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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样的人?我告诉他——”她的眼光幽柔而专注的停在他脸上。“你不是言语可以形容
的,你需要用心灵来体会。”她悄悄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小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尔旋,我有时是很糊涂的,我有时不太弄得清自己的感情,不过,我分析过,当初引诱我
走进桑园的最大魔力,是——你。尔旋,”她再叫,眼光更柔了,声音更低了:“我有没有
告诉过你,你——已经——得到我了?”
他屏息片刻,眼光不信任的,闪烁的,深幽的盯在她脸上。他的呼吸更急促了,浑身的
肌肉都僵了,他的手指痉挛的抓著方向盘。“雅晴,你的意思是……”
“傻瓜!”她叫了出来:“我爱你!我一直爱的就是你!”
他定定的坐了两秒钟,然后,他扑向她,一下子就把她拉进了怀中,他疯狂的吻她的眉
毛,她的眼睛她的面颊,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挣扎著,叫著:“别闹,尔旋,车子外
面有人在看呢!”
“让他们看去!”他喊著,终于把嘴唇移往她的嘴唇:“如果他们从没看过男女相爱,
那么,就让他们开开眼界吧!”
他把炙热的唇盖在她唇上。梦的衣裳27/3014
耶诞节来了。在桑家,耶诞节依然有它欢乐的气氛与意味,装饰得十分漂亮的耶诞树耸
立在客厅中,上面装满了发光的、五颜六色的小球,和成串成串一闪一闪的小灯泡。耶诞树
下堆满了礼物,包装得华丽讲究,饰著一朵朵的缎带花。奶奶、兰姑、纪妈、尔凯、尔旋、
宜娟、雅晴……大家都待在家里,拆礼物,看礼物,惊叫,欢笑,彼此拥抱道谢,居然也闹
得天翻地覆。奶奶像个孩子,每看一件礼物,就欢呼一声。然后,她披著雅晴送的披肩,挂
著兰姑送的玉坠子,穿著纪妈送的小棉袄,裹著尔凯送的长围巾,穿著宜娟送的绣花拖鞋,
再套上尔旋送的一对金镯子,她拖拖拉拉,叮叮当当的走来走去,弄得雅晴笑弯了腰,她抱
著奶奶,把头埋在奶奶怀中,边笑边说:“奶奶,你简直像个吉卜赛的算命女人了。”
“就缺一个水晶球!”尔旋嚷著。
奶奶开心得用手擦眼泪,她抚摸雅晴的头发,和那光滑洁润的颈项,弄得雅晴浑身痒酥
酥的。她笑著说:
“奶奶是会算命,信不信?”“不信!”雅晴笑嚷著。
“不信吗?”奶奶扶起雅晴的头,装模作样的。“咱们家明年要办喜事,宜娟和尔凯当
然要结婚了。宝贝儿,我看你最近喜上眉梢,大概也好事已近了。”
雅晴一惊,就扭股糖似的在奶奶身上又揉又腻起来,嘴里乱七八糟的大嚷著:“奶奶,
不来了,不来了!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喜事?而且,我也不嫁哩,我跟著奶
奶,要嫁吗——
除非奶奶跟我一起嫁!”“听听这丫头,什么话呀?”奶奶笑得打颤,浑身那些叮叮当
当拖拖拉拉的玩意儿就都发出了响声。她宠爱的抱著雅晴的头,宠爱的环室四顾,叹口满足
的气,她说:“我实在是个有福气的老太婆,是不是呀?孩子们,今晚你们怎么不去跳那个
什么阿哥哥阿弟弟的舞呀?还有什么弟是哥的玩意儿呀?”“弟是哥?”宜娟诧异的睁大眼
汇“奶奶,什么叫弟是哥呀?”“我也不懂哇!”奶奶喊:“那天电视里不是还在介绍吗?
尔旋,你不是说还要做个专集吗?那种舞好好玩哇,跳起来就像手脚都抽了筋一样!”
“狄斯可!”雅晴喊。“奶奶是说狄斯可呀!”
