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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俏佳人(23)



“小心眼!你若信不过,我也不和你说了,再见!”乔语双嘟着嘴,转身往船舱里走去,暗想,“难道他发现我阴着说发誓,其实右手在背后找着叉吗?”

乔语双才踏内舱内,君少奇突然飞门跟人,出其不意地在她的红居上轻轻一吻,朗笑地说:“别恼!黄昏前我就回来,晚上我请你上‘扬州第一楼’用餐。”他的声音还轻扬在乔语双的耳边,他的人却已一问上岸离去。

回头,乔语双无奈地望着向月摊手,“真对不起,害你得无聊地陪我待在船上。”

向月回以一个冷漠的耸肩,没有说话。

乔语双经过这一、两个月的相处以后,已经非常习惯他那特有的招牌表情,虽然她常常故意扮鬼脸逗他笑,只可惜从来没有成功过。

乔语双仔细地打量向月,他实在长得很帅气,一身黑色的劲装和一式冷漠的表情,只会使他看起来很酣,却不至于让人讨厌,而且,他虽然一直和君少奇形影不离,但绝对不会教人联想起同性恋。

“向月!你陪我聊聊,好不好?当然,如果你不想也没有关系。”乔语双对君少奇和向月之间的友谊,羡慕得很,也免不了好奇得要命。

向月不置可否,只是走到乔语双的对面,隔着矮几坐下。

“你跟君少奇相处多年了吧?”乔语双一想到他们之间的默契,尤其向月对君少奇的一切习惯、行为处事,掌握得丝毫不差,她真的怀疑向月是怎么做到的。

“二十年!如果打掉拜师学艺的岁月,是整整十年。”

“哇!那不是从出生就在一起了。”乔语双简直无法想像,向月居然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自己开创一番事业吗!”

“公子仁义待我,我自当报以忠诚,为什么要想离开?何况,我五岁失估,流落街头三载,若非公子收留,又岂有今日。”

“只因为他收留你,就限制你的自由,实在也不能算是仁义呀?”

“乔姑娘,你错了。公子待人处事从不要求回报,所以‘黄山无双堡’能屹立江湖不倒,倚仗的除了公子的赫赫威名以外,更因为公子的仁义无R。”

“难得啊!这句话大概是你长久以来,说得最长的句子了。”乔语双笑得开心,“看来君少奇的魅力真大,瞧瞧你对他这么崇拜,只怕为他丢了性命,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原来他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乔语双在向月的眼中看到的不单只是服从,而是生死相随。

“这有何奇怪?‘无双堡’中能为公子粉身碎骨,万死不辞的人又岂止向月一个。”

“唉!不懂、不懂,你们这个世界的行为处事和我所熟知的世界,差别何只千万里远!我那个时代,人只为岂己活;为别人生、为别人死,变更无底下绝找不到一个。”生死之交是不是一定要在动荡的环境里才寻得到呢。乔语双想了再想,也没有得出个结论来。

向月看着乔语双困惑的神情,也一样是无法理解。对他而言,江湖的生存之道就是“士为知己者死”如此简单明了的事实,哪里还需要再三深思。

向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突如其来的沉默,把整座船舱变得寂静无比,只有舱外轻轻拍动舱壁的河水声,隐约传来。天色将近黄昏,运河中渐渐热闹起来,各家争奇斗艳的画舫穿其中,灯火高悬,丝竹乐声此起彼落,莺莺燕燕的嘻笑声,回荡在河面上。

乔语双优闲地待在舱板上,看着画册一艘艘从大船边划过。画舫上的南国佳丽个个明艳照人、多才多艺,而那些名流雅土、文人才子,附庸风雅地迳自留下一些缠绵袍诗给后世于录,难怪有那么多混帐男人假借风浪之名,留恋花丛,流连忘返。

