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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无情草自春(20)



戏哄得我爸妈相信他到这种地步,妳如果不帮我澄清,只怕我逃不过这一关。”“艳艳,”

秦可咪正视张笑艳,清澄的眼睛蕴含了一种纯洁的无辜。“妳 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

妳好,我怎么会害妳呢?妳一直没跟我提过赵先生 的事,我以为你们早就认识,而妳怕张

伯伯和张妈妈催妳结婚,怕我泄露秘密 ,所以连我也瞒着。”“不是这样的!我跟赵邦慕

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在「红磨坊」餐厅那次 ,我和妳一样,都是初次知道他这个人的。”

张笑艳急忙解释。

“好了!”秦可咪将手上的菜肴料理好,端给张笑艳说:“帮我把这盘菜端到前厅。别

担心!张伯伯和张妈妈是很明理的,我相信他们不会强迫妳做妳不想做的事。”明理?才怪!

亏她还是同她穿一条开档裤长大的,竟会不了解她父母的脾 气!如果他们真的明理,就不

会从她十七岁起,就不时要她“带个男人回家” 。

她想,她的父母跟别人家父母实在不大一样——甚至有点畸形。他们的想法实在脱线得

太离谱,当他们的女儿,实在是挺辛苦又累人的。

她也觉得她父母就像活在中古世纪的上流社会,不知民间疾苦,五壳如何栽种的食禄公

卿;最大的成就无它,就是帮女儿找个好丈夫,早嫁早了,如此而已。

而赵邦慕条件这么好,论学识人品,论外形地位,都正是符合她父母理想的佳婿人选;

他又不知安什么心,故意将他们的关系加红抹黑,这下她只怕跳到长江都难洗清。

她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秦可咪身上,冀望她为她澄清一切误会。

她走出厨房后,她母亲停下手中的动作,靠近秦可咪,压低嗓音,神秘兮兮的。

“阿咪,”张笑艳母亲隆重地说:“我跟妳张伯伯一直拿妳当自己的女儿看待,有什么

事,我们二家也从来不分彼此的,妳说是不是?”“张妈妈,您跟张伯伯一直对我很好,我

当然知道!我也是一直拿您们当 自己的父母看待的。”“这样……张妈妈问妳话,妳可要

老实回答,不可以骗张妈妈哦!”“张妈妈。我怎么会骗您哪!”“那好!张妈妈问妳……”

张笑艳母亲更靠近秦可咪,声音也放得更低了 。“妳老实跟张妈妈说,艳艳是不是已经跟

邦慕有了不寻常的关系?我是说, 他们交往多久了?来往情形怎么样?艳艳有没有跟妳提

过?”天下父母心!张笑艳父母虽然急着出嫁女儿,但从她母亲这些问话,显示 出了他们

也并不是全然一味地看到人就要对方当女婿。他们只是选择一种比较 秘密,台面下的方法

来了解个中情形。而他们的媒介,很显然的,就是秦可咪 了。

难怪张笑艳急着要秦可咪为她澄清。她也了解,在这种情况下。以两家的交情来说,秦

可咪的话绝对有左右局势的力量。

秦可咪先是沈静了一会,才慢慢地。眉头微皱地像是在回想什么似地说:“张妈妈,老

实说,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关系。艳艳连我都瞒得好紧!我 只听说她在谈恋爱了,也没看

过对方。我曾经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也 不承认。每次安排介绍她认识朋友,她都

千推百托,就是不肯好好真交个男朋 友。上一次在「红磨坊」餐厅,她也是饭吃到一半,

就借口有事要先走——对 了!那一次那位赵先生也在!他是突然出现的。那次立文介绍他

和艳艳认识时 ,我就觉得他看艳艳的眼神很特别,很……很亲密的样子……”“真的!”

“我也不晓得,只是这样觉得。有一次我去找艳艳,还看到,看到……”“妳看到什么了?”

