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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堂闇眸光一闪,用一种奇异、思索与怀疑的目光打量她。很快的,他看见她眸子中那殷切灼热的光芒;看到她对他抚慰与倾慕的姿态。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他眉心的疤狰狞起来。不为所动。
“请您相信我,黑王。我——我——”她不敢说那个字眼。尽管她服侍了他那么多日,她的身体早已经是他的了,那种表达内心情感赤裸裸的字眼,她还是说不出口。他不明白女人的心。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女人的身体一旦给了那个男人,心里就只有那个人了。
她低着头,承过他恩泽的纤细身躯颤动得那么娇羞。鬼堂闇直盯着她,锐利的眼神几乎将她穿透。
“抬起头来,看着我。”他放缓放低了声音。
芹婳顺从的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盛满忐忑的水波。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鬼堂闇紧盯住她。
她轻轻点个头,心中升起一股娇羞和欲望。她想得到他的宠爱,独占被他坚实有力的臂膀搂抱在怀中的权利。
“那么,我问你……”他故意拉长了语气,一边观察她的反应。“如果我要你离开殷方,跟随我回北邑,你可愿意?”
“只要是王您的吩咐,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跟着王。为了王,我愿意做任何事。”
“即使背叛赤堂院?那样,你也愿意?”声音阴沉起来,目光里夹着怀疑与试探。
芹婳心里一阵悸乱,有些交战。要她背叛赤堂院?但她似乎没有太迷惑,心一决,刻意昂起了头决然地望着鬼堂闇,再低下头去,低低地说:“我说过,我已经是王您的人了;我的心里只有王。我是一个很死心眼的女人,只要跟着谁了,上天下地,心里就只有那么一个人。”迂回地剖白她的心迹。
鬼堂闇唇角一扬,诡异的笑起来。他再次扳起她的脸,很轻地,用和那笑容同样诡异的温柔声音,看着她说:“没错,你是我的人了。”
这笑、这温柔,却让芹婳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但她没有深思那么多,满足陶醉于这一刻被捧在他怀心的喜悦,有了一种身份似;带着一点羞怯的,轻轻一偎,偎进鬼堂闇赤裸的怀里。
鬼堂闇伸出双臂搂抱住她,低头看着她,目光冷冷的,估量一件物品的利用价值与用处似的阴险,眼眸里不带任何感情,更没有怜惜或笑意。
怜香惜玉是一种浪费,只有像澄堂信那种生活富足,在锦衣玉食、安逸的环境中长大的公子,才会有那种闲情逸致去浪费。北邑的狂风飞沙教会了他为求生存该具的冷酷残忍与不择手段,他是不会有那种软弱无聊的惜香心肠。
但这女子既然自动投怀送抱,他没有不接受的理由,以后也许会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先将她收拢了也好。
“芹婳……”他心思一转,贴近她耳边问道:“你在赤堂院待了多久?”赤、澄两院盘根错结在一起,太复杂了,他有必要留个带路的人。
芹婳微微一愣,温顺的回答:“六年了。从我十二岁时,被族中的长母送到赤堂院奉献给共主,就一直侍候着‘澄堂院’正妃殷妲娘娘,直到日前九垓大王命我来服侍王——”
“那么,你对赤堂院的地势很清楚了?”鬼堂闇目光一紧,语气却平常,丝毫不动声色。
“嗯。闭着眼我都能指出哪条甬道通往哪个殿院,什么时刻卫士们交接换班我也一清二楚。我们几个女侍还曾趁着那空档,帮着澄王偷偷溜出院去哪!”
