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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牛忽然说:“我的手在发抖。”
“喝点酒可好。”
他摇头,轻轻解开精次的丝衬衫,她外衫与内衣间是柔软真丝那种叫“添食的呼息”淡贝壳粉红,几乎与她皮肤一般颜色,也同样柔滑。
他咕咕哝哝,“……不是为着这个。”
精次笑不可抑,与他在一起,总是无比欢愉。
第二天午牛告假,没去开工。
下午,精次出外办事,他才想起要到学校看成绩。
管家说:“午先生,司机在外等你。”
午牛笑,“司机是侍候精次小姐的人。”
管家也笑:“一样啦,精次小姐不在,你都没来过。”
午牛问:“她几时走,我该送她。”
“精次小姐这趟因为要载庄家四口连两个保母,故此借用友人私家飞机,今日下午四时在第F9号停机坪。”
“啊。”
午牛出门到学校。
两个好同学在等他,带他到壁报前伸手一指,他们三人名字都在榜上,获优等证书,同学说:“虽然在学校网页可以一目了然,但总不比站在榜前开心。”
电话响起,精次找他。
“你溜到何处?巴不得用绳索绑你在身边。”
午牛笑,把好消息告诉她。
“有何打算?”
“与同学合组建造公司。”
“我有相熟商业律师。”
午牛只是笑,“我还打算申请两个弟弟过来。”
“啊,我有最好的移民律师。”
午牛答:“我也爱你,胜利。”
“你仍在结婚中?”
“我爱你。”
精次笑:“你会来送飞机吧。”
到此为止
这时,同学在他身后说:“卿卿我我,嘟嘟囔囔,午牛真是女人汤丸,女生见他合不拢嘴----”
午牛笑着挂上电话。
他们三人,午牛、张亮、袁欣三个年纪相仿,背景相似,聊到将来,充满憧憬。
午牛开始觉得活着不是太坏。
稍后,同学驾车送午牛往飞机场,几经转折,才找到F9号停机坪。
袁欣说:“好家伙,你有朋友坐私人飞机?”
午牛一抬头,只见一辆银灰色海流型九座位小型喷射飞机,停在空地上,接着,他看到飞机身上漆着唯恐人家看不到血红的两个大字:Money Honey。
午牛怔住。
他知道那是精次胜利的昵称。
借飞机给她的人,竟然以她为名,由此可知二人关系如何,他像是巴不得她收下这辆飞机。
午牛垂头。
不,不,他不是自卑,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向往拥有飞机大炮潜艇,他只是蓦然明白,尽管他爱精次,精次也同样爱他,两个人永远去不到一起,环境背景及要求实在距离太远。
到此为止是最理智做法,午牛忽然心平气和。
他发出电邮:“祝顺风,我有事未及前来,午牛。”
他对同伴说:“我们走吧。”
张亮笑:“看到没有,男人拥有Money,自然也有Honey,努力,兄弟。”
午牛心头十分惆怅,淡淡哀恸。
那边,在拥挤热闹的十四座位车上,精次收到电讯,她读过,不出声。
渐渐像魂离肉身,眼神静寂地看着车窗外公路风景。
庄生何等细心,轻声问:“他不来送我们?”
精次点头。
米兰诺说:“那愣小子又臭又硬,似茅厕砖头。”
庄生说:“可是实在漂亮。”
“那是一只夯牛。”
庄生又说:“他自始至终爱精次是精次,没问她索取任何利益,够骨气。”
“何必斤斤计较。”
“精次,算了,人各有志。”
精次抱起了其中一个幼婴,轻轻说:“来日,阿姨教你洗黑钱。”
她脸贴住婴儿,声音凄婉,大家都笑不出来;可是,除了真正想要的,其余一工,都已得到,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午牛又何尝好过,与同学分手,他踯躅回家。
一进门,看到玄关地上两只帆布袋。
有客?
看多一眼,发觉两只破袋属于他午牛。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打开袋口一看,里头已装着他的家当:内衣内裤,牙膏牙刷,一应俱全。
谁把他的行李都收拾起来丢在门口?赶他走?
“红宝,红宝。”
红宝自卧室出来,T恤短裤,崩着脸鼓着嘴。
“你做的?这是干什么?”
红宝藐藐嘴:“三日两夜没回来,我猜想你已经不耐烦在这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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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牛气结,“你这蠢女人,我还以为你的劣性都改过来了,谁知死性不改,还是爱吵架,神经病。”
红宝突然走近,伸出双臂推他。
午牛怪叫:“别动手。”
“脏-男人不知羞耻,到处乱-睡,祝你惹-梅-毒-爱-滋-疱-疹,全身-烂-光。”
两人愈说愈难听。
需要关注
“我往什么地方睡关你何事?我又不是你男人,我与你一点关系也无,我不过捱义气才留在这里,这里不是你的公寓,你有什么资格把我行李丢出,你是疯妇!”
红宝气红眼,“你这浪荡子失救。”
“我不要再与你吵,好男不与女斗。”
红宝这时蹲到地上呜咽,双手掩着面孔。
午牛已经走到门口,听见她幽幽哭声,又转回头。
只见红宝抱头,像胎儿那样蜷缩一角。
大牛走近,扶起她,“闹什么?多费精神。”
红宝抽噎说:“我头上伤口痛。”
“我帮你揉揉,老是痛,得告诉医生。”
红宝委屈得嚎啕,“你去了何处,也不说一声。”
“同事与我将注册合组建造公司,我们已接个多月工作量。”
这是他电话响,以为是精次,但却是洪枣。
“我刚想陪红宝复诊,有事找我?”
洪枣说:“我要单独见你。”
“明午如何,我约好妈妈通视像电话,你也来。”
“单独,午牛,即你一个人。”
“好,好,我来找你。”
放下电话,午牛吩咐,“穿衣看医生。”
红宝披上外套,“我走不动。”
午牛叹口气,背起他的假妻。
医生仔细替红宝验查。
午牛问:“情况如何,她老抱怨头痛,有时苦至流泪。”
医生忽然微笑。
午牛看着他,莫名其妙。
“午太太的伤势无碍,她已全部复元。”
“那么痛!”
“也许,是其他原因,或者,你多疼她一点。”
医生眼神充满笑意,电光石火之间,大牛明白过来。啊,原来如此,红宝爱娇需要关注。
之间红宝坐高凳上,微微摇动双腿,哭过的她脸肿嘴肿,像个孩子。
午牛静静看着她,红宝的确还是个孩子。
他走近轻声问:“还痛吗?”
红宝显示不出声,过一回才嘀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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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段贴吧上也没打完,手机党过两天再来看吧)
> 删除 . 2010-08-18 08:59:03 屈晓 (加油!) 剩的不多,干脆自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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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还上班否?”
她又点头。
午牛揉揉她的头,卟一声吻头顶,“自己当心。”
医生见他俩亲爱,不禁笑起来。
把红宝送往厂房,午牛累极回家休息。
他倒在小床上,沉沉睡去。梦见生母,他对她说:“妈妈我想家。”
母亲轻轻地抚他额角,没有言语,大牛落泪,呢喃叫妈妈。
他转一个身,继续憩睡,年轻真好,伤怀也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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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利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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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黄昏,他在家与继母通话。视像里继母显得苍老,叫大牛心酸,但两个弟弟神采飞扬,高大英俊,一式剃着平头,好看得不得了,幸好大牛也刮了胡须,一般精神。