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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杜夏娃依然一脸冷漠,带点没有气息的弱,并没有特别的表情。
“我知道。”杜日安如常没有起伏、不显情绪的平板口气。
他很冷静,很清楚他说了什么。
因为物竞天择,生存竞争的关系,为了取得有利的生存条件以延续种族的生存,物种选择孕育基因优良的下一代,以利生存的竞争。血缘太近,产下的后代容易发生畸变被淘汰,不利物种的延续,所以生物避免近亲交配。
而文明的人们禁止近亲通婚,除了生物学上的理由,还因为文明社会中的伦理道德规范与观念所致。这套道德伦理观念,被视为文明的基础,取决不在于感情的考量,而着眼于建构文明的社会的秩序与制度。整个文明制度的运作,逐渐形成了一种意识形态,种种社会禁忌——诸如同性恋、师生恋、血亲相欲——便是这种意识形态下的产物。道德文明成了两性之间的感情,最高、且唯一的指标。
但是,人并不只是为了延续种族、成全社会文明而存在。每个人都是来活一场。他并不是鼓励杜夏娃对路超越禁忌的爱,只是,人们凭什么去定罪生命自发的感情?
绿灯又亮了。杜夏娃举步往前走,走得很急很快。杜日安追喊着:
“夏娃,等等!”他抓住她,停在马路中央。“我只想知道,路先生他知道吗?他也爱你吗?”
杜夏娃只是淡淡扫他一眼,错身避开,又大步往前走。发丝扬起轻拂过他的脸庞,如一阵风吹过。
怎么会不爱呢?如果路不爱她,他们就不会有那些种种痛苦挣扎了。“不”与“不能”、与“不敢”,存在着的是令人无力的差距。
“夏娃!”杜日安追上来,抓住她不放。
“放开我。”杜夏娃低着头,声音有些暗哑。
换一个时空,换一种意识形态,她和路之间的爱与结合,就变成了一种亲上加亲的天喜,一种维护高贵血统的延续。如汉帝刘彻之于陈后阿娇,如古埃及年轻的法老图坦卡门之于他的王妃妹妹。偏偏他们却生错了年代,不等别人唾弃指责,自己已先将自己诅咒。
“你别这样。我并没有否定你的——”杜日安想解释,杜夏娃甩开他的手,叫起来:“我根本不需要你的认同!”
杜日安愣了一下,放开她。“对不起。”
“不——是我不对,对不起。”杜夏娃抬起脸,街灯映着她苍白的脸眼底布满疲惫。
“对不起,是我太多事。但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你逃避也没有用。”尽管抬望他的那张脸显得那么苍白无生气,杜日安是忍着心肠实话实着说。
他对杜夏娃还不算熟悉,却能将心里的感觉说分明。或许因为能懂。
“我没有逃避,只是没有办法。”
“你们可以走得远远的,到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丢弃婚姻的形式,不要生育小孩——这样,不是可以吗?”
“是啊。”杜夏娃微弱一笑。车道上刮来黑夜的风,有些凄凉。她定看着杜日安,用很弱的语气说:“谢谢你。”
她第一次对他笑,却笑得那么无力。他抬头看看,夜从四面八方,四处是渗透的灯光。
等科学更发达、人类可以复制人类、进入无性生殖的时代,爱情与生殖的对象分开以后;或像电影里头的未来世界那般,做爱仅成了脑电波相互交流电解时的一股精神快感,到那时,血缘又代表了什么意义?这一切的禁忌,又剩余什么价值?
“走吧,我送你回去。”
杜夏娃又朝杜日安无力地一笑。这一刻,她觉得他们的关系很近,足以交心交情。她几乎想要握住他的手。结果还是相视默默。
走经一家饭店门前,她突然停住脚步。她以为她看错了,但饭店灯光那么亮,照得那么清楚——是沈当和杨安琪没错。杨安琪几乎整个人都靠在沈当身上,黏腻得生出蜜,连体似地走进饭店。
“怎么了?看见认识的人吗?”杜日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没什么。”杜夏娃收回神,轻轻摇头。
“那就走吧。”杜日安等她走近,伸手轻轻揽她。
关于他们那些疑惑,最后将会是怎么结果?在禁忌仍是禁忌、仍不得求赎,超越禁忌的感情又会有怎么样的收场?
