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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上心头(漱玉词阙四)(11)



靳旋玑的骨气硬得很,「不说!」要是肯认哥哥的话,不要说第八式剑法,他可以整套剑法都奉送,可是这家伙不但不认,还用这种手法来威胁他,他说什么也不给!

南宫彻缓缓凑近他的面前问:「不怕我毒死你?」

「我是你哥哥哪……」望着他眼底的狠光,靳旋玑相信他是真的做得到。

「不要跟我讲亲情这一点,快点把第八式剑法给我招出来,不然我就再加十倍的诚意给你!」南宫彻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反而还磨刀霍震地拿出数瓶大大小小的毒药。

靳旋玑害怕地看着他寒光闪烁的眼眸,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不说就毒他,他怎么有这么坏的弟弟?南宫彻真的是他的亲人吗?

不对,他其他的弟弟们,好像也跟他一样坏……

「再不说……」南宫彻坏坏地看了看他作怪的肚子,而後嘴边缓缓咧大了笑意,「可能会来不及喔。」

就在南宫彻的宅子里又响起一阵惨叫後,另一座小岛上的飞鸟,则是已经完成了准备事项,很有耐心地等待接手南宫彻扔过来的工作。

惨叫声方落不久,便有个人自南宫彻的宅子里冲出来。

「又被毒了吗?」心里有数的飞鸟,站在门边淡淡地看着这个火速拍开她家大门来找她的人。

靳旋玑直接朝她大叫:「飞鸟妹妹,你快救救我!」

「救,我当然会救你。」她微笑地推着他来到她的医桌前,朝他伸出柔荑,「把手给我。」

靳旋玑赶忙将两手送上,看她认真地为他把脉诊断,实在是很担心她这次能不能解开南宫坏小子制的毒。

「怎么样?」别净不开口说话啊,她到底行不行?

「不错。」飞鸟实在是很想偷笑。「你居然能让他一口气对你用上十种不同的毒,还额外给了你一些奖品。」

他更是心焦如焚,「你能解吗?」

飞鸟先是给他服了几锭她亲自搓揉的药丸,再手执银针在他中毒的部位扎上了几针,不一会,她再将针头全数变黑的银针纷纷取下。

「已经解了。」她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心情不错地等着看他的反应。

「解了?那我怎么还是……」他不解地皱着眉,然後恍然大悟地看着她,「难道你……」

「你想得一点也没错。」她嘉许地以指轻弹他的眉心,「我是对你下了药。」果然是有学到点教训。

气岔的靳旋玑才跳起身来想找她算帐时,突然感觉全身一软,支持不住地顿坐在地,四肢虽仍有着知觉,但却丝毫不听他的使唤。

他恐慌地抬首,「你又对我下了什么药?」

「软筋散。」她语调轻快地告诉他,还对他眨眨眼,「对放松全身肌肉有很好的疗效。」对於不合作的病患,她向来都是这么招待的。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软筋散,他的身体软软软……软到他还以为他的身体已经跟他的脑袋分了家,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才需要接受她的这种医疗?

他的眼中含着两泡泪水,「有必要把我的肌肉放得这么松吗?」不要啦,把他弄成这样,这下子他是连跑也跑不掉了。

「为了璇玑剑法,非常有必要。」飞鸟挽起衣袖,将瘫在地上没有半点抵抗力的靳旋玑,使力地拖到一旁的小床上躺平。

她在将他安顿好後,又取来一盒又一盒的银针,并把一张乾净的布巾摊放在他的床畔,将盒里的银针全数取出,一字排开地放在上头时,靳旋玑两眼在接触到那些银针反射的冷光後,一股冷至骨子里的被害感,让他不禁忘了该怎么喘息。

他战战兢兢的开口,「慢……慢着,你拿着那玩意是想做什么?」

「告诉我璇玑剑法第九式。」飞鸟取来一枚银针,在他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我不说的话会怎样?」又要强迫他?先打听一下抵抗会有什么後果。

她将银针挪至他的身体上方,「我会一针一针的扎到让你说。」

「哇!」他委屈地哀声指控,「你们怎么都这样?」连大内酷刑都上场了,她比南宫彻还要可怕!

