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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喔,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衡山这里,认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妹子,虽然那个把他毒得不成人样的南宫彻,不但把金锁片弄坏了还不承认是他兄弟,但只要能够先认到眼前这个美丽的妹子,那他先前受的罪都值得了。
他快乐地朝她敞开了双臂,「飞鸟妹妹!」先认下来再说。
「请别叫得那么亲热。」飞鸟一巴掌将他凑上来的脸庞推得远远的,「谁是你妹妹?」
靳旋玑不解地抚着脸上的五指印,「你不是我妹妹?」怎么又不是?
「不是。」谁说有金锁片的人就是他的亲人?
「但是……」他都用这个方法认到三个弟弟了,为什么这招在衡山就行不通?
飞鸟朝他轻勾着手指,「来,一块看看。」
不知她要他看什么的靳旋玑,好奇的来到她的身旁,与她一块面向一面铜镜。
「如何?」飞鸟盯着镜里的两人淡问。
靳旋玑大大地摇着头,「你和我长得一点也不像。」她的五官轮廓好似掺了外族的血统,既深邃又带点神秘的风情,和他这南方人的长相截然不同。
她满意地拍拍他的肩,「知道就好。」
「可是你身上有我爹亲手做的金锁片。」就连南宫彻也说过长相是看不准的,所以他还是坚决认为只要身上有这家传的金锁片,就是他失散的亲人。
「那是捡来的。」她的眼波轻轻流转,也同样给了个模糊的答案。
「又是捡来的?」靳旋玑再也不上当了。「你们就不能换个藉口吗?」什么金锁片都是捡来的,他老爹当年哪有那么多银子打造金锁片。
「好吧。」飞鸟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捡来的,是别人给的。」
「谁给的?」靳旋玑振奋地张大了双眼,「是不是你娘?」一定就是当年她娘亲交给她的。
「不是。」她诚实地摇首,并附上一句送客词,「我不是你的亲人,别来烦我。」
「怎么会不是?」失望顿时漾满靳旋玑的眼眉,不愿相信这个也有金锁片的女人,也不愿承认她就是他的亲人。
「你问完了吗?」飞鸟淡淡地看他烦闷地在她屋内走来走去,「问完的话请走,若是要吐,麻烦请别吐在我屋里,也不要吐在湖里弄脏湖水,请忍着到湖外再吐。」
靳旋玑的脚步愕然地停止,「吐?」慢着,这句话很敏感喔。
「南宫彻没有顺便告诉你,我都是怎心么待客的吗?」带着一抹冷笑,飞鸟不怀好意的眼神把靳旋玑看得当场头皮发麻。
他刷白了脸色,「没、没有……」她该不会也像那个南宫彻一样吧?
「那你只好学次教训了。」她不介意地轻耸着肩,坐在椅上五手轻托着香腮,一脸富饶兴味的盯着他瞧。
「咦?」他再度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皮,「咕咕噜噜?」怎么这次的叫声和上回的不一样?