突然,在阵阵的吟唱声中,传来隐约的连声惨叫,引起乔语双的注意,她好奇地转头张望,终于发现从河心飘来的一艘画舫处,人影晃动。才一会儿的工夫,那条船已经驶到大船附近,就在的面前,两个恶行恶状的男人,从船呐打落一条纤细的人影下水。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那条船上竟然没有人下水去搭救,乔语双正想自己跳下去,身旁向月已无声无息的出现,她还来不及开口,站立在船头、船尾的青衣汉子,己经将落水的人救上甲板。

乔语双冷静的接手急救事宜,施行口对口人工呼吸,心肺复苏术等二十世纪的急救手法,看得船内外的旁观者,好奇不已。

此时,女子落下的画舫突然停住,在船上的那两个男人,吆喝着威胁乔语双交还被救起的人。

乔语双等到溺水的女子呛咳出声,吐完腹中的积水,才让大将她轻轻地抬进舱房去。抬头望向对方的船,语双用着不屑的语气骂道,“你们两个垃圾,只会对女人发威,算什么男人!哼!想要人,有本事飞过船来呀!不敢来的话,就给姑奶奶我‘惦惦’,哪里凉快哪里闪过去!真是,标准的一对猪八戒。”

吼完一堆现代词汇组成的骂人的话后,乔语双根本不管那两个可恶的家伙听懂还是不懂,自愿自地跟进船舱里,招呼她的伤患去了。

向月隐身在桅杆的阴影下,看着事情的进展,乔语双处理紧急状况的态度,称得上明快、俐落,只可惜乔大姑娘好像还是不了解怎样判别武林中人,总是记屏障有些江湖败类,一样会有来去自如的本事。居然扬言让太上船来?!她大概老把别人和自己相比,以为没有放舢板就上下不了船吧。

“死丫头!也不打听打听,洪泽湖的‘混世双蛟’岂是好招惹的,居然敢插手大爷们的闲事,简直是自找死路……”怒骂声中,对面画舫上冲天而起一双人影,直往大船这边跃来,他俩不断地自我膨胀,直以为船上的人全都因为害怕而躲了起来。

船舱里,乔语双完全没有受到舱外恶言的干扰,她熟练地对着那个昏这去的女人做着例行检查,没有仪器的协助,她只能将就着用手触摸。船上唯一的妇人游金花,被招唤来替溺水的姑娘更衣,衣服下,她细白的肌肤满布着淤青,那如似玉的左脸颊鬓边上的一道刀伤,如果治不好,只怕她醒来也会不想活了,而扭伤的右脚踝反而是最容易处理的伤处。

乔语双在船舱里为了医疗工具伤脑筋,脑海里飞快将现代医疗所需要的器具、药物等等东西,转换成眼前可以取代的物品。唉!偏偏她又是个女伤患,基于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她只好暂时不让船上的男人靠近舱房,但这一来她既无工具又无助手,这个手术若能平平安安做下来,可能真要靠老天保佑了。

对着空荡荡、无人阻拦的大船,“混世双蚊”发出了“嘿!嘿!”的怪笑声,得意洋洋的朝着舱板就要跃下,只是——

突然,向月脸上带着一抹冷笑挺立在甲板上,而桅杆上高悬的风灯骤然亮了起来,无双堡的标志清晰地从风灯上浮现。空中的两人,看到甲板上的情形后,就像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往河心坠去。

船舱里,乔语双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有那对果鸟目中无人的笑声嘎然而止,难道他们一瞧见向月就问了吗?开什么玩笑!为恶怎么可以没有报应,若是让他们如此简单溜走,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乔语双手上忙着帮伤患处理伤口,眼睛不停注意身旁用来代替酒精消毒的烈酒呀、热水瓶的,忙得一塌胡涂,但嘴里还不忘对着舱外扬声,“向月!那两个大混帐太欺负人了,麻烦你替我修理修理他们好不好?当然,最好顺便让他俩带点记号回去当纪念,也好教他们记得,女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接着,船舱外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那一对气势先盛后衰的家伙,吐着惊颤的话声说着,“姓向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尊重无双堡,并不表示就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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