「准备好要告诉我了吗?」飞鸟笑意浅浅地以指在他身上寻找着各大穴位,气势显得虎视眈耽。

靳旋玑将牙关紧咬得咯咯作响,紧抿着唇不肯透露半个字。

「不说?」她扬针扎向第一个穴位,并轻轻旋转着银针,「嗯?」要是不说的话,等她把所有的银针都用上,恐怕天都黑了。

在银针带来极为酸疼的痛感之际,他可怜地扁着嘴,後悔莫及地扭头朝窗外大声呼救。

「救、命、哪!」他再也不敢不听六木的话了。

*****

[你……」六木伸出一指,戳了戳趴在桌面上不动的靳旋玑,「还有气吗?」

只是为了一顿饭,就从早上被整到天黑,才有机会爬出飞鸟家大门的靳旋玑,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趴平在桌上,痛苦地体会到要听老人言的重要性,同时也对那两个无情的弟妹死了心,暗自在心底发誓,无论他们下次再怎么对他和颜悦色,或是又来对他花言巧语,他也绝不再信一个字。

「到底……」面如土色的靳旋玑抬起头来,两眼充满血丝地瞪着他,「到底哪一个才是我的亲人?」

六木为难地拍着白发,「这个嘛……」

「你快点想起来好不好?」靳旋玑紧紧掐住他的颈项,「再不想起来,我真的会被他们给整死!」为什么认个亲人得这么苦命?再照这样被他们玩下去,他真的会活不到七老八十。

「嗯……」想不起往事的六木,努力挖掘着脑海中已经消失不见的记忆。

「不认了、不认了!」靳旋玑乾脆全盘放弃,「我要在还没被他们玩死前回家!」

「靳大侠,我忘了告诉你……」六木在他把行囊往肩上一甩,大剌剌地拉开门扉时,好心的向他示警。

「忘了告诉我什么?」打点好行装的靳旋玑不耐烦地回过首。

六木娓娓将下文说完,「这里是来得去不得的。」通常那两个主人,若是要留客人,那么就没有半个客人能走出他们的地盘。

他愣在门口,「啊?」

「你刚才说你想去哪里?」南宫彻冷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靳旋玑僵硬地转过身来,「回……回嵩山……」又、又来了,这两个一毒一药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你以为你有办法离开这里?」飞鸟站在南宫彻的身旁,脸上摆着和南宫彻相同的恶意。

他用力哼口气,「有何不行?」除了鬼门关之外,有哪个地方是他不能去的?就走给他们看!

就在靳旋玑的大脚丫快踏及庭外大门前的地面时,南宫彻兴致很好地开了口。

「外头的地上我洒了赤蝎粉。」老早就料到靳旋玑在苦不堪言後一定会想逃,他和飞鸟已经在这座湖的四周全都动了手脚。

靳旋玑连忙把脚收回大门内,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忽地想到,既然用走的不行,那他用轻功总成了吧?这里的花草树木这么多,只要他借力使劲,不用两三下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大毒窟。

「先等等。」飞鸟在他准备用轻功跃离时,缓缓地对他提了个问号,「你有没有问到一股很浓的花香味?」

他用力地吃了吃,「有,好香。」怎么今天外头的空气问起来特别的香?是六木伯伯又种了花吗?

飞鸟淡淡地解释,「那是我的迷仙药。」他要是多吸上几口,不久後又要来跟她报到就医了。

马上放弃轻功这法子的靳旋玑,转看了就近在眼前的湖水一眼,打算跳进湖里籍着水遁这一招游离这个鬼地方。

「我在水里下了毒。」南宫彻又在他想跳下水之前阻止他。

「下毒?」他不相信地指着湖里的鱼儿,「倘若你下了毒,那些鱼儿怎还能在水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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