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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那枚戒指,第一次,面对她的时候,薄唇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么迫不及待脱下?”
淡淡一句话,让夕雪合上了书。
面对萧默澶,她的表情和语言都会没有办法自然,一如现在,她从他的淡笑背后,能看出他的愠意,可她却没有识相地从他的手中接过戒指,再乖乖戴上。
“戴上——”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见她仍没有照做,只用手优雅地捉起她的手,在她用力挣脱时,更紧地握住其中的无名指,将戒指戴上:
“我不喜欢不顺从的人,你也没有不顺从的资格。”
说完这句话,他才松开她的手,白皙的中指,因为她的挣扎,他的用力,一圈都泛起了红色的印子。
他从来都是情绪不外露的男子,可,或许夕雪在独处时的沉默,终究让他失去了优雅的耐心。
做完这一切,他走回书桌,继续刚才没有处理完的事宜,她坐在椅子上,这,是不是就叫自作自受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对这枚戒指,会这么看重。
一枚偌大的戒指,犹如盛开的木棉花,又是木棉花,这种花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充斥进她的生活,是萧默澶要的。
而对他的这种安排,她不能做任何反抗,包括取下这枚戒指。
好,不就是演戏吗?
她同样能继续演下去,为了惠妍,也为了不再自作自受,她为何不继续演呢?
放下杂志,起身,走到他身旁:
“喝咖啡对胃不好,喝茶同样能提神。”
她端起他的咖啡,只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的手停在键盘上,曾经,也有一名女子温温柔柔地说过这句话,可,他却还是忽略了这句话。
“那就换杯茶。”
“好。”她端起茶杯,朝外走去时,萧默澶有一丝的神恍,好像,那女子又回来了,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话语,除了失去那女子后的十天,他从来不会有神恍,可今天呢——
舱窗外,是白云片片,有刺眼的阳光射入,他下意识地拉下舱帘,在另外一间舱室,萧未央同样也拉下了舱帘。
在婚礼前,皇甫奕匆匆赶回,她除了惊喜之外,没有和他有过独处的时间,毕竟,作为萧默澶的妹妹,那么多的宾客要她去应酬。
现在,却是没有人会来打扰到她和他了。
“Ken——”她依旧没有提这几天,皇甫奕去了哪,也没有问皇甫奕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只是半蹲下身子,将脸枕在皇甫奕的腿上,语音低柔。“谢谢陪我去埃及。”
“这是我欠你的蜜月。”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长发,却觉到腿部一凉。
是她的眼泪。
女人的眼泪虽然不是灵丹妙药,但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对特定的人,是最有效的。
一如现在,他的手从轻抚她的头发,转成将她扶起来,指尖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Ken,我真的很担心你,我没能帮上你,对不起……”
“未央,这些是我自己该去面对的事,我娶的是你的人,并不是娶萧家的背景。”
“但,我是你的妻子,我也有责任尽我的所能去帮你啊。”
“我明白你的心意,现在不是很好,总算能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然,在那个位置上,恐怕我欠你的蜜月,要继续欠下去。”
“Ken,只要你开心,我宁愿继续欠下去,再说,这样一直让你欠着我也好,这样,你就永远会记着我了。”
“傻瓜,你是我妻子,我怎么会不记着你呢?”他拭去她泪水的手,因着她的这句话,不自禁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她随着他这一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流着眼泪笑,其实也不错啊。
她稍稍抬起脸,主动吻他,这样的时刻,不需话语,动作,往往更能诠释一切。
她的唇很甜美,并且,在登入机舱后,她就洗去了粉底和口红,她的底子是好的,不需要浓妆都很妩媚动人,所以,更多的时候,在和皇甫奕相处时,她喜欢用不化妆的样子呈现,谁说男人喜欢的,都是加了装饰的样子呢?
至少,皇甫奕不是。
皇甫奕并非是看重女色的,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有一次意外的出轨,相较于其他的世家子弟来说,是好的。
她有信心,能让他的人,和他的心,从今以后都只念着她一个人。
吻,逐渐缠绵,她的心跳得很快,她的手不自禁地勾住皇甫奕的宽阔的肩膀,将纤细的身体熨帖近他,多么美好。
只是,这份美好,却被气流打断,飞机剧烈地上下颠簸着,今天,看来并不是一个适合飞行的日子。
此刻,夕雪在乘服人员的带领下,亲自在后面的小厨房间煮好一杯阿特姆红茶,深褐的茶汤,带着淡淡麦芽和玫瑰的清香,滋味是浓烈的,也是冬季最佳的选择。
她端着金色杯盏的茶走回舱室,才打开舱室的门,飞机一个颠簸,她端着茶的身子失去平衡,眼看要撞到一旁的架子,在即将要撞上的那一刻,是踉跄地跌进萧默澶怀中,滚烫的茶汤倾翻在他的衬衫上,他却丝毫不介意,只拥紧她,另一只手接过她的杯盏,放到一旁的置物架里,在下一个颠簸到来前,他抱着她坐到一侧的椅子上,给她系上安全带。
“不过是气流,一会就好。”他淡淡地说出这句明显带着安慰性质的话,难道,他以为她怕吗?
接着,在他准备起身时,却在这刹那,因为很近地望着夕雪,除了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她真的和那名女子的容貌完全一样。
于是,他发现他的神恍还在继续。
“对不起,弄湿你的衬衫。”她略低了目光,看向他的胸前。
上好的精梳棉衬衫,被茶汤弄得很狼狈。
他没有说话,反是仓促回身,朝洗手间走去。
在颠簸的机舱内,他还能走得十分平稳,这些,只有专业的乘服人员能做到。
可,他却能。
关阖上洗手间的门,他才发现,即便再平稳,还是在仓促间发现,忘记拿干净的衣服。
这样的疏漏对以往的他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犯的。
但,今天,却是犯了。
脱下湿掉的衬衫,拿着干的大浴巾擦了一下上身,才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
也是这样走出去,夕雪正抬起头来,不可避免地,她看到了萧默澶精壮的胸膛,不仅精壮,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胸前横切而过。
纵然这道疤痕已经愈合,却仍旧触目惊心地在那,让人无法忽略。
他转过身,他的背部是光洁的,就像富家子弟那样,古铜色的肤色,没有一丝瑕疵。
她意识到目光停驻了太久,去看不该看的东西,忙低下脸,他已换好了衣服。
白色的衬衫,似乎是他不变的标记,他回身,在颠簸中走向笔记本,在这样的环境下,继续安然地处理起公务来。
书桌是特制的,再怎样颠簸,笔记本都被牢牢的固定在,不会四处移动,这份特制,也体现在舱室的其他地方,只是,再如何,颠簸的强烈不会因为特制有丝毫减缓。
而,乘服人员没有进来打扰过一次,显然,是他的不允许。
因为,在同一时刻,乘服人员叩响萧未央的舱室门:
“萧小姐,飞机遇上了强烈气流,可能会颠簸一段时间,您需要帮助吗?”
在第一个剧烈颠簸后,萧未央不得不结束缠绵的吻,随皇甫奕坐到固定的椅子上。
现在,她的脸仍微微有着红晕,声音却是平静的:
“没事,有需要我会喊你。”
“是。”乘服人员脚步声远去。
萧未央的头靠在皇甫奕肩上:
“Ken,你说,如果飞机忽然被气流颠下去,你会不会还这样抱紧我?”
“今天你说的话,都很傻气,在飞行中遇到气流导致失事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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