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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妻(19)



“公主夜宿灵犀寺?”这不合礼教的,尤其寺里住了和她传过绯闻的和尚。

“瑜妃探了半天也没探出什么消息,这回永乐的口风紧得跟什么似的。”

“竟城哥还俗了,那官职呢?官职也恢复了吗?”

“没有,皇上没开口,也就没人敢主动提起,也许要等到永乐顺利出嫁才会有所行动。”

郑暖儿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真切的感受。

一个信誓旦旦要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最后还是背弃了他对她的誓言。

“你还好吧?”严冰问。

郑暖儿同过神。“好呀!怎会不好?一早接到国舅爷的信,好开心呢!”

“大哥来信了!信上写了什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凯旋归来?”

“什么也没说,只写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也无’这两句诗。”

“暖儿,你也写诗给大哥嘛!”严冰笑。

“我写啦!‘长相思,摧心肝’。是不是更肉麻?”郑暖儿调皮一笑。

“摧心肝!哇——真的很肉麻。”

“国舅爷一定会取笑我。”她有点后悔,待会儿应该把信从马戒那儿拿回来。

“才不会被取笑,我觉得很好啊!既简单又明了,可以把你的真实感受完全表达出来。”严冰心有戚戚焉.她对盂藤何尝不是……

“我们好像没向彼此承认过自己的情感。”长相思,摧心肝……她也觉得这是神来之笔。

“你好厉害哟,怎会恰巧想到李白的诗句?”

“也没什么啦!心有所感才会引用啊,希望国舅爷别把信给烧了。”

“怎么可能?大哥一定随身携带,把它当作幸运符,打起仗来势如破竹。”

两人相视一笑。

风云变色,朝野震荡。

“皇上,探子来报严选将军前线阵亡,尸身被秃鹰分食,只剩一堆白骨。”

尚书李显明连夜进宫心慌意乱,忙不迭地向皇帝通报最近的战况。

“你确定?”闻言,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露出莫测高深的诡笑。

“回皇上的话,臣得到的消息绝对是千真万确的,假不了。”李显明道。

“确实只剩一堆白骨?”

“控子是这么回报的,此乃严选将军的副将所见。”

“怎么死的?”

“中了敌军的埋伏,毒箭射中心口。”

李显明看向神情冷厉的皇帝,猜不出他有何盘算,所以选择噤声。

“确定是严选?”

李显明迟疑了。“皇上……”

“回报的探子是谁的人?”

“是冀王爷的人,皇上!冀王爷的探了一向信得过,微臣认为这个消息应该不会有误,八九不离十。”

“不能八九不离十,我要的是千真万确!”

“是!皇上,微臣再去确认,请皇上给微臣一点时间。”

“先把消息放出去,三天内我要全安城人尽皆知。”

“微臣遵旨!”李显明平日同严选并无交情。同朝为官,也因理念不同而少有往来,如今严选遇上这等惨事,他也颇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感慨。

“宣兵部尚书何建来见朕。”

李显明为难地道:“何大人不在长安。”

“何建不在长安,上哪去了?”

“何大人昨儿个到魏州去了。”李显明据实以告。

“他到魏州做什么去了?”不满写在皇帝的脸上。

“微臣不知。”李显明诚惶诚恐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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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美人在时花满堂,

美人去后空余床,

床中绣被卷不寝,

至今三载犹闻香,。

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

相思黄叶落,白露点青苔,

唐李白 闺情

皇帝废后。

这原是严冰心中所愿,可皇帝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成全她……

“告示贴出来了,国舅爷严选将军为国捐躯了。”马倩然握住郑暖儿的手,忧心地道。

郑暖儿像失了心魂一般.清丽的容颜瞬间凝。

一早,总管马戒才来告诉她皇上废后的消息,不到一住香的时间,情然又来告诉她严选阵亡了,真是教她情何以堪!

一向开朗的她,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站在花厅中央;见状,马倩然轻拍她的脸颊。

“暖儿,你醒醒啊!别吓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话啊!”

接着,郑暖儿呼天抢地的痛哭失声……无助的哭着、悲恸地哭着……

“怎么可以这样……我没做什么坏事……一直努力做个好人……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待我……倩然,老天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郑暖儿的声音颤抖,身予瘫软在地。

“暖儿,国舅爷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那只是告示上写的,也许国舅爷九死一生,还是活了。”

郑暖儿凄厉的喊着: “严选——”

“暖儿,别哭了,咱俩出去打探、打探,也许会有更新的消息。”

郑暖儿尝试站起身,却全身乏力,马倩然扶起她,可她一个踉跄,旋即又倒了下去。

“暖儿!”

她扶着倚子,慢慢地站起身,最后还是承受不住的全身颤抖、发寒,趴倒在太师椅上。

外头飘着雪,白色的雪衬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容。

“倩然,我不想活了。”

“暖儿,求求你别这样。”

“老天爷好狠心啊!自小就见不得我好.夺走了我的爹娘,让我过着孤女的生活,现在又夺走我的严选,我好恨啊——”郑暖儿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泄内心的痛。

“暖儿……”

“我活不下去了,我要和严选一起走。”她发疯似地往雪地走去。

拖着乏力的身子,她走得跌跌撞撞。

“暖儿!死不能解决问题,死只会制造新的悲剧,暖儿,你听我说……”马情然嘶吼着。

风雪打在她俩身上,发了狂的郑暖儿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棉袄,只剩F白色单衣。

“来人啊,快来人啊!”马倩然喊着。

风雪里,没人想管闲事。

“暖儿,你会冻死的!”

“我要死……我就是要死……”郑暖儿脸色苍白,昏厥过去,脸上的泪痕结成了冰。

“倩然,暖儿怎么穿得这么少往雪地里跑?”

马戒领着家丁把郑暖儿抱进屋里,又是热水、又是厚被,七手八脚地往郑暖儿身上伺候。

“叔叔,国舅爷的死讯到底是不是真的?”马倩然累得瘫在椅子上。

马戒叹了一口长气。“我正在打听进一步的消息,皇上不知为何竟挑在这个时候废后。”

“什么?!废后!”马倩然瞪大了眼。

马戒点点头。“摆明了是要毁掉严家。”

“怎么会这么惨?皇上分明是落井下石。”马倩然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才睡着的郑暖儿。

“消息一传出来,府里的下人怕被连累,立即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吓坏了。

“真现实!” “倩然,暖儿不能住在这里,你可有地方安置她?”马戒问。

“住家里也不安全……干脆到如云庵避避风头,顺便让暖儿平复一下心情。”

“也好!…会儿等风雪小了些就上路,不能耽搁。”马戒说。

“叔叔,围舅爷的尸体会送回来吗?”马戒摇摇头。“听说让秃鹰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堆白骨。”

马倩然饥警的看向郑暖儿。 “只剩一堆白骨……叔叔,这事儿千万得瞒着暖儿,暖儿要是知道了,怕会发狂的。”

“我现在还担心着皇后娘娘。”

“是啊!娘娘的日子一定会更难过的,皇上为什么要后?”

“这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娘娘从小就被宠着,进了宫又不习惯那繁文缛节,所以和皇上的关系由好转坏。”

“叔叔,皇后是不是会被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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