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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无情草自春(30)



躲开,打个冷颤说:“我跟你说,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也不必跟那些女人分手,这样多麻

烦啊,我相信你也会舍不得,对吧?所以,我们只要不订婚就什么事也没了!所以,请你告

诉我爸妈,婚约取消,就——”“我懂了!”赵邦慕瞳孔生了冰,印着张笑艳的脸孔特别清

晰。“妳要我 毁婚,跟伯父伯母说一切只是开玩笑?妳太天真了,宝艳,婚姻不是儿戏,

这 是何等的大事,怎么可以说是开玩笑!”“拜托,这关系着我们一辈子的幸福!你明明

不爱我,怎么能忍受——”“妳要我跟妳说几次?谁说我不爱妳?我爱妳爱得发狂;每天夜

里都梦想 和妳温存,甚至连走路、工作时,脑中想的都是妳。我爱妳,宝艳,我一定要 

跟妳结婚,占有妳,让妳想的,念的,爱的,都是我——”“住口!你怎么可以随便说出这

种话?我们根本就是陌生人——”“谁说我们是陌生人?错了!宝艳。三年了!我暗暗恋着

那个叫「张笑 艳」的女孩已经三年了。从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我就爱上她了。有一件事

妳 并不知道,当年看过钟立文的宝贝的人其实有两个。没错,我就是另外一个。 我和另

外一位同事恰巧在半路遇见,因此和他一同跟踪了钟立文。当时我并不 知道他在跟踪钟立

文,他只是问我想不想见见钟立文的宝贝……”“你骗人!”张笑艳不由自主地摇头呢喃。

“我没有。我还知道钟立文结婚那一晚。妳躲到洗手间里哭泣了。妳哭得好伤心,我…

…我——”“别再说了!”“为什么不让我说!”赵邦慕不肯住口。“妳以为我们同时抢出

租车是偶 然吗?不!宝艳。我随时都在看着妳,注意着妳——看着我!宝艳,我对妳的 

心,难道还不够吗?”“别……别……”张笑艳软下了身子,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事实。

“赵邦慕!你对艳艳怎么了?”钟立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下子拳口并到,揍了赵邦

慕一记,赵邦慕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同时流出鼻血。

赵邦慕用手背抹掉鼻血。狠狠地盯着钟立文。

“你好像神智不太清楚,钟立文,别忘了她是我的未婚妻!”赵邦慕还钟立文一记右钩

拳,顿时钟立文也血流一面。

两人拳脚相向,打成了一团。张笑艳单站在一旁呆掉,忘了劝解或者任何阻挠。

等她回过神,大门口早挤满了人,有人将钟立文和赵邦慕拉开。两人都鼻青眼肿,身上

也多处挂彩,可是旁人问起滋事的原因时,两人却全都抿紧嘴不肯开口。

“妳知道怎么回事吧?”有人转而问张笑艳。

“放开她,不关她的事!”赵邦慕和钟立文同时暴喝,两人脸色皆铁青得难看透了。

他们这声暴喝把旁人吓呆了。温文儒雅的钟立文,和遇事轻佻不在意的赵邦慕,从来不

曾对任何人或事,露出这样凶狠严厉的脸色。但也因为如此,大家马上猜出事因是为了张笑

艳。

“立文……赵邦慕……”张笑艳惶恐了,不知如何是好。

“没妳的事,你快走吧!”钟立文粗声赶她,赵邦慕也不理她。

她知道他们这是在保护她,免得在这里受别人眼光猜疑的伤害,可是她的歉疚却让她动

不了脚。

赵邦慕索性离开,自行进去敷药。钟立文也丢下现场,跟着进去敷药。

他们一走,聚在大门口的人群也一个个走掉。剩下张笑艳在那里,恍恍然了好一会。

“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会为妳打了起来?”先前在医事部门遇见的那个女孩小声问。

