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琪一边踌躇一边做咖啡。
吴家成却有点误会,他以为琪带他来温存:她终于放下枷锁,预备重新开始感情生活。
他舒适的躺在一张旧沙发里,看着伊人。
他轻轻说:“过来。”拍拍大腿。
琪不禁轻轻说:“你好像很有经验。”
她轻轻坐到家成身边。
家成笑而不语,抚摸她头发。
过一会他答:“也许,不如你所希望的那样老练。”
过一会他吻她耳朵,琪琪不是不享受那温柔,但一时感触,泪盈于睫。
已经不知多久没与异性亲热,感觉使她颤抖,她心中仍然怀念文丞。
琪琪轻说:“凌挪亚会来这里。”
家成一怔,忍不住问:“你叫他来?你预备在我们两人之中挑一个?”
“不不不不不!”琪跳起,“他有关‘英勇’行动要事报告。”
“不?”
“当然不,家成,我与挪亚、尚立……他们,像兄弟一样。”
家成见琪琪那样紧张解释,有点高兴。
“我呢。”他像小男生般追问。
这种事上,含糊不得。
“你——”琪轻轻哼。
他仰起头,“是,我。”
琪把脸靠在他脸上,摩挲他的须根,终于忍不住流下泪。
家成知她还有心理障碍,但这样明澈表示,已叫他满足,他拥抱她,“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很温柔,没有动作,只是依偎着雷琪。
凌挪亚赶来与雷琪会面。
他在雷宅大门前按铃,有人自园子转出,“找谁?”
挪亚一转身,一声“琪琪”要叫出口。
来人走近两步,挪亚发觉她不是雷琪,像极了,但这女子约年长几岁,比Q成熟,身段特优,像阿拉伯8字,笑脸柔媚,小凌看得发呆。
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定是Q的姐姐。
雷琤心中却想,这又是什么人,高大硕健,嘴角不笑也有笑意。
她最喜男儿高大宽肩,那样的男人才叫女子更像女子。
她最怕男子身段像放在园子里的橡胶小矮仙。
她开口:“你是哪一位?”
“我叫凌挪亚,找雷琪,”他加上两个字,“公事。”
对方轻轻说:“我是Q的大姐,我叫雷琤,家人叫我Z,Zhen。”
两人各走近一步。
挪亚这时发觉原来他喜欢琪琪是因为她长得像大姐,雷琤才是他一向仰慕的女性类型。
他真幸运,遇见了真版。
“我叫琪琪回来。”
她先招待凌挪亚。
她们的母亲大人下楼看到,咦,这人何处来?高大的他与大女站一起配对极了,大女已经三十出头,再不严肃对待感情生活,后果堪虞,她悄悄退后。
那边,吴家成知道凌挪亚抵埗,不禁说:“他手脚却是敏捷。”
“他说的是公事。”
“且听他有何见解。”
回到雷宅,只见挪亚在大姐服侍下正乐不可支大吃大喝。
琪走近,“我们在书房等你。”
“Z已替我准备客房。”
家成一怔,他随即看到大姐为挪亚递茶递水,至此,他完全放心。
家成不禁微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他问琪:“他到底要说什么?”
挪亚进来,找张椅子坐下,摊开他预先做好的图表。
他说:“这是我的疑问。”
图表很简单,吴家成一看即明。
“啊。”他不由得大声喊。
雷琪与挪亚做的图表如下:
“英勇”任务中一七三五号样板采自舜村三岁男童毛狗又名舜大丞。
与该样板核对的遗传因子证物来自约书亚班尼特,“英勇”任务中寻找的班氏之孙。
结果:遗传因子十三个轨迹有百分之廿五相同,意味着两者之间有密切血缘关系,如表兄妹。
挪亚说:“这是两家人的简单亲属表。”
老人(不知名,九十余岁,存在,妻殁)--->舜英,老人之子,七十余岁,与妻及长子孙儿共同生活--->次子病故(妻大妹与其子永生共住一屋)--->永生子,即毛狗,一共五代,从未离开过舜村。
吴家成不禁跌坐在椅子上。
他们三人脸容沉着。
琪指着图表另一角,“这是班尼特的家属树。”
空军中尉祖班尼特,一九四二年在任务中为国捐躯(部分遗骸寻获)--->妻美妮怀遗腹子改嫁史密氏,两人已故--->孩子仍姓班尼特,六十七岁,健在--->一女一子,健在,子名约书亚,亦有一子,名西素,现年三岁。
与舜家一样,共五代人口。
琪轻轻说:“家成,请推理。”
挪亚先说:“少校,科学鉴证不会说谎。”
“我不能接受!”
