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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无情草自春(21)



爸妈就是那种个性,事情也许还 有转机,妳别想得太糟!”说得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事,极

是轻描淡写,为的就是不让秦可咪有歉疚感 。

“艳艳!”秦可咪激动地握住她。

张笑艳又安慰她,柔声说:“别这样,又不是妳的错!再说,这事可以以后慢慢再解释

的。来!吃饭吧!我肚子饿死了!”六个人围成一桌而坐。张笑艳父母分坐两头,长方桌的

两边则比对而坐。

赵邦慕殷勤地为张笑艳添饭挟菜,伺候得无微不至,看在张笑艳父母的眼里,对他满意

得不得了。

张笑艳知道赵邦慕只是在做样子给她父母看,却又苦于无法发作。她只有趁着她父母和

钟立文夫妇聊天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少装模作样了!说!你到底是怎么欺骗我父母亲

大人的?还有,你究 竟想干什么?跑来我家胡搞这一些是非?你最好趁着事情还没发生前

赶快识相 走开,否则,我会让你很难堪的!”“是吗?”赵邦慕又挟了一筷子菜放入张笑

艳的碗里,同时稍矮了身子在 她耳边吹气说:“我亲爱的宝艳,妳这是在为我担心吗?”

张笑艳母亲刚好撇眼过来,赵邦慕这个动作,在她看来,恰好说明了他和 张笑艳之间暧昧

亲密的关系。

看着她母亲脸上越聚越浓的笑意,张笑艳立刻知道她母亲误会了。她正想将赵邦慕推开,

赵邦慕突然命令她说:“把嘴巴张开。”她来不及意会,反射动作就将嘴张开,赵邦慕喂她

吃了一口菜。

这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动作,可是看在第三者的眼里,却觉得别有一种特别亲密的滋味。

旁观的四个人,除了钟立文沉默得骇人外,其余的皆乐观其成似地笑了。

秦可咪看她丈夫沉默不语,又毫无表情,叫了他一声说:“立文?怎么了?你不高兴?”

“怎么会!”钟立文勉强挤出了笑容。

张笑艳怒瞪赵邦慕一眼,但已经来不及了,赵邦慕这一招,收到了他预期的效果。

张笑艳母亲见桌间气氛正好,乘机对张笑艳宣布:“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妳和邦慕要订

婚了。”张笑艳还喝着汤,听她母亲这么说,一口汤喷到碗里,呛到了喉咙。

“什么?”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希望她是听错了。

“别那么激动!我知道妳心里很高兴……”“别开玩笑了!”张笑艳大声截断她母亲的

话,态度几乎是粗鲁、没礼貌 的,但是看来却又有那么一点慌张。

“我没有开玩笑!”张笑艳母亲笑咪咪的,女儿的慌张在她认为,正是泄露了秘密,一

下子无所适从的最好证据。

“妈!妳不明白——”“我知道妳什么也不对我们说,是因为心里有顾忌,妳放心。那

些我和妳爸爸都了解,我们都不会反对的。”“不是的,我——”“妳怕难为情?傻孩子,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好害羞的!”张母根本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我跟他根本——”“我知道妳要说什么!”张母主导全场,故意不让张笑艳辩白。

“妳又要说妳还年轻,学业还未成,妳这孩子,也不替人家邦慕想想,还是那么任性调皮!”

“妈!妳别听他胡——”“好了,就这么决定,下个月初妳就和邦慕订婚——”张母转头询

问赵邦慕:“下个月初,你有什么意见吗?”“没有,全由伯父伯伯母作主。”赵邦慕回答。

“那好!就下个月初。订完婚,艳艳就搬过去和你一起住,等她毕业后,你们立刻结婚。”

