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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离开这里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总之,这里不是我们想像的天堂,我如果不赶快离开会很麻烦。至于那笔罚款,慢慢再想办法应付,人先逃出去了再说。”
“逃?”何蓝吓一跳,正想开口再问,墙转角忽然蹦出来三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
“何蓝?”
“我是。”何蓝应答。
三个人来势汹汹,何澄空立刻嗅出风头不对。
其中那个人亮出一个证件,又抖开一张公文,面无表情说:“我们是国家税务局的人。你涉嫌与洗田和共谋,假借投资名义制造假帐逃税一事,已罪证确凿,查证属实。你已经被逮捕了。”
“什么?”何蓝一脸莫名其妙,意外又惊恐不解。其他两人已抓住她的手,“喀喳”拷上手铐。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可以──乱抓人?”何澄空惊喊起来。
“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走吧。”作势要押走何蓝。
“住手!”何澄空冲上去,想挂开何蓝手腕的手铐。“放开我妈!我妈哪有可能做这种事的!你们一定找错人了!”
那三人不理她的抗议,不客气地格开她。
“妈!”何澄空叫着。
“别担心,澄空。妈不会有事,他们一定搞错了。”什么投资、什么制造假帐,何蓝根本完全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你们放手!”何澄空硬拉住她母亲手臂。“谁准许你们这样做的?怎么可以随便就这样抓人!”就算是国家税务局的也不能随便就抓人,更何况是进来桐梧这里抓人。
“我们是属于‘国家经济犯罪预防小组’,有特别的权力。”
说穿了,又是特权组织,根本是专为把朝的政客服务,专门御用的。
“涉及经济犯罪在本国是非常严重的,江局长特别指示我们严厉处理这件事情。江少爷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所以特别允许我们进来逮捕罪犯。”那人狭长的眼睛闪出尖锐的刺人的金属光。
江少爷?!
啊!何澄空像被人猛然狠狠重重地揍了一击。
是江海深!这一定都是他安排诬陷的!
江家政治势力那般庞大,根本是他们的天下,他要捏造诬陷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眼睁睁地看她母亲被那三个人拷走,何澄空别无其它办法了,往她憎恶的那个方向掉头走去。
要来的,还是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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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深,你怎么可以那么做!”听到消息,宋晴简直不敢相信,江海深居然利用这样最不得法的方法来逼迫何澄空。
江海深冷眼一翻,傲慢地抬高下巴,一副“有什么不可以”。
“你何苦呢?海深。”宋晴叹口气。“澄空根本无意违抗你,也愿意跟你道歉;她究竟没有做过任何严重得罪你的事,再说,她也被欺──”他颤一下,“欺负得更惨”那句终究没说出来。“你何必逼她到这样的地步?”
“哼!”江海深打鼻子冷哼一声。“她跑去找你了是不?”一想及何澄空跑去找宋晴,投向宋晴,江海深就按捺不住,愤怼不满更深,极度不是滋味。
“没有。我听到骚乱,发现是怎么回事,自己去找澄空的。澄空反而不要我卷──”
“宋晴!”不等宋晴说完,江海深就暴喝一声,打断他的话,逼到他面前,蛮横霸气十足,冷冽说:“我警告你,你最好别插手管这件事!如果你敢插手,不要怪我不顾情面!”
警告!他居然“警告”他?!
江海深的口气、江海深的态度,表明了宋晴如果挡在中间,他不惜翻脸,不会管什么交谊情份。
“我也不想插手的,但你这次实在做得太过份了。”宋晴说:“海深,你将澄空逼到这样的程度,到底想要她怎么样!”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问。他其实也并不是看不出来。他想,江海深也许是喜欢上了何澄空,所以才一直不满他与何澄空的接触吧。但他想,恐怕江海深自己对何澄空的真正心思还搞不清楚,一直用最负面的方式,表示对何澄空奇异不同的在意。
“哼!她为什么跑去找你,为什么就是不来求我?”江海深答非所问。
这一直是让他最耿怀、最在意的。何澄空总不曾心甘情愿地走向他。能被他留心上,该是多大的恩宠,可她偏偏那么不知好歹!
“海深,听我一句话,你这样,只会让澄空离你愈远的。”
江海深神色阴沉,极是难看。
“你若是喜欢澄空,这么做是不行的!”
啊?!江海深阴沉的脸色一瞬变幻,闪过一丝惊讶迷惘。
宋晴刚刚说了什么?
他喜欢何澄空?
他,江海深,人上人的江海深,会喜欢那个全额生何澄空?!
他紧紧皱眉,对那两个字感到极度陌生,像对它突然的出现十分的诧讶不习惯,甚至迷惑不了解。
宋晴暗暗摇头,在心里叹口气。
江海深的感受,他何尝不明白──他一直相信自己是喜欢荆筱梨的,因为她漂亮、她夺目,他无法不被吸引;他原以为,所谓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了。
直到遇见了何澄空,他才明白,喜欢一个人再简单不过,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姿态。
他们的出身,他们的背景,使得他们一直习于高高在上。不单他,江海深更是如此。
一个什么都高姿态的人,其实并不明白怎么谈一场最简单平凡不过的恋爱。
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并不能靠命令强迫,而往往只需要那么一点婉转温柔。
“对她好一点,海深。如果你喜欢她的话。”只要那么一点温柔,就能靠近那颗疏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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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来人往最热闹、最繁忙的第一教学大楼前的广场走廊看见江海深由里而外走近时,何澄空全身肌肉紧绷,硬着头皮靠近过去拦住他。
“江海深!”喊出声时她才发现她很不客气地连名带了姓。僵硬地改口,说:“江会长。”姣美的脸也跟着僵硬。
江海深停住,目光由上而下扫视她。“你叫我?”
该不该对他低眉顺眼,唯唯诺诺,陪着笑脸?
他要的,不过是要她求他、羞辱她吧?那么,再陪笑脸有什么意义?何澄空无奈极,但也只能认了,满心的愤忿转成消极的自暴自弃。只能妥协了,接受他的羞辱。
“你赢了。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母亲?”就算他要她当场下跪磕头,她也必须那么做。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母亲好不容易找到对她好、能给她幸福的人,不能就这么牺牲了。大不了她吃点苦,丧失一点自尊,反正这种狗脸的岁月过久了,习惯了就好了。
江海深目光拢聚,深沉起来。“你求我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四周人来人往都好奇多事地瞥上一眼。因为是江海深,他们不敢太放肆,站得远远的,中间一圈成了暴风雨的中心眼,没人敢靠近,反倒将何澄空凸显得特别惹眼。
何澄空闭了闭眼,跟着往江海深脚边跪下去。
四周发出一阵哗笑声。
“你──”江海深深沉的眼眸爆出激烈的闪光。
不知打哪来突发的暴躁冲动,他一把抓起她,狠狠地盯视住她。
“你不是要我下跪磕头求你吗?”当众给她羞辱,教训她太不知好歹。“要不然,你到底要我怎样?”
清水般黑白分明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魂一窒,动摇一下。
被那双漫着烟波的深眸问住。
忽然犹疑起来。
他到底要什么?
难道真要她跪在他脚边,匍匐在地对他叩头吗?
那真是他要的吗?
一直以来,他所有的愤怒不满,满腔的不是滋味,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盯着她,看了又看、望了又望,像要把她看入骨、望入心坎里。
“我要你......”脑海里不断出现的一直是她对宋晴柔和温恬的笑的样子。“我要你对我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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