“狄斯可!”尔凯难得一笑的,也被逗乐了。“奶奶,你真错得离谱!”“洋名字我说
不来,会咬舌头!”奶奶说:“我还在迷糊呢,大概是双胞胎搞不清楚,兄弟两个反正长得
差不多,所以就变成‘弟是哥’了!”“哇呀!”雅晴笑得坐到地毯上去了,脑袋直往奶奶
怀里钻。“奶奶,你要笑死我,笑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满屋子里,大家都笑成了一团。奶奶揉揉眼睛,抓著雅晴的衣服喊:“桑丫头,你怎么
又成了麦芽糖了?你再钻啊,就要钻进我肚子里去了。我看啊,你越活越小了。”
大家又笑。奶奶边笑边说:
“你们有谁会跳那个‘弟是哥’哇?跳给奶奶看看,让我这个老太婆也开开眼界!上次
电视里放出来都是花花绿绿的,我这老花眼不中用,看起来一片模模糊糊的!”
“我会跳!”雅晴跳了起来,满屋子没有附议的。
“大哥!”雅晴大叫著:“音乐!”
尔凯慌忙选了张狄斯可的唱片,放在唱机上,立刻,满屋子都响起了狄斯可那节奏明快
的、充满喜悦和青春气息的音乐声。雅晴立刻跳起来,边跳边舞向尔凯,她嚷著:
“还不来和我一起跳!大哥,宜娟,你们别躲在那儿装傻,谁不知道你们也会跳!”她
拉起了宜娟,捉过来尔旋,又对尔凯瞪眼睛。于是,尔凯、尔旋,和宜娟都站了起来。音乐
是有感染力的,欢乐气息更是有感染力的,何况,桑家兄弟们都知道,奶奶过完今年的耶诞
节,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年?他们跳了起来,简直是一场“表演”,两对都又卖力又认真,和
著拍子,他们轻快的舞动,每一旋转,每一扭动,每一起伏,每一动作,无不配合得恰到好
处。他们边跳边笑,有时还和著拍子鼓掌。雅晴更是花样百出,她跳花步,各种各样的花
步,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左右摇摆著身子,双腿下弯到不可能的程度。尔旋为了和她配
合,只好见样学样,跳得他腰酸背痛,气喘如牛。当他们贴近时,他悄问雅晴:
“好小姐,你从哪儿学来这些花样?”
“告诉你一个秘密,”雅晴和他手勾手的旋转著,在他耳边悄悄说:“我根本不会跳,
从来没学过!好在奶奶也看不懂!”
尔旋目瞪口呆,看她一脸天真的笑,跳得那么有板有眼,一副专家模样,心想,约翰屈
佛塔看了,大概也得心服口服吧!房间里是热闹极了,音乐喧嚣的响著,两对年轻人跳得连
空气都热了。奶奶叹为观止,对每个动作都感兴趣,不停的笑。兰姑和纪妈也分享了喜悦,
跟著奶奶笑,跟著奶奶又摇头又点头又赞美又叹气。耶诞树上闪烁的小灯更增加了气氛,屋
子里简直要被歌声、笑声、舞声、鼓掌声闹翻了天。最后,一张唱片终于放完了,两对年轻
人都已精疲力竭,跳得大汗淋漓。雅晴首先就往地毯上一躺,四仰八叉的伸展著四肢,嘴里
乱七八糟的叫著:
“奶奶!都是你闹的!好好的要看什么弟是哥,把我可给累坏了。我气都喘不过来
了!”
奶奶可心疼坏了。一面笑,她一面推著兰姑,叫著纪妈:
“兰丫头,快去把那孩子给我扶起来!纪妈!纪妈!咱们不是有冰镇酸梅汤吗,给他们
一人一碗,可别累坏了。敢请这就是弟是哥哇,我看,干脆改个名儿,叫‘累死我’好
了!”
大家又哄然大笑了起来,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就有这么多笑料,不知怎么就有这么浓
郁的欢乐气息。当然,那晚,雅晴也收到很多耶诞礼物,都是又名贵又可爱的,从红宝石别
针到珊瑚耳环,应有尽有。奶奶给了她一个金链子,下面是块锁片,镜片上镂著一个“桑”
字。尔旋呢?尔旋的礼物用个很考究的盒子装著,当她要拆封时,尔旋乘混乱中,在她耳边
说了句:“回房间再看!”她识相的没打开。后来,她把礼物抱回房去,才飞快的拆开了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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