张笑艳没有回避,反倒清朗地笑说:“为我?弄错了!赵邦慕说泰森是本世纪最伟大的

拳王,钟立文却坚持还 是阿里的稳健厉害。两人意见不合,辩着辩着就打了起来。我插不

上手,只好 远远站在一边,免得成了他们出气的沙袋。”张笑艳是出色的演员,编起剧来

也毫不含糊。她没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就踏着步子走开。

她专心地数着脚步,思绪还是乱纷纷的,干脆随便席地而坐,想稳定心神。

赵邦慕那番话,实在让她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她实在不相信赵邦慕说的话,也不相信

他真的爱她。

“不可能的!”她不停地摇头,直到觉得昏眩了才停止。

那些话对她而言并不是毫无作用——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冲击。如果赵邦慕真的如他所言

那样地爱着她,那她,她……爱情是微妙的,它会寻找任何缝隙去渗透它想侵蚀的任何一颗

心。

张笑艳的心早在不知不觉中受了侵蚀,因为还没有腐化成沼热,也就散发不出爱的气息。

可是,她的心,到底已遭受到了赵邦慕播下的爱菌的侵蚀。

细菌,是以等比级数成长的。在她起身离开路边,倘理不清她乱纷纷的思绪时,她的心,

却已被蚀出了一个大缺口。那个缺口,就那样整晚教她对赵邦慕的话挂念不下,对他的身影

悬思许久。甚至回家躺在床上了,还萦绕不已。

她还只是个对爱情怀有憧憬,没什么抵抗力的纯情女孩,无法不对赵邦慕热烈有力的话

感到迷惑——她想谈一场美丽的恋爱啊!无需山盟海誓,只以深情为序,以痴心为守……她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因赵邦慕的一席话而受撼动?“我到底是怎么了?”张笑艳朝

自己脸上左右各打了一个耳光,惩罚自己胡思乱想。

可是没用。思虑像一只大蜘蛛,不断在她角膜旁吐丝,使她交替地看见赵邦慕和钟立文

明晃的身影。

“唉!去!不要再来烦我了!”她拿起枕头,丢向睁眼注视时,浮现出赵邦慕和钟立文

身影画面的天花板。

枕头落地砸到她的脸,在闭上眼接住枕头将它横压在床上的同时,她隐约听到了门铃声。

她怀疑是她听错了,可是她还是起来看个究竟。

“阿咪,这么晚了,怎么……”秦可咪抱着小立文,手上提着一大包尿布、衣服走进来。

“阿咪,这……妳……”张笑艳呆呆地,无法通畅地把话说出来。

“好久没见了,带小立文来看看妳。”秦可咪把东西放在椅上,抱着小立文在另一边坐

下来。

“那立文……”“他今天晚上有个实验要观察,不回家——对了,艳艳,”秦可咪笑容

暖 暖的。“恭喜妳了!虽然只是订婚,但赵先生这个人看来真的很不错。我真为 妳高兴,

找到这么爱妳的人……”“妳说什么?订婚?谁说我和赵邦慕要订婚了?”张笑艳从椅子跳

了起来 。

“我听张妈妈说的呀!”秦可咪睁着不解的大眼睛。“张妈妈说妳好不容易终于下定决

心要订婚了。她还说,妳为了这件事,特地到研究所找赵先生,亲口承诺答应。所里几乎每

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了,立文他还——”“立文!立文他也这么说了吗?”张笑艳情急地问。

“对呀!有什么不对吗?”原来钟立文也误会了。那么他和赵邦慕那场拳架——张笑艳

颓然坐在地板 上,一下子沉默无采起来。

“艳艳!艳艳!”秦可咪担心地喊她。

“阿咪,”张笑艳抬头,无神地看着秦可咪。“他们都误会了。我其实是去拒绝的,可

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变成这样,妳要相信我,阿咪,我们从 小一起长大,妳最了解我

了!妳一定要帮我把误会澄清。”“不会吧!艳艳,妳不是很爱赵先生吗?甚至都把自己交

给他了——”“那是他胡扯的!”张笑艳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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