“是这样的,张妈妈,那晚我去找艳艳,赵先生正好送她回家,我不好贸 然出现,就先等

在一旁。他们大概没有看见我,所以并没有刻意回避什么。那 时我看到赵先生很……很亲

热地亲吻艳艳,而艳艳也很热情地回应,后来艳艳 还邀请他上去……”“……”张笑艳母

亲若有所思的样子。

“张妈妈,”秦可咪急急地说:“您别误会,他们可能只是聊聊天而已,没做什么——

真的!我等到十一点多,还看见灯光亮着……”“直到十一点多了,艳艳还留着邦慕?”

“不!张妈妈……我……哎!我怎么搞的!”“妳别解释了!我都明白了。”“张妈妈,”

秦可咪像做错事的小孩,用有点后悔的表情哀求着张笑艳的 母亲说:“妳别跟艳艳说我跟

您说了这些。我想,她会瞒着我们,一定有她的 用意!她大概是怕您和张伯伯反对吧?”

“为什么?她明知道我和妳张伯伯一直希望她早点找到好归宿!”“是的!可是,可是……”

秦可咪突然面有难色,像是在说人背后话般的 难堪,就住口不言。

“可是什么?妳别怕,告诉张妈妈!妳要知道,妳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艳艳好,不

必有所顾忌!”张笑艳的母亲了解似地鼓励她说下去。

秦可咪放心一笑,略有艰难她说:“是这样的,我听说……听说……赵先生在外头的名

声不太好……”“是这件事啊!”张笑艳母亲释怀地笑说:“这事我和妳张伯伯早就知道 

了!邦慕这孩子很老实,他什么也没瞒我们。本来嘛!他的条件、人品这么好 ,女孩子喜

欢他是难免的,只要他以后全心对艳艳好,我们也就不计较太多了 。”“这样最好了!”

秦可咪拍手称好,神情有着和她年龄不相衬的天真,乍看之下有点做作。“我看艳艳这几天

一直很烦恼,不知在愁什么,大概就是为了这事。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不过……”“不过

什么?”张笑艳的母亲很纳闷。

秦可咪扭开水龙头,拿了个盘子洗净,将流理台上的冷盘装好,才说:“我是在想,以

艳艳的个性,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要求或者说明什么的。张 妈妈如果想早点抱孙子,可还有

得费心了!”“是啊!邦慕想的也是跟妳一样!”赵邦慕想的,考虑的也是跟她一样?秦可

咪神秘地笑了。

她将冷盘端到小桌上,清洗好流理台,然后关水龙头,看着一脸烦恼,不知如何的张母。

“张妈妈,您别烦恼,我了解艳艳。对付艳艳,就要攻其不备,让她措手不及,她就没

有拒绝的机会了。”“攻其不备……”张笑艳母亲低头思索,突然喜上眉梢,大声说:“我

懂 了!”“懂了?”秦可咪含笑问。

“嗯。”张笑艳母亲满意地点头。“阿咪,妳真聪明,张妈妈没有白疼妳。”“那里。

我只是希望能帮艳艳减少一些烦恼。”秦可咪亲密地挽着张笑艳母亲走出厨房。光看她们的

背影,再加上她们之间那种有了某种默契、了解似的笑声,当真比母女还要像母女。

厅里的气氛,敏感一点的立刻察觉出那种不协调。张笑艳和钟立文沉默地各据一角而坐,

张父和赵邦慕则轻松地聊着各种话题。

偶尔,钟立文的视线会追落在张笑艳身上,像有什么话要说,但都教张笑艳避了开去。

“艳艳,怎么还愣在这里?吃饭了!”张笑艳一惊,看清是秦可咪,连忙拉住她,小声

问:“怎么样?”秦可咪露出极为抱歉、懊恼的苦笑。她摇头纤悔,极是一副无可奈何。

“对不起,艳艳,”她说:“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张妈妈不知道有没有听 进去……”

秦可咪眼角湿湿的,像是难过得快哭出来了。

张笑艳心底一沈,又强颜欢笑,安慰秦可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妳别放在心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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