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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叩谢夫人恩典!为了弥补我对你们每一个人所造成的伤害,今后我会努力的付出,让你
们不会后悔今天给我的恩惠!”
老夫人轻轻一叹,伸手拉起了新月。努达海心中虽然深感隐忧,见新月脸上已绽出光
彩,雁姬也已偃兵息鼓,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当天晚上,新月和努达海重新在望月小筑中相
依相守,两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新月虽然还没有从大厅上所受的刺激中恢复,但已充满
希望,充满信心了。她握著努达海的手,坚定的说:“什么都不要担心,能够安然度过被拆
散的命运,终于能和你相知相守,我心中的满足,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现在的我,只有
满怀珍惜,没有丝毫怨怼,相信我,我禁得起任何考验!”努达海深深的望著她,满心怀都
被感动和热情所充满了。一时之间,也燃起了一线希望,或者,雁姬终能接纳新月,和平共
处。别的家庭,多的是妻妾成群,不也在过日子吗?
“大人,”云娃担忧的追问:“请问这个家礼到底是怎么个行法的?格格需要做些什么
呢?”
努达海一呆。心中不由自主的一痛。
“是啊!你快告诉我,让我准备准备!”新月忙说。
“你要受委屈了,”努达海皱了皱眉头:“今天在大厅上,我一直想拦住这件事,我
想,雁姬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要给你一点难堪,或者,是要给你一个下马威,因为,她毕
竟是元配啊!所谓的正式进门,就是你得从大厅外头,一路三跪九叩的进厅,然后给全家每
一个人奉茶,包括骥远和珞琳在内。”“这怎么行?”站在门外的莽古泰已沈不住气,激动
的说:“咱们格格好歹是端亲王之后,怎么可以这样作践呢?”
“是啊!”云娃急了:“能不能不要行这个家礼呢?”
“好!”努达海下决心的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告诉额娘,家礼免了!”他一转身,
向外就走。
“不要!”新月急喊,一把拉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弄定了,不要再把一切弄砸吧!我
现在不是格格了,我只是你的女人,什么自尊,什么骄傲,我都抛开了!雁姬说要行家礼,
我就行家礼!家礼行完了,我就名正言顺是你的人了!我连巫山都去了,我还怕什么委屈?
在乎磕几个头吗?”
努达海凝视著新月,觉得心里的怜惜和心痛,感动和感激,像一股股的海浪,把他给深
深的,深深的淹没了。
于是,这天早上,新月穿著一身红衣,戴著满头珠翠,在云娃和砚儿的搀扶下,在将军
府所有的下人们的围观下,三步一跪,九步一拜,就这样一路磕著头,磕进了大厅。巴图总
管在一边朗声念著:“跪……起……叩首……跪……起……叩首……”
就这样重复著这个动作,那条通往大厅的路好像是无尽无尽的漫长。终于,她走完了,
进了大厅。又开始跪拜老夫人,跪拜努达海,跪拜雁姬,再向骥远和珞琳请安。此时,甘珠
已准备好托盘和茶壶茶杯。巴图总管再喊:
“奉茶!”乌苏嬷嬷、甘珠、云娃、砚儿都上前帮忙。新月捧著托盘,第一杯茶奉给了
老夫人,嘴里按规矩卑微的说著:
“侍妾卑下,敬额娘茶!”
老夫人很不安的接过杯子,不自禁的给了新月一个鼓励的微笑。托盘上又放上另一杯
茶,新月奉给了努达海,嘴里仍然是这句话:“侍妾卑下,敬大人茶!”
努达海真是难过极了,恨不得这个典礼如飞般过去。他拿杯子拿得好快,著急之情,已
溢于言表。雁姬看在眼中,恨在心里。新月的第三杯茶奉给了雁姬,她小心翼翼,执礼甚
恭。
“侍妾卑下,敬夫人茶!”
雁姬慢吞吞的接过了杯子,忽然开口说:
“抬起头来!”新月慌忙抬起了头,有点心慌意乱的抬眼去看雁姬。雁姬逮著她这一抬
眼的机会,迅速的拿了杯子,对新月迎面一泼。事起仓卒,新月冷不防的被泼了一头一脸,
不禁脱口惊呼:“啊……”接著,托盘就失手落在地上,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努达海
当场变色,一唬的从椅子上直跳起来,嘴里怒吼著说:“雁姬!你好残忍……”
雁姬立刻回头,用极端凌厉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不会比你更残忍,我不过教她点规矩!你到底要不要这个典礼举行下去?”
“我……”努达海话未出口,老夫人已伸出一只手,安抚的压住了他。此时,云娃正手忙脚
乱的拿著手绢给新月擦拭著,雁姬厉声的一喊:“不许擦!既然口口声声的侍妾卑下,就要
了解什么叫卑下!即使是唾面,也得自干,何况只是一杯茶?你明白了吗?”
“明……明……明白了……”新月这下子,答得呜咽。
努达海猛抽了口冷气,拚命克制住自己,脸色已苍白如死。在这一瞬间,他蓦然明白过
来,这又是一个他不熟悉的战场,只怕他全盘皆输之余,再拖累一个新月!他的眼光直愣愣
的看著新月,整颗心都揪紧了。雁姬用眼尾扫了他一眼,见他如此魂不守舍,似乎眼中心
底,都只有一个新月,她的怒气,就更加升高,简直无法压抑了。
骥远和珞琳,都大出意料之外,想都没想到雁姬会有这么一招,全看傻了。珞琳不由自
主的咽了口气,看著新月的眼光,竟有些不忍之情了。骥远完全愣住了,连思想的能力都没
有了,他盯著新月,搞不清楚她怎会把自己弄得这么“卑下”?却因她的“卑下”而感到心
中隐隐作痛。又因这股隐隐作痛而了解到,自己还是那么那么喜欢她。
新月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垂下了眼睑。
“我……我……我重新给夫人奉茶!”“又错了!”雁姬尖锐的说:“侍妾就是侍妾,
别忘了前面这个‘侍’字!跟咱们说话,你没资格用‘我’字,要用‘奴才’,因为你是
‘奴才’,懂了吗?”
新月还没反应过来,在一边的云娃已经忍无可忍,冲口而出的说了一句:“格格好歹是
端亲王的小姐,又何必这样糟蹋她呢?”
新月著急的伸手去拉云娃的衣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雁姬重重的一拍桌子,厉声大
喝: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嚣张!给我跪下!”
云娃吓了一跳,新月又急推云娃的肩,云娃就不得不跪下了。“家礼是何等隆重,你当
场撒泼,不可原谅,甘珠!给我掌她的嘴!”“是!”甘珠答应著,站在云娃面前,抬起手
来,却打不下去。这甘珠现在已是雁姬最得宠的心腹,可她从没有打过人,根本不知怎么
打。“夫人!夫人!”新月急呼:“求夫人开恩……”
“甘珠!你等什么?难道你也不准备听我的话了?”雁姬怒喊:“给我打!”“是!”
甘珠一惊,立即左右开弓,打著云娃的耳光。新月格格16/32
“够了!”努达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吼了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扣住了甘珠的手
腕。“不许打!这算什么家礼?什么家规?我知道了,所谓的家礼,不过是一场闹剧,闹到
这个地步,够了!行不行家礼,都没有关系,新月,不要奉茶了!我们走!”
新月惊惶的抬眼看了看努达海,眼里盛满了祈求。一转身,她对努达海就跪了下去,哀
声的说:
“大人,这个典礼对我意义重大,请你让我行完礼吧!”
努达海惊愕的看著新月,心中一痛。新月,她怎么会这样傻?竟对这样一个“侍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