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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哄得我爸妈相信他到这种地步,妳如果不帮我澄清,只怕我逃不过这一关。”“艳艳,”
秦可咪正视张笑艳,清澄的眼睛蕴含了一种纯洁的无辜。“妳 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
妳好,我怎么会害妳呢?妳一直没跟我提过赵先生 的事,我以为你们早就认识,而妳怕张
伯伯和张妈妈催妳结婚,怕我泄露秘密 ,所以连我也瞒着。”“不是这样的!我跟赵邦慕
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在「红磨坊」餐厅那次 ,我和妳一样,都是初次知道他这个人的。”
张笑艳急忙解释。
“好了!”秦可咪将手上的菜肴料理好,端给张笑艳说:“帮我把这盘菜端到前厅。别
担心!张伯伯和张妈妈是很明理的,我相信他们不会强迫妳做妳不想做的事。”明理?才怪!
亏她还是同她穿一条开档裤长大的,竟会不了解她父母的脾 气!如果他们真的明理,就不
会从她十七岁起,就不时要她“带个男人回家” 。
她想,她的父母跟别人家父母实在不大一样——甚至有点畸形。他们的想法实在脱线得
太离谱,当他们的女儿,实在是挺辛苦又累人的。
她也觉得她父母就像活在中古世纪的上流社会,不知民间疾苦,五壳如何栽种的食禄公
卿;最大的成就无它,就是帮女儿找个好丈夫,早嫁早了,如此而已。
而赵邦慕条件这么好,论学识人品,论外形地位,都正是符合她父母理想的佳婿人选;
他又不知安什么心,故意将他们的关系加红抹黑,这下她只怕跳到长江都难洗清。
她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秦可咪身上,冀望她为她澄清一切误会。
她走出厨房后,她母亲停下手中的动作,靠近秦可咪,压低嗓音,神秘兮兮的。
“阿咪,”张笑艳母亲隆重地说:“我跟妳张伯伯一直拿妳当自己的女儿看待,有什么
事,我们二家也从来不分彼此的,妳说是不是?”“张妈妈,您跟张伯伯一直对我很好,我
当然知道!我也是一直拿您们当 自己的父母看待的。”“这样……张妈妈问妳话,妳可要
老实回答,不可以骗张妈妈哦!”“张妈妈。我怎么会骗您哪!”“那好!张妈妈问妳……”
张笑艳母亲更靠近秦可咪,声音也放得更低了 。“妳老实跟张妈妈说,艳艳是不是已经跟
邦慕有了不寻常的关系?我是说, 他们交往多久了?来往情形怎么样?艳艳有没有跟妳提
过?”天下父母心!张笑艳父母虽然急着出嫁女儿,但从她母亲这些问话,显示 出了他们
也并不是全然一味地看到人就要对方当女婿。他们只是选择一种比较 秘密,台面下的方法
来了解个中情形。而他们的媒介,很显然的,就是秦可咪 了。
难怪张笑艳急着要秦可咪为她澄清。她也了解,在这种情况下。以两家的交情来说,秦
可咪的话绝对有左右局势的力量。
秦可咪先是沈静了一会,才慢慢地。眉头微皱地像是在回想什么似地说:“张妈妈,老
实说,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关系。艳艳连我都瞒得好紧!我 只听说她在谈恋爱了,也没看
过对方。我曾经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也 不承认。每次安排介绍她认识朋友,她都
千推百托,就是不肯好好真交个男朋 友。上一次在「红磨坊」餐厅,她也是饭吃到一半,
就借口有事要先走——对 了!那一次那位赵先生也在!他是突然出现的。那次立文介绍他
和艳艳认识时 ,我就觉得他看艳艳的眼神很特别,很……很亲密的样子……”“真的!”
“我也不晓得,只是这样觉得。有一次我去找艳艳,还看到,看到……”“妳看到什么了?”
