,柳延秀大喜。

「古牧耘!」他来救她了,她立即想奔到他身旁,但双手却牢牢的教这群人控制住,让她移动不了分毫。

古牧耘见状,锐利的眼眸森然眯起。「田公公,还不放人?」他的声音再沉了几分。

很明显,田公公指的就是那有尖声细嗓的男子,他脸一僵,原本嚣张的脸庞立时收敛不少。

「殿下,奴才们是奉命办事,您别为难咱们了。」他细声说。

「你是奉了谁的命?」古牧耘哼声。

「唉哟,都知道是太子的意思了,殿下何必多问呢?」田公公态度不由得又张扬起来。

柳延秀心惊,怎麽要见她的人居然是太子?

但为什麽?她一个没没无名的平凡人,太子为什麽要见她?还有,听起来眼前的这中年男人是个太监,但他却唤古牧耘殿下,这尊称又代表什麽?

她疑惑的瞪大眼楮,视线在古牧耘与田公公身上来回打量。

「延秀不能让你带走。」古牧耘直截了当的说。

「殿下这是想违背太子的意思吗?」田公公很错愕,他竟敢明着违逆太子?

「爹那我会亲自对他解释,你们无须将这女人带走。」

爹?柳延秀的眼眸倏地睁大,定眼在古牧耘身上。

她大为震愕。他唤太子爹?那他的身份是--皇太孙?

那麽前些时候在刑场救她爹的人,是他?

思及此,她心跳如擂鼓……

这是太子的意思,这次可能容不了您做工,况且,您才大闹了红卫那边,就算您这次还是不肯回去覆命,太子也己经派了另一组人来请您回去了。」田公公冷笑道。言下之意是古牧耘都自身难保了,最好别再惹事。

古牧耘闻言,脸色极其难看,说好听点是请,但看来那人这是要强押他回去了。「不管如何,延秀不能让你带走!」

「这麽说,殿下是坚持要保人了?」

「没错,还不将人放了!」他寒峻瞳眸中透露出绝对的强势。

田公公一惊。「奴才身负太子之命,殿下不得……」

「动手!」没等田公公说完话,古牧耘的人已经受命抢人了。

田公公带来的人没料到对方真敢动手,反应未及的情况-下,柳延秀轻易地回到古牧耘身边。

见此景,田公公气结,怒声警告,「殿下,您此举只会激起太子对您更多的不谅解罢了!」

古牧耘将柳延秀紧紧揽在身边,对他的话无动於衷。

「殿下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太子反目成仇?」田公公极为讶然。皇太孙一向对太子恭顺,不敢有丝毫违逆,但这次居然公然反他?

「就算我不反他,他也已视我为仇人了不是吗?」古牧耘苦笑。

田公公咬牙。「您这是走错路了,就算皇上再喜爱您,但您若藐视太子,无视尊长,皇上是重视伦常之人,他也容不下您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若保人,连皇帝都会激怒。

柳延秀心惊的望向表情严峻的古牧耘。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麽,为什麽一定得被带走,但晓得他为了她,竟连自己的父亲、爷爷都违抗了!偏偏这两个人物是不管任何一人都不可能也不能够去违背的!

「古……殿下,你别为难了,我随他们走一趟吧,虽不知是什麽事,但也许解释过後,就会没事了。」她轻声道。

他一张脸绷得铁青。「你随他们去就回不来了!」

她惊住。「为什麽?我…做了什麽吗?」她忍不住哑声的问。

「你没做错什麽,错的是我,我不该招惹你。」

闻言,她心跳加快,霎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他紧藻着她的手承诺。

「那由不得殿下您了,若您坚持如此,就别怪奴才造次了。」田公公发狠的说:「来人,太子有命,将人带走,除了殿下以外,谁敢阻挡,格杀勿论!」

众人皆知田公公是太子身边的忠狗,向来不择手段也会达成使命!

格杀勿论?听了这话,柳延秀刷白了面容。

「慢着!」古牧耘大喝,阻止对方人马动手。

「殿下除非交人,否则奴才不会罢手!」

古牧耘的黑瞳直视对方,那冷冽气势令田公公胆寒。「交人不可能,但我会让你回去有所交代。」他忽然由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那闪亮亮的刀锋在阳光下绽出锋利的光芒。

「殿下,您想做什麽?」田公公大惊,对方若有个闪失,他们几个人的脑袋恐怕也休想保住!

太子虽不见容这个儿子,但此人毕竟是他目前唯一的独子,况且,众人皆知老皇帝喜爱这个长孙,老早立为皇太孙,摆明将来天下有他一份此人伤不得,更死不得!

「我抗命不从,罪该万死。先割发请罪,之後再亲自回京领罚!」古牧耘说完,头一甩,毫不迟疑的割下自已的发。

此举教在场人皆目瞪口呆、惊愕当场,想当年曹操曾在战争中失利战败,意欲割喉自裁,以慰阵亡将士,但经众人劝阻後,改以割发代替割首,自此,发之于男子有如首级一般,而今皇太孙割发,非同小可,己形同愿奉上首级之意。

那田公公脸色大变,柳延秀也明白其意,瞪着他手中的断发,一颗晶莹斗大的泪珠悬在眼中,一阵风吹过,洒向那断发上。

他竟、他竟会如此!

她的思绪瞬间空白,再无法思考。

古牧耘将割下的发丢入仍瞠目结舌的田公公怀中。「将这个带回去,相信我爹不会再为难你!」

田公公捧着断发,盯着这形同首级的东西,神情是难以言喻的惶恐。「是……是……」他垂首应声,不敢再说要抢人。

第十章

秋风瑟瑟,草木零落。

书院碧湖边,傅挽声目光凝滞地望着眼前这疏冷得像块寒冰的女人。

「延秀?」他忐忑不安,汗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

「你欺骗了我!」她的眼神犹如万年寒冰般凛冽。

闻言,他的呼吸像是被夺了,一时喘不过气。「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欺骗了你什麽?」隐约知道对方指的是什麽,但他不敢承认。

她幽深的看他,沉声说:「我可以理解你的不安、你的嫉妒,也愧疚於那是因我而起的愤怒,但是,我无法接受一个满口谎言的人,挽声,你失去了我对你的敬重。」

傅挽声惨白了脸。「延秀--」

「我都知道了,救我爹的人不是你,陷害傅家的人,也不是他。」她将话说得更清楚明白,让他无法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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