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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承欢轻笑,他若没记错,何掌柜他爹至少七十多了,拿他跟老头子比,她还真是看得起他!
她瞅着他,厚重愁云聚集眉心,握紧他的手,没来由地忧心仲仲,「承欢哥,我总感觉你比我大哥更像我的大哥,你虽没和我们住一起,可我一真把你当亲人,你可干万别死,你若死了,肯定会比大哥死了还令我伤心,就跟娘死了一样伤心。」
意思是说,他在她心中比平一永还重要,地位真逼平大婶?嗯,不枉他这麽疼爱她,一有好东西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我保证,我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他苦笑着,明明是说了一番教人感动窝心的话语,偏要拿死不死来做比喻,也许这就是她天真无心机的思想逻辑。
「可你身体还好烫……不行,得把衣服脱了,让热气散开。」剑及履及,才说宾她马上动手脱他上衣。
头昏沉的边承欢,无力地躺在床上任由她摆布,她再度拧乾毛巾,擦拭他敞开的胸口。
「我看我大嫂都是这样帮小柱子擦的,用湿毛巾擦一擦,身体就不会那麽烫……」她嘟嘟嗦嚷,毛巾擦拭过,细嫩柔美在他胸口轻揉,「我帮你在胸口揉一揉,顺顺气,你才不会想咳嗽。」
是,他不会想咳嗽,但可能会喷鼻血!
氤氲着情欲的黑眸瞅紧,不知她有无感觉到,她的举动给他带来反效果,他身体未降温,反而更加发烫,再揉下去,他可能会比何掌柜他爹更冤,咳没几声就归天了!
第五章
今日皇帝宴请新科状元、榜眼、探花,病癒的边承欢依约带着平茉蝶和平一永以及平家老五、老太、老七赴这场君臣宴。
临入皇宫前,边承欢和平家兄弟对平茉蝶再三叮嘱,要她安静坐定,万万不可随意走动和喧闹,孰料,才坐了半个时辰,她屁股就像长虫似地,不停扭动身子真说想上茅厕,边承欢只好唤来一名宫女领她去,片刻後,宫女神色慌张独自回来,向他禀报人不见了,他心里暗叫不妙,茉蝶肯定是好奇地溜去逛逛了。
正想唤身旁一名太监去告知坐在最後排的平家四兄弟,让他们去寻找时,就见她回来了,他心头暗笑,难得她这麽懂事,小逛一下就自己乖乖回来,但见她脚步定在新科状元身後,不停往人家身上嗅,还一脸开心冲着人家笑,他脸色旋即大变,一来真觉不妙,
二来,她无端的对着别的男人笑,他心头颇不是滋味。
所幸宴席早开始,皇帝让与会众臣轻松用膳,会场交谈声不断,其他人未立即发现异状,见平茉蝶大刺刺的和新科状元搭汕,还一副乐不思蜀不想回来的模样,他立即差太监去将她唤回。
边承欢正庆幸没人发现她的异样,却瞥见他的皇后姊姊正拿一双凤眼厉瞪他,他心头一惊,表面上则从容回以微笑,神色不变,安之若素,佯装若无其事。
太监将平茉蝶领回他身後的座位,她还不知自己闯了祸,身体趴在桌上,拍拍他的背,不明所以的问。「承欢哥,你急着让人叫我回来做什麽?」
在她座位旁的大臣们纷纷对她的举动投以异样目光,但众人识相,自动收回惊讶眼神,对她的举动视若无睹,众臣也不在乎这小女娃怎能和他们平起平坐,说穿了,国舅爷爱带谁来他们也管不着,皇帝和皇后对这个游手好闲的花心国舅爷可宠着呢!