“妈!妳疯了!”张笑艳不相信地看着她母亲,然后转看她父亲,看到的 都是和她母亲一

式坚决的意志。

“疯了!你们全疯了!”她摇头乱喊。

秦可咪也不知是否真分不清事态,居然笑容可鞠地举杯说:“恭喜了!艳艳,赵先生,

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张笑艳瞪了她一眼,不清楚秦可咪的天真是否夹有什么含义。

神色遂微含 有一丝怨怼。赵邦慕却举杯谢祝,大言不惭地说:“谢谢!宝艳和我也都觉得

我们是最相适的一对。”“赵邦慕,谁——”张笑艳出声想抗议,赵邦慕却由桌子底下捏紧

了她的手,让她无法尽言而 住口。

赵邦慕又举杯敬钟立文,言词之间的挑衅,只有他们彼此才听得懂。

“立文,”他说:“我真要谢谢你这个大媒人,如果不是你,我和艳艳也不可能会有今

天!来,我敬你一杯,真是多谢了!”钟立文沉默地看着酒杯,四双眼睛全都盯着他。他抬

头扫了大家一眼,只 见张笑艳涨红了脸看着桌面。

“恭喜了!”他举起酒杯,淡淡地说。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张笑艳用力甩开赵邦慕的手,蓦然站起来,大声暴喝出来。

“宝艳,妳别再任性了!妳真的要让伯父伯母伤心吗?”赵邦慕沈下声音,硬是将张笑

艳拉下座位:“再说,订婚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方法。妳一直担心我太花心,缺乏安全感;

那天妳还哭着对我说,妳担心妳父母会反对我们的事,但现在,一切已不成问题。更何况,

我们的关系已形同夫妻,我要对妳负责,也要给妳一个保证——这不是妳一直想要的吗?妳

为什么还要这样任性?”这话一出口,钟立文的脸色剎时死白起来。不过,除了秦可咪之外,

没有 人注意到他的变化,大家完全被张笑艳的愤怒声攫去注意力。

“你不要乱讲!谁跟你有夫……有那种什么乱七八糟,不清不白的关系了!”张笑艳气

得发抖,却反驳得那样没有说服力,连她父母也不相信自己女儿的清白。

赵邦慕气定神闲,不疾不徐地瞧着她说:“妳忘了吗?宝艳。难道妳真的要我当着大家

的面说出来?”“哼!”张笑艳重重地“哼”了一声。可恨!赵邦慕就是会摆姿态,故弄 

玄虚,她才不相信这种事他也能捏造得出什么不实出来。

“好!妳真要我说,我就说!”赵邦慕脸上浮出一丝极难察觉的阴诡。他瞄了钟立文一

眼说:“那一晚,就是庆功宴结束的那一晚,妳还记得吧?我送妳回家,到了门口时,妳抓

着我不放,要我留下来陪妳。当时我们都有点醉了,所以彼此都有点意乱情迷,我们就——”

“住口!”张笑艳摀着耳朵大喊。她上当了!她以为赵邦慕无法捏造出任 何不实的虚构,

可是她估算错了。赵邦慕既然能哄骗得她父母十分的信服,必 定已全盘演练过,这等小事

当然也在他计算之列。他这样故作姿态,不过是要 引她开口,好造成她想否认真有其事的

假象,使大家对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更 加深信不疑。

“对不起,张伯伯、张妈妈,我还有事,先走了!”钟立文突然起身告辞。身形有点摇

晃地大步跨门走出去。

“立——”张笑艳情急大喊,就要追出去,赵邦慕紧紧抓住她。

秦可咪脸色阴沈地盯着张笑艳,这神情只有赵邦慕看见。当张笑艳父母趋近她身边时,

她已换了一种表情温柔又微带歉疚的神色说:“对不起!张伯伯,张妈妈,立文最近工作比

较累,他的责任心又重,所 以莽撞了一点。请您们不要介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其实心

里为你高兴,脸 上还是冷冰冰的。我说过他好几次了,可是他就是这个脾气,这您们也是

知道 的,希望您们不要放在心上。”“不会的,立文这孩子我们了解,我们不会怪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他心里一定也很为艳艳高兴的,艳艳就像他的妹 妹一样,他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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