澄王——信!听到这个名字,鬼堂闇眼里的光芒不禁一缩,冰寒起来,有如剑一样锋锐,带着戾气。但很快他就换了一副表情!嘴唇紧贴着她的耳朵,用一种低又沉,沉得侵入到她心髓里的声音说,“既然如此,你愿意为我绘一幅赤堂院的详图吗?芹婳……”他喊着她名字,含在嘴里,含着一缕暖昧的气息,含得那么缠绵。芹婳只觉整个人忽然软弱无力,心都酥了。他这样唤她,真要让她承受不住,身体都软了,娇羞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她含羞的抬起头,听他解释说:“你知道,我常年在北邑,与我父王共主九垓甚少相聚。这次因十年一次的‘龙雨祭’,共主才召我回殷方,等祭礼结束,我就要重回北邑。所以我想,如果你能替我绘一幅赤堂院详图,我或许可以当作是一个纪念。你愿意吗?芹婳?为了我——”
“愿意!我当然愿意!”芹婳忙不迭的答应,满心为他感到心疼不忍。想想,他是那样的孤独无依,只因着一个可怕的谣言,而被放逐到北邑那种飞沙风掩的荒漠之地。
她抬头望着他,倾全心地望着他那带一股邪魅的脸庞。让人闻名丧胆的黑王鬼堂——哦,不,是鬼堂闇。共主九垓原有黑、紫、碧、澄四妃,他是黑堂院侧妃的遗子,因着一场惊天动地的灾厄而降生。黑堂院在那场灾厄中颓倾,成了废墟;黑堂院侧妃也在那场灾厄中丧生。因为国师巫觋的预言,他成了带来灾祸的黑暗鬼子。谣言太炽,引起共主恐慌,他遂被放逐到北邑。北邑全境大半是沙漠荒地,经年飞沙走石,生活非常困苦。殷方的百姓是绝不愿到北邑去的;对于北邑的子民,他们也多有隔阂。
黑堂闇统理北邑后,北邑更成了一个神秘恐怖的荒暴之域。有殷方的百姓到过北邑回来之后传说,统理北邑的黑王是一个残忍冷酷的领主,杀人如狂,泯灭人性,以虐待百姓为乐;殷方的百姓没有不相信的。加上年老一辈的口耳相传,将二十多年前那场灾厄描绘得栩栩如生,让人对这黑暗的鬼子更加心生恐惧。从此,种种的谣言流传,一提起北邑黑王,没有人不感到害怕。而黑堂闇,也就变成了“鬼堂闇”。他不是天之子,他是天上来的鬼。
但面对眼前这个充满恶华气息和魅力的男子,芹婳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些可怖的谣言联想在一起。比起澄王信的英挺明朗与俊美秀逸,鬼堂闇虽然显得阴沉、难以接近,却更有一种迫人的性格,更有力量。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就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或许吧,邪恶至极有邪恶的酷丽,另有一种慑魂的恶华邪美。她或许是这样被他吸引的吧。或许!她自己其实也不清楚——
“我当然愿意。只要是为了黑王,我什么都愿意做。”她喃喃重复,抬头痴望着鬼堂闇,有些意乱清迷。“可是,赤堂院幅员广阔,详图可能要费一些时日才能完成……”
“没关系。只要在祭礼结束前完成就可以。”鬼堂闇嘴角一提,浮起一丝意味复杂的微笑。“芹婳,你为我做这么费心的事,我绝不会亏待你的!我会给你很丰厚的报酬。”
“芹婳不要什么报酬。”
“不要报酬?那你想要什么?”
“嗯……”声音低得像蚊呜,芹婳姣柔的颜庞,喝醉酒似的一脸酌红。“我只要王……能待在黑王身旁……”她相信她的选择是对的。
“是吗?”鬼堂闇笑痕一斜,露出了一些邪佞,显得有些鄙劣阴险。
他放下帘帐,双臂一紧,搂住芹婳,扯开了她身上的薄纱,将她压在身子底下。
帘帐遮掩,院外的夜显得更沉寂。只剩枝头夜鹰偶尔几声阴森刺耳的叫啼,刺探着暗夜和帘帐后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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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王……黑王……”
春宵苦短,白日高高地挂起,刺眼的明亮随着总管温桂扰烦尖细的叫声侵入纱帐。鬼堂闇惊醒地睁开眼,拍拍枕在他胸膛的芹婳,芹婳羞臊地将脸庞埋藏进他怀中,确实地感触他那坚实的体魄,才带一点不情愿地,依依不舍的离开他怀抱。
“什么事?”鬼堂闇起身坐起来。帐外侍候的女侍撩开了纱帐,纱帐内一片温暖慵懒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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