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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深微微一笑,说:「江夏很独立自主,这也没什么不好。」
「独立自主?」范母不以为然。林见深可以想象她摇头的模样。「这又是什么流行了?女孩子那么强要做什么,嫁都嫁不出去!」
说到这个,撩起范母一肚子牢骚,劈哩啪啦又说:
「她倒好,一点都不担心,说她她当耳边风,倒要我们两个老的替她操心。见深,伯母拜托你,你认识的人较多,帮江夏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条件合适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江夏。」
居然要他介绍别的男人给范江夏?!简直角色错乱!林见深下意识的皱眉。
再说,有什么样的男人会适合他的那个火星人?他想不出!
「伯母,」他很快说:「妳不必替江夏担心。再说,她又不是小孩了,自己会结交认识朋友的。」
「就是不是小孩了,才担心。江夏都几岁了,很快就会变成老姑婆,我怎能不担心!」
真是夸张。林见深忍住笑,说:「伯母,妳担心太多了。」
「你不知道,人家那些姑姨好心帮她介绍对象,她没一个看上眼,要是她肯稍微听我们的话,我哪还会这么担心!唉,见深,江夏要是有像你这样的对象,我也就不必担心了。那孩子就是不听话,你帮我劝劝她。」
他们帮他的火星人介绍对象?这件事他一直不知道,火星人从未告诉过他!
他声音一沉,冷静而平抑,「伯母托人帮江夏找对象了?」
「可不是!那孩子就是不听话,挑东挑西,这个也不满、那个也不喜欢,毛病特别多,没一个看上眼的,真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范母数落起女儿。
林见深嘴角一抿,勾起来。
范母又咕噜几句,数落范江夏不听话,突然哎呀一声,说:
「差点忘了,我今天到市场时,隔壁老林他们托我买了些东西,我得赶快送去,不好意思,我得走了。打扰你了,见深。」急惊风似,匆匆地刮走。
嘟嘟声在他耳边响着,他挂掉电话,把之前没看完的期刊资料重新看了一遍。又起身到客厅喝水,瞥见电话,想了想,拿起了话筒,但很快又放下。
想起她失眠的毛病,很晚了,不知她是否睡了,睡得可好?只怕吵了她。
但……他重新拿起电话。
很快就有人接电话,却是机器接的,答录机在讲话,说她现在不在,勤劳工作当中。
他看看时间,都快一点了,她居然不在家,会上哪儿去了?
手机也不通。她究竟在干什么?
突然令他烦躁起来。
这个可恶的火星人!
他试着回到期刊资料,心思却无法定下来。他皱皱眉,没有再多想,拿了钥匙,套上外套,开门出去。
******
真的很晚了,除了车内灯光,四周一片暗。想也没想就开车过来,到了范江夏公寓,他反而按捺住。
林见深抬头看,灯亮着,那么她在家喽,刚回家吧,应该还醒着。
他应该先打个电话,又怕吵了她。她有失眠的困扰,若她睡了,只是忘了关灯,反而吵醒她。
这样想,他不禁愣了一下,失笑起来。曾几何时,他竟会这样小心在意,就为了一个人,这么体贴、这么着想,而且,这么耐性。
来之前,他不才打过电话,没人接吗?这时灯亮,或许才回来不久,怎么会吵到她?
但他还是耐心地等了十多分钟,还在考虑是否打电话时,窗上獾赜懈龊谟耙换危隐约映出个人影。看见那隐约,他眼神一亮,取出手机。
「喂?」响了四、五声,那方才接了电话,声音有些迟疑、有些疲倦,甚至恼怒、不欢迎。
「吵醒妳了?」他也不说他是谁。
「啊?」那方一愣,似还在懵懂中。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又顿了一下,才传来吸气的声音,说:「我睡了。」明显的撒谎。
「骗人。」
可以想见她红脸,即使他看不见。
「我没有。」
「我明明看见--」
「啊!」她小小惊呼。「你在哪里?」
「在楼下。」
窗旁立刻映出一个人影,窗户打开,她探出身子。
「你--」看到他了。
「开门。」那跋扈、理所当然的口吻又出来了。
「很晚了……」她迟疑着。
竟然迟疑!足够教他眉一皱。「火星人,妳要将我关在门外?」
「我--没有--可是……」
「没有就开门。」他命令。
从以前就这样,他总是这样跟她说话,好像她还是那个十岁的小女生。
她还是开了门,在他上楼时,「恭顺地」等在门边。
「小毛头,妳居然想将我关在门外!」一进门,他就伸手胡乱揉她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唉!」本来头发已经够乱了,现在更乱了。范江夏嘟嘟嘴,「这么晚了,你怎么跑来了?」
「我问妳,妳跑到哪里去了?」他不答,反倒质问。
「没有啊,你在说什么?」实在莫名其妙。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嗯,我在浴室里,大概没听到吧。」她又问,「你怎么跑来了?这么晚了。」让她不及提防。
「妳妈找不到妳,打电话给我,她想请清洁公司去打扫清理房子,不知道妳回去收拾好没有,要我过来看看。小懒虫,妳怎么不打个电话回去?」所以,他变成了传声筒。
「我哪知道他们那么急!你告诉我妈我回去过了吗?」
「嗯。我跟她说可以找清洁公司清理,没问题了。」
「谢谢。对不起,一定吵到你了。我告诉过我爸妈,不要去烦你的,可他们老不听,我会再跟他们说的。」
「无所谓,我反正有空。妳妈还托我留意,如果有合适的对象,要我介绍给妳。」他话里有笑意,望着她,看她的反应。
「什么?哎!」她脱口叫起来,真的被她老妈打败了!「你怎么说?」
「妳说呢?我该怎么说?」
「你可不要多事。」她瞅他一眼。
「即使我想多事,大概也找不到有人想要火星人吧。」顿一下。「我问妳,妳妈找人帮妳介绍对象,妳怎么都没跟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
「干么瞒着我?」
「这有什么好瞒的?」他不禁皱眉。「那么,妳为什么不告诉我?心虚是不是?」
「你又不是太上皇,干么事事跟你报告!」她不以为然。
他闷哼一声。「你妈托我看着妳,妳说,妳该不该跟我报告?」
「看着我?」她哇叫起来。「我又不是小孩!」随即脸一沉,皱眉说:「所以你这么晚跑来,还质问我上哪里去了,就是来监视我有没有乖乖的?」
那皱眉的模样、略嘟起的唇、不满的语气,令他不禁莞尔,嘴角一弯,说:
「我哪有那种闲工夫看小孩。」
「不是我妈要你看着我吗?要不然,你来干什么?」
他来干什么?问得他猛地一愣。但只怔了那么一剎,他立刻一副没事人样,手指轻敲了她额头一下,说:
「我想来就来,还要问什么为什么!」
她覆住额,皱眉说:「别动手动脚的。」
听见这话,他斜挑了挑眉,睨睨她,挑衅又故意地弹了她额头一下,又用力揉乱她头发,一副她能拿他怎么样的跋扈相。
「林见深!」她怪叫起来。
「林见深?妳连名带姓叫得还真顺口。」又斜睨她一眼,阴阳怪气的。
不这么叫,不然要她叫他什么?她脸庞又热又烧,也不知是窘、是恼、或不安。
「不知道以前是哪个人,老跟在谁屁股后嚷嚷转转的?」他讥嘲着。
「你--我--」她窘起来,烧到耳根。
「妳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他逼近。「妳怎么叫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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