“是这样的,张妈妈,那晚我去找艳艳,赵先生正好送她回家,我不好贸 然出现,就先等
在一旁。他们大概没有看见我,所以并没有刻意回避什么。那 时我看到赵先生很……很亲
热地亲吻艳艳,而艳艳也很热情地回应,后来艳艳 还邀请他上去……”“……”张笑艳母
亲若有所思的样子。
“张妈妈,”秦可咪急急地说:“您别误会,他们可能只是聊聊天而已,没做什么——
真的!我等到十一点多,还看见灯光亮着……”“直到十一点多了,艳艳还留着邦慕?”
“不!张妈妈……我……哎!我怎么搞的!”“妳别解释了!我都明白了。”“张妈妈,”
秦可咪像做错事的小孩,用有点后悔的表情哀求着张笑艳的 母亲说:“妳别跟艳艳说我跟
您说了这些。我想,她会瞒着我们,一定有她的 用意!她大概是怕您和张伯伯反对吧?”
“为什么?她明知道我和妳张伯伯一直希望她早点找到好归宿!”“是的!可是,可是……”
秦可咪突然面有难色,像是在说人背后话般的 难堪,就住口不言。
“可是什么?妳别怕,告诉张妈妈!妳要知道,妳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艳艳好,不
必有所顾忌!”张笑艳的母亲了解似地鼓励她说下去。
秦可咪放心一笑,略有艰难她说:“是这样的,我听说……听说……赵先生在外头的名
声不太好……”“是这件事啊!”张笑艳母亲释怀地笑说:“这事我和妳张伯伯早就知道
了!邦慕这孩子很老实,他什么也没瞒我们。本来嘛!他的条件、人品这么好 ,女孩子喜
欢他是难免的,只要他以后全心对艳艳好,我们也就不计较太多了 。”“这样最好了!”
秦可咪拍手称好,神情有着和她年龄不相衬的天真,乍看之下有点做作。“我看艳艳这几天
一直很烦恼,不知在愁什么,大概就是为了这事。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不过……”“不过
什么?”张笑艳的母亲很纳闷。
秦可咪扭开水龙头,拿了个盘子洗净,将流理台上的冷盘装好,才说:“我是在想,以
艳艳的个性,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要求或者说明什么的。张 妈妈如果想早点抱孙子,可还有
得费心了!”“是啊!邦慕想的也是跟妳一样!”赵邦慕想的,考虑的也是跟她一样?秦可
咪神秘地笑了。
她将冷盘端到小桌上,清洗好流理台,然后关水龙头,看着一脸烦恼,不知如何的张母。
“张妈妈,您别烦恼,我了解艳艳。对付艳艳,就要攻其不备,让她措手不及,她就没
有拒绝的机会了。”“攻其不备……”张笑艳母亲低头思索,突然喜上眉梢,大声说:“我
懂 了!”“懂了?”秦可咪含笑问。
“嗯。”张笑艳母亲满意地点头。“阿咪,妳真聪明,张妈妈没有白疼妳。”“那里。
我只是希望能帮艳艳减少一些烦恼。”秦可咪亲密地挽着张笑艳母亲走出厨房。光看她们的
背影,再加上她们之间那种有了某种默契、了解似的笑声,当真比母女还要像母女。
厅里的气氛,敏感一点的立刻察觉出那种不协调。张笑艳和钟立文沉默地各据一角而坐,
张父和赵邦慕则轻松地聊着各种话题。
偶尔,钟立文的视线会追落在张笑艳身上,像有什么话要说,但都教张笑艳避了开去。
“艳艳,怎么还愣在这里?吃饭了!”张笑艳一惊,看清是秦可咪,连忙拉住她,小声
问:“怎么样?”秦可咪露出极为抱歉、懊恼的苦笑。她摇头纤悔,极是一副无可奈何。
“对不起,艳艳,”她说:“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张妈妈不知道有没有听 进去……”
秦可咪眼角湿湿的,像是难过得快哭出来了。
张笑艳心底一沈,又强颜欢笑,安慰秦可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妳别放在心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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