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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有很多事业吗?”
“噢,”她应了一声,心里有些烦躁,多年不来往,婚事已破裂,她以为林家的人和她
已隔在两个世界,谁知道,连她认识赵自耕这种事,维珍居然会知道,而且要加以利用了。
“或者——他有很多事业,”她含糊的说:“我只负责给他女儿补习功课,对赵自耕,我并
不熟悉。”
维珍正要再说什么,虞颂超已经来到她们面前了。颂超希奇的看了维珍一眼,以为她是
佩吟的同事,也不太注意,就直接对佩吟说:“你准备好了吗?要去医院了。”
佩吟望著他。“你没骑车来吗?”她问。
颂超笑了笑,一股傻呵呵的样子。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他说。
“怎么啦?”佩吟不解的。
“车子丢了,被偷走了!”
佩吟急得直跺脚。“你瞧你!”她懊恼的说:“我跟你说了不能把车子丢在路边上,跟
你说了不能不上锁,你就是不听!那些设计图呢?”
“当然一起丢了!”“唉!”佩吟叹了口气:“都怪我不好。”“算了。”颂超若无其
事的抬抬眉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很有钱啊?”佩吟瞪了他一眼:“图呢?怎
么办?你画了好几天了!”“所以,我一个上午就在重画,忽然间,灵感全来了,以前解决
不了的问题,一下子豁然贯通。我设计了一张最棒的图,连老板都说我有创意,幸好那张旧
的丢了。我说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维珍轻轻的咳了一声,眼珠骨溜溜的在颂超脸上
身上转来转去。“佩吟,”她落落大方的说:“你不帮我介绍一下吗?这位是……”
“噢!”佩吟被提醒了。她看看维珍,再看看颂超。“颂超,我给你介绍,这是林小姐,林
维珍。维珍,这是虞颂超先生。”
“哦,虞先生,您好!”维珍伸出手去,要和颂超握手。
“哦哦,林,林小姐!”颂超慌忙应著,伸出手去,颇不自然的轻握了一下维珍的手。
他这才正眼打量林维珍,把她那娇艳的面庞和她那诱人的身段尽收眼底,他更希奇了。“林
小姐也在这儿教书吗?”他一本正经的问。
维珍用手轻掩著嘴,一下子笑了出来。她那黑溜溜的眼珠带著抹强烈的好奇,对颂超肆
无忌惮的注视著。
“你看我像个老师吗?”她问,眼睛在笑,眉毛在笑,嘴角儿也在笑,每个笑里都媚态
万千而风情万种。
“哦!”颂超傻傻的望著她。“那么,你是……”
“我是佩吟的小姑子!”她用那甜甜腻腻的声音,细声细气的说了出来。“什么?”颂
超吓了一跳。
“我说,我是佩吟的小姑子!”维珍重复了一遍,笑意盎然,那大眼睛水汪汪的汪著无
限春情。不知怎的,看得颂超竟有些耳热心跳。“你问佩吟是不是?”她娇滴滴的加了一
句。
颂超掉转眼光,疑惑的看佩吟。
“别听她胡扯,”佩吟勉强的说。“她是林维之的妹妹。”
哦。颂超再看看维珍。原来佩吟和林家还保持著来往,怪不得佩吟会拒绝他呢!她还爱
著那个林维之,她还等著那个林维之,她还期望著破镜重圆的日子!尽管人家把她摔了,尽
管人家已经移情别恋,她心里还是只有那个林维之!他深深的看著维珍,想在维珍身上找出
维之的影子来,为什么那个男人如此迷人?“噢,”维珍忽然说:“我们是不是一定要站在
这太阳底下谈天?虞……虞什么?”她问,盯著颂超。
“颂超。”他慌忙接口。“拜托别叫我虞先生!”