「一、二、三、四……」飞鸟屈着纤纤素手缓缓为他计时,「五。」
宛如滚滚江涛般的声响在他的腹内愈来愈壮大,紧接着,一股汹涌的吐意便袭上他的喉际。
「你……」想开口的靳旋玑,在腹内的东西一涌而上时,忙不迭捂住自己的嘴,「呜……」
她云淡风清地扬着细眉,代说不出口的他发问:「是不是想问,刚才我是否也对你下毒?」唉,她是个多么体恤病人的艮医啊。
不敢松手的靳旋玑听了拚命点头。
「我是个医者,下毒不是我的风格,我只是帮你解南宫彻的毒并对你下药而已。」下毒这种事交给南宫彻就好了,她才不兴那一套。
下药?靳旋玑汗如雨下地瞪着这个前一刻看起来好像还很好说话的女人,不敢相信她在下一刻,也趁他不留神之际对他动了手脚。
她很好商量地抚着芳颊,「想要解药吗?」她是个很有道德的医者,她都会问一下病人的需要。
快要吐出来的靳旋玑又朝她直点着头。
佳人白细如玉的柔荑,顿时朝他一摊,「一百两。」
靳旋玑的两眼瞪得有如两只铜铃般大。
「我行医的规矩是,第一次收你十两,第二次收你一百两,价格以十倍类推。」飞鸟细声细气的向他解释。「方才为你解毒收费十两,这次若想要我为你解药,那就请照我的价码付费。」就医者付费,是她行医以来一直相当遵从的格言。
靳旋玑听得连眼睛都忘了眨。
好贵……以十倍的价格起跳,她的性格怎么跟狮子大开口的东方朔有点像?而在狠毒方面,下药也不通知一声的她,又跟北堂傲有得拚,她是他妹妹的机率真的有点大。
「身上有没有一百两?」扬着手等很久的飞鸟,又朝呆愣的他勾勾手指。
他很可怜地看向身上已经乾瘪瘪的银袋。在来衡山的一路上,他就已用去了不少旅费,现在身上的银袋不要和庙里的和尚一样四大皆空就很好了,他哪可能拿得出一百两这笔大数目?
「没有?」飞鸟淡挑着秀眉,站起身用力地将他给推出门外,「那就自己看着办吧。」
靳旋玑拖住脚步,硬是站在门边不肯走,不愿辛苦的来到这里不但半个亲人都没认到,还要落得这个下场给人踢出去。
飞鸟凉声的在他耳边叮咛,并朝他亮出一枚银针,「再不走,不怕我又对你下药?」
靳旋玑马上拔腿就跑。
站在湖岸边等待的六木,在等待了许久後,果然不出所料地见到两手紧掩着唇的靳旋玑,以飞快的轻功,十万火急朝他这方向飞奔而来。
「回来啦。」六木爱笑不笑地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过不过瘾?!」看样子,这座湖的两位主人好像都已经招待过他了。
没空理会他嘲笑的靳旋玑,一上岸後就急忙找个地方大吐特吐,以宣泄一下他梗郁在喉间快要爆炸的欲呕感。
六木掩着鼻不敢靠他太近,「知道识字的重要性和学到教训了吗?」早就叫他要看清楚门牌了嘛。
吐得歪歪倒倒而躺平在草皮上的靳旋玑,在两眼昏花之际,终於明白了那两个人为什么要在湖前竖立那两个门牌的原因。而六木则是习以为常地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到凉亭里,倒了一杯香茗给他漱漱口,再让他趴在桌面上喘息。
「他、他们……」此刻已是体弱无力,虚软得如风中落叶的靳旋玑,两眼无神地盯着他。
他明白地颔首,「我知道,他们都很坏。」
靳旋玑边喘边问:「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我?」好恐怖的男女,只是借踩一下地盘就这样折磨他。
「没办法,他们都很讨厌有访客,谁要是敢踏进湖里一步,谁就注定要倒楣。」六木为那两名不爱会客,更讨厌有人打扰的男女解释起他们的行径来。
靳旋玑无力的拉着他的衣领,「刚才你怎么不告诉我?」既然如此,那在他去找他们两个前,他怎么不顺便说一下?
「是你自己不肯听我说的。」他当初有阻止过了。
「那金锁片呢?为什么会有两块金锁片?」顺过气来的靳旋玑,万分不解地抓着发,「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吗?」
「不。」六木肯定的向他摇首,「靳风眠当年只在这留下一个孩子,你的亲人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他拜托地握紧六木的双手,「求求你快告诉我是哪一个?」说清楚一点好吗?两个都有金锁片,两个又都不承认,这样教他要怎么认亲?
可是,六木依然还是对他重复那句话。
「年纪大罗,记不起来罗……」上了岁数就是有这个坏处。
他差点气结,「你……」在这紧要关头又想不起来,这不是折腾他吗?
六木提供他一个馊主意,「若想知道他们哪个才是你的亲人,我建议你硬着头皮再去找他们几次,这样也许就能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不过,我很怀疑你能在他们手上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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