“家成,唯一的解释是:班氏当年坠机,他生还,他无恙健全的离开现场,他是毛狗的太祖公。”
“假使他生还,应设法与军部联络!”
挪亚先是不出声,终于轻轻说:“他是逃兵。”
“不!”
“我知身为军人的你难以接受。”
“唯一可信的是,我亲身自他口中取得证据。”
“人会说谎,去氧核糖核酸不说谎。”
“或者,你可以侧一侧脸,完美结束报告,”雷琪说,“他已九十余岁,让他在舜村寿终正寝。”
“这不是军部行事方式。”
“你若坚持,班氏便自英雄变成狗熊,他的后人怎么接受?”
“我只能追踪真相。”
挪亚叹气,“你是一条牛。”
吴家成恼怒,“你是经历严格训练的考古学者,你会不会随意拿一条猴骨硬派那是你祖先?”
“你的太爷才是猿人!”
挪亚的手伸过去拂吴家成。
“别碰我。”他霍一声站起交架。
这时忽然有人说:“孩子们,请控制情绪。”
大姐到了。
雷琪笑着拉开家成,站到他面前。
凌挪亚悻悻:“为着一个百岁老人七十年前身份,令两家人终身抱憾,你是牛,人家舍一救百,你舍百害人,琪琪,睁开双眼看清楚,这蠢牛的原则迟早害死你!”
雷琤连忙拉他走出书房。
挪亚一转头,看到穿着背心的阿琤抬高手臂,露出雪白如凝脂般的腋下皮肤,他一怔,什么气都消了。
男人靠视线用事,看到什么立刻把讯息归纳脑海,那片皎丽肌肤像烙印一般叫他永志不忘。
雷琤拖着挪亚离去,被她母亲看到。
她对老伴说:“老头,两个女儿倒是突然之间找到对象,可惜一对儿子却行动迟钝,唉。”
雷父“唔”地一声,继续做填字游戏,明显地不再反对。
在书房,吴家成十分委屈地对雷琪说:“我是军人——”
“我明白。”
“调查清晰后,才可以有结论。”
“知道。”
“琪琪,别听信凌挪亚鬼话连篇。”
琪觉好笑,“他有他的发表权。”
“琪,陪我去舜村。”
“家成,我被禁足,一年不能离家。”
“班家需要答案。”
琪竟为难,果然,挪亚也有道理,吴家成为着他的原则,似乎要求雷琪隐瞒父母陪他旅行。
吴家成看出她的迟疑,“你缘何对毛狗血缘起疑?”
“他家人轮廓过分鲜明。”
“少数民族如维吾尔族根本像高加索人。”
“永生与毛狗父子均有一双琥珀般棕绿色眼珠。”
“啊,为什么没有即时对我说明?”
“我们做遗传学的人也不能冒失鲁莽,总要找得实际科学证据才能说话。”
“什么时候开始追溯证据?”
“那面七彩鲜活的飞虎锦旗,家成。”
家成懊恼,“我好不愚鲁,竟未察觉。“
琪把下巴枕到他厚实肩膀上,“有自知之明。总算不太坏。“
家成凝视她,“你可补充我不足之处。”
琪好不享受他富弹性的臂肌。
“告诉我你的感情生活,像过去有几个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