夜未央。这一切仍然没有答案。
从上帝创造了人、从亚当夏娃、从洪水毁灭人类诺亚方舟重续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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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浴室的水声哗哗的,如瀑布的回响,有力地朝四壁撞击,整个房间内充满轰隆隆的水声。闭着眼睛,也可以想象得出那正在池里洗浴的柔软、富弹性的肉体,是如何迎承戏弄着饱胀的水珠。
沈亚当点燃一根烟,猛力地吸了一口,随手拉过一条白被单随意地遮盖住下腹,才发过情,但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回想刚才那黏腻蚀骨喘息的滋味,他又有肿胀的感觉。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实在是他始料未及。
那一天,他追出校门后,她正要搭上计程车;他心里一急,连忙伸手拦住她,却因为太急了,不小心碰到她高耸软嫩的胸脯。她嗔了他一眼。他只觉得好热好热。她问他热不热。反正事情要慢慢谈,两个人走着走着,愈走愈热,就走到了饭店的大厅歇息吹冷气。但饭店的大厅空间太大了,冷气不够强,他们就换到小一点的房间。结果还是觉得好热。她胸前滑嫩的肌肤分泌出乳白的蜜汁,混着催酵的香气,他直有股舔它的欲望,觉得更热了。结果,就是这样了。他发现她跟他一样热,两个人就热在一块。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亚当,你要不要一起进来?”浴室传出娇腻的招引。
他脑中映出她在床上呻吟喘息的模样,下腹涌起一股冲动,拉开了被单,就要跨下床,不防瞥见放在一旁的表,冲劲缓了下来。拿起表,察看时间。
“不了,我还有事。”他丢下表,火速跳下床。
浴室的水声蓦然停了。只片刻,杨安琪裹着浴衣从浴室出来。见他忙着穿戴,愣了一下,撇了撇嘴说:
“怎么?这么急着走,赶着去赴女朋友的约会?”
沈亚当拉了裤裆的拉链,瞅她一眼。被她说中了。
他弯身去捡丢在地上的衬衫,杨安琪揪住衣服,瞪着他。“不准去。”“别这样,我快迟到了。”沈亚当一脸的无奈。
杨安琪嘟着嘴,慢慢放开衣服,突然伸手一推,趁他不防备,将他推倒在床上,扑到他身上。身体像蛇一样的扭动,对他又舔又咬,由喉咙深处发出沉而腻、近似呻吟的声音,喘着气说:
“你说,她在床上有我行吗?”拉开他的裤裆,舔舐他的下腹。
沈亚当觉得体内有一股火蛇在钻动,钻得他痒痒,重新又肿胀起来。他翻身骑在杨安琪身上,扯掉她的浴衣,吸吮着她的奶。杨安琪啊啊啊地一直叫着床,呻吟加催情,声音充满着湿润。
“不行,再下去……就迟到了。”
沈亚当喘着气,想抽身。偏偏下腹又肿又硬,杨安琪也不肯在这时候让他走。她岔开双腿,紧紧夹住他,整个人全湿润起来。
“来啊!亚当……”她喘着,呻吟着。
她像渴雨的莲花,需要他津液的滋润;那幽深阴湿的黑穴,需要他深深的插入。快啊!来啊!她喘着,呻吟着。
管不了那么多了,迟到就迟到吧。沈亚当搓着她的奶,奋力挺进。弹簧床吃力地承受两人的重量,随着两个人的抖动,不断吱吱地叫。啊啊啊、嗯嗯嗯,天地都在动摇。
狂风暴雨终会过去,过去了四下便一片凌乱狼籍。沈亚当如历经了一场艰苦的战役,疲累地瘫在床上。杨安琪满足地趴在他胸膛,一只手还搁在他的下腹把弄着。
“现在还赶着去吗?”她笑看着他,因为得到足够的滋润,眉目全是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