“我就是不想叫你虞先生呀!”维珍笑得好甜好媚好真诚。“我要直呼你的名字了,你
别生气。颂超,你的名字取得很好,和你的人也正相配,又大方,又文雅,又很有男性气
概……”她一个劲儿的点头。“我喜欢这个名字。”
颂超有些轻飘飘起来,什么事比有个漂亮的女孩子来赞美你,更令你欣喜呢?毕竟,他
只有二十四岁,毕竟,他有著人性最基本的弱点,毕竟,维珍是个非常妩媚而明艳的女孩!
“我知道,”维珍继续说,看看佩吟。“你还要去医院换药,但是,吃了中饭再去换不是一
样吗?这样吧,我请你们两个吃饭,说真话,我饿了!”
总不能让女孩子请客,颂超慌忙说:
“我请!我请!我请!”
“你要请?”维珍温柔的看著颂超。“那么,我也不和你抢,谁教你是大男人呢!这样
吧,对面有家西餐馆,叫‘明灯’,气氛好,环境好,价廉而物美。我们去吧!包管你们喜
欢那地方!”就这样,他们到了“明灯”。
真的,这儿确实气氛好,环境也好,幽幽静静,雅雅致致的。佩吟有些奇怪,她在这附
近教了好几年书,也不知道有这样一家餐厅。维珍倒好像对这一带都了如指掌。侍者送上了
菜单,颂超要维珍先点,她点了咖哩鸡饭,点了咖啡。佩吟注意到,她故意挑了最便宜的东
西点。于是,她也点了同样的一份。“你们都在帮我省钱吗?”颂超问。“怎么不吃牛排?
这菜单上特别推荐了他们的招牌牛排。”
“谁吃得下那种大块文章?”维珍说,望著颂超,惊叹著。“除非你。你真结实,真
壮。我喜欢你皮肤的颜色,红中带褐,好健康的颜色!我最受不了苍苍白白的男孩子!更受
不了有娘娘腔的男孩子!你知道吗?虞颂超,你很男性!”
佩吟带著一种惊叹的情绪,听著维珍的谈话。她也带著一份好奇,去看颂超的反应。颂
超笑得很开心,傻呵呵的面带得色。佩吟微笑了,靠在沙发中,她玩弄著桌上的火柴盒,心
里模糊的想:猫捉老鼠的游戏又开始了。她了解维珍,维珍常常不为任何原因,而本能的去
捕捉男孩子,目的只是满足自己的征服感。尤其,她很可能认为颂超是佩吟的男朋友,她一
向就有从别的女性手中“篡捕”男友的习惯。“篡捕”,这是桥牌中trump的译音。颂
超点了牛排,还点了杯红酒,经过他一再要求,维珍也“同意”要杯酒,只是为了“陪他”
喝。他转头问佩吟,佩吟笑著说:“你知道我从不喝酒,而且,酒对伤口也不好,是不
是?”
“这倒是真的。”颂超同意了。
酒先来了,维珍对颂超举杯,他们对喝著酒,谈得十分开心,当维珍知道,颂超原来就
是商业界名人虞无咎的儿子时,她就更加殷勤了。“我说呢,”她笑望著颂超。“我一看
你,就觉得你的气派不同凡响,举止、风度、仪表……都是第一流的,原来你是名家子
弟!”颂超显然晕陶陶了,喝了几口酒之后,他就更加晕陶陶了。维珍笑眯眯的看著他,眼
底盛满了崇拜和激赏。连在一边旁观的佩吟,都不能不承认,维珍确实是个非常具有诱惑力
和吸引力的女人,她浑身的每个细胞,都是女性的,迷人的。而且,她明艳动人,像一朵盛
开的花,像一簇燃烧的火。
佩吟静静的吃著她的午餐,心里模糊的想,昨天还困扰著她的这个大男孩子,在她心湖
里扰动出无数涟漪的这个大男孩子,现在大概已经不是她的“问题”了。不知怎的,她对这
种方式的“解脱”,竟有份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和一份淡淡的、幽幽的“失落感”。
她开始觉得伤口又在作痛了。金盏花12/377
那一整天,维珍似乎都和颂超混在一起。他们三人一起去医院换的药,伤口的情况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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