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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谦谦也忒地镇定,就待在一旁听阿姨骂人,一边帮莫凯做一些家事,这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还煞有其事地低声讨论起炖鸡的方法。
孟谦才五岁耶,懂这么多会不会太超乎寻常了呢?
不过,一听她这么说,秋欢就开始赞扬她的小外甥有多么乖巧又聪明,又有多贴心、多绅士,一点都不像“某人”,把算计当饭吃、奸诈当开水喝,嗜好就是把人骗得团团转!
“她醉很久了吗?”范开轻问,望向秋欢的表情,带着点好笑,却又心疼,还有一丝安心。总算……找到她了。
“刚睡着半个多小时。”她一睡着,莫凯就打电话了。
“谢谢。”他对莫凯说,然后弯身先抱小的,可是浅眠的孟谦却先醒了。
“范叔叔。”他稚气地揉揉眼。
“是我,我来接你们了。”范开回道。
孟谦已经完全清醒,很冷静地看着范开,“你让秋姨很生气,又很伤心。”
“我知道,佩羚已经打过电话告诉我了。”
“她说我是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我可以不计较,但这句话却连带地侮辱到我的母亲,我不能接受这个。”
孟谦对母亲的护卫之心,神情之冷峻、用字遣词之凌厉,让在场的三个大人都吓了一跳。
“我代她向你道歉。”范开直觉这小孩以后不得了。
“道歉不用,我只希望你能转告她,话要出口之前先三思。”这种话一点都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孩会说的话。“然后,是她对秋姨说的话和秋姨回的话——”
孟谦将范佩羚警告和护骂的话,以及秋欢回骂的话,全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听的在场三个大人又是一阵呆。
佩羚说的话不让人意外,秋欢会回的话也呛得很像她,可是……孟谦居然只听过一遍就全背了下来,这太恐怖了吧?!
最后……“范叔叔,我相信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我明白,我会处理。”
“嗯。”孟谦点点头,不再说话。
范开走向秋欢,将醉倒的她抱了起来。
“麻烦你了,莫,下回再请你们吃饭。”
“莫叔叔、悠然姨,谢谢你们的招待。”孟谦露出小孩子的天真笑容,诚心道谢。
“不客气,小谦谦,希望你有空再来。”悠然很喜欢这个小孩。
“再见。”
孟谦跟在范开身后,莫凯和悠然送他们走出门口,然后目送范开的车子离开。
悠然抚着还没凸起的腹部。“我希望我们的小孩可以像小谦谦那么乖巧。”有那样的儿子,一定很棒。
莫凯闻言,只是低首吻住妻子。“我希望她像你。”一个像她的女儿。
正文 第十章
脑子里有几十个土着同时在敲锣鼓的感觉是什么,秋欢终于体会到了。
哎,果然藉酒解闷气这种事,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为了男人更是一点都不值得,当下秋欢决定,以后再也不把烈酒当开水喝了,只是现在——
头好痛喔,呜呜,谁来救救她啊……
忽然,一双大手顺着她的呻吟声抚上她脑后,以一种很有顺序的方法缓缓按摩着,让她脑袋里那些比锣鼓还大的吵杂声,顿时降低了许多,她忍不住要痛哭流涕地感谢这个人。
但是当她听到身后飘来的询问声后,刚才的感动和感激完全消失!
“好一点了吗?”
“你!”她倏地回身,瞪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房间。”他解说,然后将放在床头一杯浓茶端给她。“喝一点,你会感觉好过一些。”
“我才不需要你的关心。”她推开茶,然后瞄一眼室内,果然不是她的房间。她双手环胸。“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喝醉了,是莫打电话通知我。”看来她气得不轻呢。
“臭莫凯。”居然出卖她。“小谦谦呢?”
“在隔壁房,应该还在睡觉。”范开望着她,“欢,你在生我的气?”
“哼。”她别开脸。
“气哪一样?是佩羚去惹你,还是我没说‘范氏不动产’的事?”其实昨天一整晚,范开都没怎么睡,想着她的反应,想着孟谦转述的那些话,推敲着秋欢真正生气的原因。
“你说呢?”
“我想,气我没说比较多。”范开很自动地承认,佩羚还没有那种本事可以让她记仇到喝闷酒的地步。
“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秋欢笑得假假的。“姓范名开的家伙,本小姐孟秋欢现在郑重宣布,我们的交往到此为止,再、见。”翻被下床,准备到隔壁间带回她亲爱的小外甥,然后走人。
“这样就走?”范开及时从背后捞抱住她的腰。“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判我死刑,这样我很冤耶。”
“是吗?我何德何能可以判范氏不动产的太子爷死刑啊?你肯纡尊降贵跟我交往,我可能还得谢主隆恩,哪敢判你刑?!”她哼声。
由这段话听起来,秋欢果然气得不轻。
“我没有故意隐瞒,只是觉得这个身分并不重要。”范开叹口气。
“哦?”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关于我和我的家人,和我离家自主的事吗?”
秋欢表情一顿。“记得。”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范家的太子爷,也早就放弃了继承权,我没有刻意提起范家的事,是因为我不认为你会喜欢和我的家人打交道。”顿了顿。“我们之间的事,只关乎我和你,就算以后你嫁给我,你要面对的依然只是我,你和我的父母、弟弟妹妹,只有名义上的关系,他们的事,我自会处理。”
他说的很简短,但是秋欢一下就听明白了,也被挑起了好奇。
“你和你的家人关系真的那么不好吗?”她和父母很亲,自家姐妹更是亲的不得了,她没办法想像和家人形同陌路的模样。
“不是不好,只是他们有他们的坚持,我有我的想法,既然沟通不来,就只好减少相处的机会,以避免冲突不断发生。”范开生长在范家,很了解范家人的那些制式的想法,只可惜他不能认同,所以才会早早离家自立。
秋欢沉默了下。“你应该告诉我的。”
“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佩羚会跑去跟你闹。”范开承认他疏忽了这一点。“我会和她说清楚。”
他这样都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只是陈述、只是认错,让秋欢的怒火顿时没地方发泄。
严格来说,惹她生气的主犯也不是他,把气都出在他身上,好像也有点不公平……虽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你可以气我,但不许你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不许?”真是自大的口气。
“我们本来很好,如果因为无聊人士的搅局就分手,那不是太如他们的意了吗?这样就显得我们太笨,又太好解决了。”
范开望着她的侧脸,“我们两个,一个是在财经界有名的顾问,一个是轰动F大的财经高材生,如果这么轻易就被拆散,那我们还能说自己精明、不会被人设计吗?”
范开的说法,打动了秋欢好胜的那一面想法。其实说分手是赌气,她才不甘愿让别人来左右她的感情生活。
就算会分,也只会因为他们自身,而不是为了别人的看法,更甚的只是区区的几句话。
退缩,绝对不是孟秋欢会做的事。
“你要怎么处理?”秋欢终于回眼看他。
“直捣黄龙,跟他们说清楚。”.
范氏不动产,在台湾的建筑界屹立超过三十年,财力虽然排不上前几大财团,但是在商界仍有一定的名声与地位。
长时间在上流社会中活动,造成他们自然形成一种优越感,食衣住行,样样讲究品味和奢华。
当秋欢坐在车子里踏上范家的私人道路时,想到就只有三个字:有钱人。
那种语气不是认同,而是令人想摇头的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