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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依依误会了?”她觉得好笑。
“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她走了这么多年,曾经有过的感觉永远不会改变。”
她的心修热抽搐了下,“永远不会改变?在你心目中,依依是无人可取代的是吗?”
“是的。”他说。
“因为她死了?”
“没错。”他不否认。
死亡带走了一些东西,却也留下了一些东西,在走与留之间,有情人难得。
谷湘玩心里窃喜着,至少她的情敌是个死去的人,她不需要和死人争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至于那个申繁语,她本以为是个多硬的石头呢!原来昀放并不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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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的工作很自由,不用赶着上下班打卡,一切在斗室里就能搞定。
以前,翻译的稿酬要养自己,养墨儿;如今成了她
自己的积蓄。
他不要她分担一分一毫,她争执过几回,就像每一回一样,她是投降的那一个。
早上,为了申墨的点心费,她很不好意思地说:“儿子也有我的分,不能老拿你的钱。”
“你出了五年的心力,我要怎么跟你算?”他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堵住她的口。
“可那是应该的。”申繁语忙不迭地道。
“我现在何尝不是应该的?”他理直气壮地道。
她反驳:“是我自己要把墨儿生下来的,不能拖累你。”
“没有我,你能生吗?”他嗤笑一声。
闻言,她脸红得像苹果,“我不能老花你的钱,这显得我很自私。”
“你一点也不自私,相反地,我觉得你很大方。”永远替他着想的繁语,只要遇上他的事,她就不禁替他想很多。
“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家庭,我不能养成依附你的习惯。”
广昀放激诧,“自己的哪个家庭?”
“没什么,我是假设那一天的到来。”她低下头不想说。
他以一种锐利的眼神凝望她,半晌后,笑了开来。“你猜测我就要结婚了?跟谁?”
她摇摇头,“不知道,广老师的意中人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别再叫我广老师,墨儿听了会觉得很奇怪,我不希望他知道我们之间的过往,我不要他以为他的出生是场错误的结合,污秽的性。”
闻言,她咬了咬精致的唇,“你认为那一夜很污秽吗?”
“不!你呢?”他目光炯炯地盯住她。
“不。”她摇摇头。
“你为什么到西班牙找我?”他一直想问。
“因为……因为我接到一个女人打的电话……那个女人自称是你的妻子,她说你就要死了想……想见我一面……我知道我很傻,一点判断力也没有,你怎么可能会想见我一面嘛……你根本不记得我。”她说得断断续续,面孔发烫。
他皱眉不解道:“什么女人?我没有妻子啊!”
她颔首,“我知道你没有妻子,是我自己蠢,误入了陷阱,可怜的是谁设下这个陷阱我却一无所知。”
“原来是这样,你为了见我最后一面千里迢迢去西班牙?”
她说不出内心的千言万语,有些她自认为丢人的难以启齿,怕他看不起她的痴情。
“我以为你……快死了。”她垂下螓首。
“为什么?”他追问。
她抬眼,“什么为什么?”
“我的死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没有道理啊,她根本算不上认识他,她有什么理由为了他远行?
她被逼得不知如何是好,临时想到一个很好的搪塞理由,“因为你是老师嘛!天地君亲师,那是我应该做的。”
他眯着眼危险地看着她,似是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没有一个学生会为了教她三个月德文的老师这么做,你的解释不合理。”
他总有本事令她手足无措,哑口无言。
“我说过我很傻、很蠢,现在的我,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墨儿和你的一切开销由我负担。”他暂时不再追问。
“我不需要你养我。”
他知道她的个性并不如外表般柔弱,“你很固执。”
她只是抿着嘴。
“那个男人不希望你用我的钱是吗?”他探问。
“什么男人?”她跟不上他的问题。
“带着女儿的男人。”他说。
“叶盛书?”
“他限制你用我的钱?”
她摇头,“他限制不了我。”
“那是姓白的那个家伙啰?”他对她后头跟着的狂峰浪蝶可是清楚得很。
“景祥不知道你是墨儿的父亲。”
白景祥出国了,去东京出差,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两天后领养手续办好,我希望带墨儿参加亚洲科技的社交宴会,正式将他介绍给外界认识。”
这……她能反对吗?“墨儿愿意我就同意。”
“他会愿意的。”他胸有成竹地道。
第五章
广昀放带广墨出去见世面的那一天,申繁语到海 边看落日,姜梦华担心她想不开,赶来陪她。
“别担心,我很好。”
橘色的夕阳余晖在她眼前渐灭,现在的她没有太多愁绪,有的反而是感恩。
“儿子成了别人的了你还说你很好?”
“申墨和广墨只有姓氏的差别,我一点也不在意。”她说的是肺腑之言。
“广昀放也真够狠的,他为什么不叫别的女人替他生孩子?大老远来跟你抢墨儿。”
“他是为了良心不安才这么做的。”
姜梦华才不信这一套呢0男人会有什么良心。他八成是看你把墨儿教得这么好才非要墨儿姓广不可。”
“墨儿很喜欢和广老师在一起,他给了墨儿不同的人生体验。”
“那是图新鲜,新鲜感一过什么都会消失。”
两人坐在露天咖啡座喝着香浓的咖啡,一个想找清静,一个好打抱不平。
“你看,世间事真的充满了好多意外,生下墨儿时,已有独自将他抚养长大的打算,没料到会有今天。”她幽幽地低语,很有感触的语气。
“不只你没料到,我也没料到。 本来,我是替你高兴的,谁知道广老师只要儿子,不要儿子的妈咪,所以我说他够狠的。”
同样是不容易发胖的体质.姜梦华吃了五大块蛋糕,连同申繁语吃不下的份一并解决。
“广老师问起我为什么去西班牙的事。”
姜梦华停下吃蛋糕的动作,“什么?”
“我……说了。
“他知道你因为暗恋他所以去了西班牙?”
申繁语苦笑,“对他,我保留了某部分真相,暗恋他的事纯粹只是少女情怀。”
“你怕被他笑?”
她吐了一口气,“有一点,我觉得自己是个大白痴,只有白痴才会这么蠢。”
“你蠢就没有墨儿,你只好认了。”
申繁语是认了,她太爱墨儿了,也许这一生她不会再有其他孩子。
“墨儿第一次参加社交宴,我有一点担心他。”
“安心啦,他比我们所有人的适应力都强,他们会是一对同样出色的父子档。”
申繁语满心感激,“没有你这个朋友,我真不知道会怎样,你很会安慰人。”
“只要记得将来攀龙附风之后别忘了我的存在就够了。”
“攀龙附风不是我的人生目标。”
姜梦华唉了声,“可却是我的目标,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龙凤在何方。”
“一入侯门深似海,侯门未必有好姻缘。”她只想和爱自己、也为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
“不是侯门同样会有坏姻缘,与其这样不如往侯门内闯一闯。”
“可是侯门姻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她长期配合的出版社里有一位女同事,嫁入豪门半年,因为受不了豪门的规矩而匆匆离婚,这事梦华也是知道的,她还为此觉得那位女同事忍耐力不够,直呼若是自己一定可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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