边承欢身体僵住不动,皇后姊姊那双厉眼可还没放过他,他只能微偏着头,笑容僵硬地和身後的人道。「饭菜凉了,快吃!」
「噢。」平茉蝶坐回位子,端碗举着,大口大口吃着,还不忘称赞,「这皇宫的饭菜真好吃,御厨煮的果然就是不一样。承欢哥,我可不可以去找御厨,跟他学做几样菜?」
「呱,他正忙着,没空。」边承欢正襟危坐,动也不敢动,这回,连他爹边太师都回头瞪他了。
「这样啊,那改天好了。」不知情的平茉蝶天真的应着,瞥见旁边的人老偷觑她未动箸,她直接朝那人拍胸保证,「大人,别再看了,我不会偷夹你的菜,你就尽管放心的吃吧。」
「呱,呵、呵呵。」以为自己有收纹好惊讶的目光,却被逮着,那人尴尬地低首扒饭,不敢再抬眼,要是得罪国舅爷,可是吃不宾兜着走啊。
管不了两道他最「敬畏」的眼神正虎视眺眺的注视着,边承欢正欲回头用眼神关照坐在平茉蝶身边的大臣,忽地瞥见一道流露出些许鄙夷和轻慢的视线冲着她真来,那人一副目中无人样,看完平茉蝶後又傲慢地回过头去,白然没和他的眼神对上,但他却看清楚了,那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皇帝亲手在其官帽插上金花的新科状元沈祥云。
他眼神阴鸳的朝沈祥云的背影眼了一眼,忽地想到平茉蝶不知有无被那鄙夷眼神给刺伤,目光急切地往後探看,却见伊人冲着沈样云的背影傻乎乎地笑着。
这是怎麽回事?人家对她投以鄙夷自光,她还乐呵呵的笑容回应,亏他还担心她幼弱的心灵会受伤……这会,他们两人都没受伤,受伤的是他胸口里这颗向来强壮无比又冷情的心。
自从十天前进宫三加君臣宴,回府後的边承欢性情变得易怒,这转变国舅府里的奴仆感受最深,平日国舅爷虽少不了威严,可府里蚊纳般的小事哪会惹得他动怒,即使是训话,之後俊脸通常会立即挂回潇洒迷人的笑容。
可这十天来,别说爽朗笑声,他连丁点笑容也没有,只听得见厉骂声连连。
「休得聒噪!」
「混帐!」
「放肆!」
成日怒气腾腾的边承欢让府里一干奴朴提心吊胆,能避就避,就怕让主子见了不顺心,少不了又是一顿怒駡。
「这盆花哪来的?要红不红,说紫不紫,难看极了,把它给我撤了!」在长廊转角瞥见一盆花,边承欢没来由地觉得烦躁。
「是,马上撤。」跟随在他身後的哈总管一使眼色,示意仆人立即照做。
这盆花其实是一个多月前,不知是哪位大人送的,说是从西方坐船来的希奇品种,当时国舅爷还颇喜欢的,特别让人将其置放在长廊上,他每日来去便可观看,没想到这会在他闷怒之余,连花都遭殃了。
他不知国舅爷怎麽了,也不知君臣宴上发生何事,只知这几日皇后和太师接连召见,想必国舅爷又闹了什麽事惹得他们不快。
不想出门,在府里绕了几圈,望回自己房里前边承欢烦躁地打发走所有人,「全退下,别来烦我!」
他关上房门,自己倒了杯水喝,接着瞪着水杯,烦躁的嘀咕着,「这水杯,还真丑!」
低眼,闷闷地怒着,他当然知道自己怎麽了,十二万分的非常清楚自己心口的烦怒所为何来。
是她,她的笑容,她那温柔的笑容对着的却不是他,而是那该死的新科状元!
那日君臣宴回来後,她还拉着他和她哥哥们猛打听新科状元的事,更扼腕的说若不是他差人将她请回座位,她肯定能和他再多说说话。
她满脑子只想着那只白面猴,也不看看他的一张俊脸都不悦地拉下了。
平一永知道她在宴席上「纠缠」状元一事已给他带来困扰,怕她再惹事,藉口平家布庄太忙,要她回去帮忙。
她离开一天,他心烦就增添一分,离开十天,烦闷丝毫未减,反而层层叠叠的压着心口,极不畅快。
皇后姊姊骂他不该带举止粗兽且不懂礼数、恣意妄为骚扰新科状元的女子进宫,他爹更是气急败坏,怒駡他把边家人的脸都丢尽了。
无论面对多严厉的怒駡,他都能不放在心上,不以为杵,继续过他潇洒自若的快意生活,可单单一个笑容,就让他心头呈碍纠结着,郁怒憋闷,悒悒不欢。
索一个女子的笑,对他这国舅爷而言,比吸一口气还容易,他只消开个口,还怕没成干上百的女子为他展笑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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