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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眼睛最真(27)



“孩子经过试管生下来。”少群接上去。

“说得对呀。”

“请冯太太来谈话。”

“事情还没有结果呢。”

“她有权知道发展过程。”

冯太太来了,穿套深蓝色便服,看上去大方舒适,一点不象时下那些名媛,打扮好象小明星。

真讽刺可是,名媛想学小明星,小明星最终目的却是嫁入豪门做名媛,唉。

少群把同样一套白色内衣取出来给冯太太看。

冯太太变色,她眼角的皱纹忽然加深。

过一会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小姐,早知不查也罢。”

“现在停止也还来得及。”

“不,我想知道。”

性格控制命运,无话可说。

少群问:“你们家中种有栀子花吗?”

“没有,栀子花多虫,我不喜欢,我家种玫瑰。”

少群点点头。

“那第三者究竟是谁?”

“我们还没有查到。”

冯太太说:“他既然没有去找她,可见她一定来找他,幽会之处,也许就是办公室。”

少群答:“我也这样想。”

立铮说:“在冯先生办公室私下录映,是个方法。”

“我愿意并你们放置录像器。”冯太太轻轻说。

“录映片断,可能非常不堪,冯太太,你能够接受吗?”

“我现在生活更加难堪。”

“那么,我们去准备。”

冯太太走了。

“真悲哀,夫妻关系搞成这样,不如索性分手算了。”

“是,应该和平分开,不可探索对方秘密。”

“相处廿多年了,留个余地给自己及对方都不算过分。”

为什么要知道对方的秘密呢,世上最黑暗的地方,是一个人的心底。

尹绍明请她俩吃饭。

“最近,在查什么案?”那主控官问。

“代一位太太寻找第三者。”

“我这里有件比较有趣的案子。”

立铮摆手,“一件一件做,我们主张慢工出细货。”

少群忍不住问:“又是谋杀案?”

“是情杀案。”

“阿尹,我们不做血淋淋的案件了。”

“你不想替事主申怨?”

少群问:“事主是什么人?”

“少群,不要问,你同翟女士犯同一毛病:你俩求知欲太强。”

“不,我想知案情而已。”

尹绍明正中下怀,“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冶艳的小明星倒毙在公寓内,头骨破裂,受重物袭击身亡,疑凶是她的情人,比她大十多廿岁的著名写作人……”

“是谁?”少群追问。

立铮笑了。

好奇心又一次战胜了理智。

“哪个作家?我有读报呀,怎么没看到这段新闻?”

“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据,死者遇害的时间,他正在大学演讲兼签名,一连三小时没有离开,接着,又与出版商晚餐。”

这时连立铮都忍不住问:“谁先发现死者?”

“钟点女佣。”

少群笑:“看你的样子,好象胸有成竹。”

尹绍明有点得意,“是,我掌握了新的证件。”

“谁是疑凶?”

“案发现场,不属于那名作家。”

“呵,公寓的主人是谁?”

“属于一名中年名媛,她做股票生意,经济状况良好,业主是她,由她借出给男性好友居住,可是,这名男友却另有年轻女伴。”

少群说:“我明白了。”

立铮摇头叹息,“现代人处理男女关系的手法好似越来越无耻,凡是游戏,都有规则,怎可把一个女人的公寓用来同另一个女人幽会。”

“而且还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名媛可有不在场证据?”

“她说她约了女儿逛衔,可是那少女神情闪烁,似别有内情。”

“什么,还牵涉到一个孩子?”

“正是,为了那男人,她把女儿赶到寄宿学校,那女孩痛恨母亲的男友。”

“真讨厌,案子里没有一个人象人。”

“少女最无辜。”

少群忽然答:“我真幸运,家母没有男朋友,家母连出去看场电影都是难得的。”

尹绍明象是在幼儿面前撒下一把诱惑的糖果,“有没有时间与兴趣?”

立铮笑,“谋杀案太多,时间太少。”

少群也吁出一口气,“替你们服务,费用低廉,要勒紧腰带。”

“唏,两位侦探,你们目的是庸俗的金钱吗?”

“先告诉我那作家是谁。”

“他是梅大维。”

少群失望,“谁?”

立铮也纳罕,“本市有这样一个作家?从来没听说过,是否另外有个笔名?”

“他用的就是本名。”

“那么,他还未算成名。”

少群失望,“哟,没有名气,哪好算作家。”

立铮很幽默,“他肯定花太多时间在男女关系上,无暇用心写作。”

“不出名的作家、演员、歌星……等于没有身份。”

“喂,你们对真凶是谁,毫不关心。”

“我们先要替一位太太查出第三者。”

尹绍明问,“你俩打算把侦探社做下去?”

“起码做三两年,有了名堂,可以顶出去。”

“现在每天工作多少个钟头?”

“说不定,有时整天休息,有时连做廿小时。”

尹绍明说:“我最欣赏你们俩的细心。”

晚餐结束了。

她俩回到侦探社,少群斟出咖啡,“凶手是谁?”

立铮想一想,“要详细访问过关键中那几个人。”

“是否中年名媛?”

“别让情杀案扰乱你的心神。”

“她发觉情人年轻的情妇居然公开住在她的公寓内,妒火中烧……”

“有可能。”

“她要求分手,那未成名作家只得与新人摊牌,吵起架来,他错手杀死她。”

“他有人证。”

“可能法医在死亡时间上有谬误。”

“先安排冯太太在丈夫办公室里安置录映器吧。”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是他的办公室,他对一切陈设都熟悉,无端端多了一团东西,很快会被他发现。

她们先要求看过办公室的图则及家具分布图片。

办公室去年刚装修过,冯太太从室内设计师处借到图则及照片。

立铮看过,赞叹一声:“非常简洁。”

没有一件多余的摆设,机器该放在什么地方呢?

少群把微型录象器给冯太太看,整套机器只得香烟盒子那样大。

“放在这只钟背后吧。——

冯太太笑,“这是只卡蒂亚水晶钟,整座透明,藏不了什么。”她都有分寸。

“天花板是好地方,但是需登梯才能够得到。”

“放在这套百科全书后面吧。”

冯太太踌躇。

“是否想停止侦查?”立铮还希望他们和平解决。

“不,我在想,怎样他才不会怀疑到我。”

立铮苦笑,冯太太已决定破釜沉舟。

“什么人有他私人办公室门匙?”少群问。

冯太太答:“他私人秘书。”

“你打算几时放录象器?”

“趁他外出,故意找他午饭,在办公室逗留几分钟。”

“他始终会疑心到你。”少群警告。

“放在吊灯上吧。”冯太太建议。

“需要踏上椅子,你小心一点,用胶布把录映器贴在水晶灯底部,利用璎珞遮住。”

“是,我会先在家练习一番。”

“录映带只能操作十二小时,看运气如何。”

冯太太完全明白。

少群把录映器交给她,她放进名牌手袋。

冯太太离去。

立铮说:“你可以帮她安装。”

“不,他们贤伉俪绝对是一对厉害人物,万一不高兴了,会拿我们侦探社出气,由她亲手做,最好不过。”

“少群,你心思缜密。”

“不,那是冯太太才真,她好似已知道端倪,不过是借我们的手取得真实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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